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一曲終了。 忽然,南屋的房間門被打開,而曹誌強的短暫回憶也正好停止。 睜開眼睛後,曹誌強立刻就看見了正從南屋走出來的義妹——曹麗麗。 曹麗麗走出來後,一眼就看向桌子上的上海牌收錄機。 此時的曹誌強,已經暫停了錄音機播放,既是方便妹妹觀看,也是方便兄妹談話。 “妹妹,你出來了?”曹誌強笑道,“寫完作業了?” “嗯。”曹麗麗點點頭,然後滿臉疑惑的看著桌子上的收錄機道,“這收錄機哪來的?” 曹誌強一挑眉,笑瞇瞇的對曹麗麗道:“多明顯,當然是哥哥我買來的啊。” 曹麗麗看了一眼曹誌強,這才走到錄音機邊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扭頭看著曹誌強,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曹誌強笑瞇瞇的問,“有問題就問,對別人就算了,對你,我不會藏著掖著。” 曹麗麗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問:“收錄機的來路……正嗎?” “放一萬個心!” 曹誌強抿了一口咖啡,這才笑嗬嗬的道。 “這是我靠稿費賺的錢,不光是錢,就連工業劵,也是人家出版社正經給我的,我再正經去鼓樓大街那邊買的。 保證乾乾凈凈,清清白白! 哥哥我啊,現在是站著賺錢的人,不用縮身低頭,也不用藏著掖著!” 曹麗麗皺眉點點頭:“你有數就好。” “你啊你。”曹誌強搖搖頭。 “我說妹妹啊,別整天裝小大人好吧? 你才十二歲,就要有點十二歲兒童的樣子啊。 比如說,看到這臺新錄音機,像你這樣大的孩子,不該是歡呼雀躍,然後跑過來摸來摸去,問東問西麼? 怎麼這麼一副憂國憂民,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樣子? 這不符合你的畫風啊妹妹! 來,跟我學! 嘴巴微開,嘴角上翹,露出四顆牙齒,雙手成拳,托住下巴,再微微歪下頭,眼睛睜大,來個哇塞,猴賽雷啊……就完美了!” 曹麗麗給了正在耍寶賣萌的曹誌強一個白眼,然後不再說話,就坐上旁邊一張椅子,雙手托腮,瞪大眼睛靜靜的看著收錄機,明顯要聽歌的樣子。 看到曹麗麗這個樣子,曹誌強微微一笑,也不再耍寶說話破壞氣氛,重新開啟收錄機的播放鍵,並稍微加大了音量,坐到一邊,重新端起盛滿咖啡的搪瓷缸,跟妹妹一起安靜聽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張破碎的臉 難以開口道再見 就讓一切走遠 …… 好吧,雖然上海牌L-400型錄音機,這隻是個普通的國產收錄機,用的還是卡式磁帶,但既有低音喇叭也有高音喇叭,零配件也很考究,在這個時代,跟同類型產品相比,音質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要不然也不會在1982年的全國錄音機質量評比中,拿到一等獎了。 具體表現嘛…… 高音甜、中音準、低音沉,總之一句話,就是通透。 不枉他花了三百八十塊錢,以及三十四張工業劵。 然而,就在曹誌強跟妹妹一起安靜聽歌的時候,隔壁秦淮茹家,不,現在應該是賈張氏家。 因為此時秦淮茹跟何雨柱已經成了兩口子,一起住進了聾老太太那間房。 原來何雨柱住的那間房,則給了棒梗住。 小當也有了工作,住進原先何雨水的那間耳房。 隻有槐花,目前沒工作,還跟賈張氏一起,住在原先賈家的老房子。 也就是跟曹家一墻之隔的那間中院西廂房。 所以,此時音樂聲重新響起,聲音還加大的情況下,別人或許聽不到,但一墻之隔的賈張氏家,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咦?”正在跟賈張氏一起在房間摘菜的槐花此時停了手,“奶奶,你聽什麼聲音?” 賈張氏手上不停:“能有什麼聲音啊。” “是音樂聲!”槐花站了起來,“好好聽啊!哪來的?” 賈張氏頭也不抬:“興許誰家收音機開著吧。” “不對,這聲音不像是收音機的聲音,沒有雜音。”槐花放下手中的籃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唉,你去哪兒?”賈張氏連忙問,“外麵下雨呢。” “沒事兒,毛毛雨,不怕!” 說完這句,槐花已經沖出了房間,來到了天井裡。 來到天井後,槐花側耳聽了聽,很快就分辨出聲音來自西跨院。 緊接著,槐花蹬蹬蹬的跑進西跨院,然後一眼就看到曹誌強家門口的自行車,還有上麵吊著的三斤五花肉,跟一車筐瓜果蔬菜加罐頭啤酒。 與此同時,她也立刻就知道聲音從哪兒飄出來的了。 正是曹誌強家。 確認是曹誌強家,槐花有些猶豫了。 不管是傻爸也好,老媽也罷,當然還有奶奶哥哥跟姐姐,都告誡過她,讓她沒事兒別搭理曹誌強,也別去他那邊轉悠,說他不是什麼好人。 原因很簡單,曹誌強過去是個有名的街溜子,而且特別不孝順,整天就知道打架鬥毆拍婆子。 據說,他以前還打過槐花跟小當的主意,在槐花跟小當結伴去澡堂子洗澡的時候,曾經偷偷跟蹤過她們。 隻不過因為槐花跟小當有傻爸罩著,而她傻爸何雨柱呢,又是四合院戰神,是這個院子裡的戰力天花板。 所以當小當發現曹誌強在後麵跟蹤,回去立刻告訴了何雨柱。 何雨柱也沒二話,立刻去警告過一次曹誌強。 從那之後,曹誌強就再也不敢打槐花跟小當的主意了。 不光不敢打槐花跟小當的主意,整個四合院裡的年輕女孩兒,比如劉媛媛等人,他也都不敢打了,隻敢在外麵勾搭小姑娘。 雖然大家都說,自從他老媽死了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忽然變了一個人,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 但這依舊不能打消槐花的顧慮,平時也依舊不怎麼搭理他。 可現在…… 咬了咬嘴唇後,槐花閉上眼睛聽了聽歌聲,還是人耐不住好奇。 畢竟那聲音太好聽了,歌聲也太好聽了,根本就沒聽過。 這是當然了。 曹誌強的那些磁帶,都是南方傳過來的最新款,是雜誌社餘編輯私下給他的,說是出版局那邊查抄的水貨,隻給相關體製內的內部人用,普通人此時在大街上輕易買不到。 就算買到,一般人家裡此時也沒有錄音機,放不了磁帶。 在這個時期,錄音機還是很奢侈的東西,進口的就不提了,國產的也要兩三百一臺,在月收入普遍四五十元的今天,並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倒是收音機,此時已經比較普及了,甚至有些產量過剩,很多人家裡都有,普及率跟自行車差不多。 “怕什麼,我有傻爸,諒他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槐花給自己打了個氣。 沒辦法,槐花現在才二十一歲,正是好奇沖動的時候。 此時乍一聽到這麼好聽的歌聲,尤其音質還這麼好,一點雜音都沒有,當然想要瞧個究竟。 然而剛打完氣,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她又退縮了:“可是,我媽跟傻爸他們都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我跟曹誌強來往,而且他那麼壞,萬一對我有啥想法怎麼辦?”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又有個人跑了過來。 槐花一看,竟然是前院西跨的劉媛媛。
一十 哥哥我啊,現在是站著賺錢的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