這一刻,楚然的心中倒是生出了幾分的贊賞。 別看她有些不拘小節,但動作當真是好看,有一種質樸自然之感。 而且那張臉也真是精致,明晃晃的,姿色絕對就是桃花那種級別的,腰也是最細的,無人可及。 “公子的確是才華過人,隻不過寫的詩詞過於哀怨,就沒有那種大氣磅礴的詩詞嗎?” 薛紅拂輕輕道,揚著眉,有些英氣。 楚然一怔,看了她幾眼,點了點頭道:“也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姑娘既然為自己贖身了,為何不離開江明樓? 留下來,難道真是要報恩?就算是江明樓在姑娘的身上花了很多銀子,我相信贖身的銀子也足夠多了。” “報恩?奴家從來就沒有那樣的心思,那大約是江明樓傳出去的,奴家留在這兒,隻是因為與人有過約定。 那人曾經給了奴家兩萬兩銀子,給奴家一年時間來考慮一件事情,奴家收了人家的銀子,那就得守信。” 薛紅拂輕輕道,楚然笑笑,這種性子倒是直率,現在再看這種有些邋遢的樣子,倒是順眼多了。 別看她有點不拘小節,但身上卻是很乾凈,還有些微微的香味,挺好聞。 說到這裡,薛紅拂揚了揚眉道:“公子能否讓奴家拜讀一下公子那些豪邁的詩詞?” “說真的,我現在倒是對薛姑娘越來越有些興趣了,不知道薛姑娘能不能為我解惑,回答我幾個問題?” 楚然沒有應承,而是反問道。 薛紅拂點頭:“可以,公子先喝茶。” “姑娘當了花魁已經有一年了,這一年之中,就隻有前半年見了三個男人,後半年一個人也沒見?”楚然問道,同時慢慢喝了一口茶。 薛紅拂笑笑,那張臉真是很明亮,她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樣的,我懶呀。” “那三個人倒是真有福氣,應當都是大人物吧?”楚然接著問道。 薛紅拂再次勾了勾嘴角:“那公子也是大人物了!” 楚然一怔,接著笑了起來,沒再問下去,人家不說,他也就不問了。 扭頭看了丫鬟一眼,對著她招了招手,讓她研墨。 “我來。”薛紅拂開心道,起身,走到一側,用腳將一側堆積的東西踢到了一側,從中找出筆墨紙硯。 動作有些率真,並不見粗魯,那身段輕輕擰著,倒真是好看。 甚至因為她腳上的力量微微重了些,一隻羅襪被踢掉了,露出一隻雪白粉嫩的腳兒。 那隻腳兒很完美,腳趾甲上還塗著紫色的鳳尾汁……也許不是鳳尾汁,就是指甲油,因為有些亮,那應當是金屬粒做出來的。 薛紅拂回身時,輕呼了一聲:“呀!公子,倒是失禮了。” 雖然說著失禮,但她並不見任何的張慌,而是笑盈盈地坐下,這樣的性子真是令人欣賞,一如楚然記憶中的那些現代女性。 楚然收斂心神,不再盯著人家的腳看,雖然那的確是很好看。 薛紅拂研墨,楚然提筆寫……抄詩詞。 不就是豪邁的詩詞嗎?他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腦子裡記著多少唐詩宋詞,抄幾首名傳千古的詩詞……那多簡單。 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寫的是一氣嗬成,楚然寫的是行書,很有章法。 薛紅拂認真看著,一時仿若有些癡了。 足足看了一刻,楚然也不說話,慢慢喝著茶,時不時看一眼她的腳兒。 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看到過這樣一段記載,光武帝劉秀最寵愛的女人是陰麗華。 陰麗華天生麗質,那種容顏可以說是天賜之物,腳兒也是無比嬌嫩,腳底也不見任何粗糙,與腳背相同,嫩到了極盡。 這個年代可是沒有楚然前一世的那些化妝品和保養,這就是真正的天賜之物了。 而薛紅拂竟然也是這樣,那的確是很美妙。 薛紅拂吐了口氣,扭頭看來,舉起腳來,放在了案幾上,腳趾頭俏皮地動了動,勾著嘴角道:“公子,人家的腳兒好看嗎?” 這當真是有些離經叛道的感覺了,但楚然卻是格外欣賞。 “好看。”他揚了揚眉,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很淡然。 薛紅拂一怔,看了他一眼,接著收回腳兒,丫鬟將她的羅襪遞了過來,她慢慢穿上。 下一刻,她認真道:“公子大才,奴家從未見過這等大氣磅礴的詩詞,當真是……才子之名,天下無雙!” “姑娘以後有什麼打算?”楚然笑笑,很平靜地問道,沒有因為她的誇贊而得意忘形。 薛紅拂再一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接著扭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公子,奴家會等到約定日和那人說明白,若是他沒來,那奴家也會離開這裡。 奴家想要遊歷天下,但那隻是夢想,奴家知道要實現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畢竟天下還是有些亂。 公子,奴家若是想嫁給公子當側室,公子要不要啊?奴家知道東裡商行是屬於公子的,商行總是會奔走於天下各地。 將來奴家跟著商行去行商,其實也是挺有趣的,那樣安全性有保障,還能滿足奴家遊歷天下的想法。” “我的側室,那就得好好為我生孩子。”楚然一本正經道。 薛紅拂咬了咬嘴唇,低聲道:“一年就好了!遊歷一年,奴家就回來為公子生孩子,再也不出去了,多生幾個,這樣可好?” “那我得先試試看值不值得。”楚然微微一笑。 薛紅拂橫了他一眼,接著揚了揚眉,嗔道:“想得美!公子,奴家也需要想一想!”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臉上有些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一切等到奴家的約定日之後再說,可好?”薛紅拂看著他,眸子裡一片專注。 楚然點了點頭,這個女人真是有趣,也的確漂亮,雖說平了點,但後期應當還可以補補的,這樣灑脫的性子卻是很難得。 兩個人不再聊這點事,而是聊起了風花雪月。 除了詩詞,還有見聞,楚然的見識遠超薛紅拂,所以她聽得津津有味,散淡的眸子裡總有幾分隱隱的崇拜。 襯著那張明媚的臉,總是容易讓人心裡迷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