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家有1老如有1寶(1 / 1)

“不行,我不同意!”   說這話的是棒梗。   至於他不同意的原因,自然是不同意槐花給曹誌強家當保姆。   不對,是不同意她去曹誌強家幫忙打掃做飯跟照顧孩子的事兒。   “你憑什麼不同意?”槐花撅著小嘴盯著棒梗道,“就因為他頂撞過你?因為你跟他有私怨?”   緊接著,不等棒梗說話,槐花立刻連珠炮一樣道:“不是我說你啊哥,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就因為跟曹誌強那點不上臺麵的小恩怨,就耽誤妹妹我啊?   別怪妹妹我說你,你現在都給領導開車了,收入是我們幾個裡最高的,自己又占著那麼大的房子,好像還談了個在銀行上班的對象?   你這小日子是越來越紅火了,可我呢?   我至今還沒個工作,沒工作就沒收入,總不能一直吃家裡吧?   人家曹誌強現在家裡有困難,請我過去幫個忙,順便給我點酬勞,這是按勞所得,理所應當。   你憑什麼不同意?   要不這樣,你每個月給我四十塊錢,那我就不去了!”   “你!”棒梗一愣,下意識道,“我憑什麼每月給你四十塊錢?”   “你看吧。”槐花立刻道,“那你憑什麼阻止我賺錢?”   “就憑他是曹誌強!”棒梗提高聲音,“他是什麼人,大院裡誰不知道?   那就是個二流子街痞子,成天遊手好閑不乾好事兒,就知道打架鬥毆調戲婦女,這早晚要坐牢吃槍子的貨!   你跟這樣的人摻和在一起,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喂喂喂!”槐花氣呼呼的道,“說什麼呢說什麼呢?哪有你這麼背後說人的?   是,以前曹誌強的確不是什麼好人,這大家都知道。   可那是以前!   自從林姨過世之後,曹誌強的變化是有目共睹,這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正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   連刑滿釋放的犯人,都還有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呢。   更何況人家曹誌強根本就沒進去過,也沒案底,人家清清白白,隻是少不經事,有些荒唐而已!   誰還沒個年輕荒唐的時候?   就說哥,你以前不也犯渾過麼?   哦,你現在闊了,忘了你當初到處跟人打架,忘了你給許大茂當兒子的時候了?”   “你說什麼?”棒梗猛的站起來,下意識揚起右手,“再說一遍!”   “打!”槐花把臉迎過去,“有種你就打!”   “我,我……”棒梗一時猶豫起來。   廢話,這裡不光是槐花,還有秦淮茹跟賈張氏,他真要是打下去……   “都住手!”一直坐在旁邊不說話的秦淮茹忽然道,“你們要乾什麼?”   棒梗乖乖的收起手,又坐了回去,小聲埋怨道:“媽,你看槐花她,都成什麼樣子了?   簡直沒大沒小的!   槐花她現在是鬼迷心竅,我這,我這都是為了她好啊!   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是你!”秦淮茹鐵青著臉,沖著棒梗道,“我還沒死呢!要管,也是我管,還用不到你這個做哥的管!”   “是,是是。”棒梗站起來賠笑倒茶,“媽您喝茶,消消氣,剛沖的茉莉,倍兒香!”   可不是麼,誰不知道,這家裡秦淮茹才是老大。   棒梗要敢跟他媽鬥氣,秦淮茹隨時可以跟傻爸打個招呼,然後傻爸就會跟大領導……曾經的陳秘書,現在的部委領導打個招呼,再然後,他的工作就得黃。   一旦他得罪了老媽,就等於得罪了傻爸,一旦得罪了傻爸,他也就沒有了現如今的一切。   包括工作、房子、地位、女朋友……   這一點,棒梗一直看的很清楚。   要不說呢,越是小人,越是人間清醒。   秦淮茹喝了口茶,然後嘆口氣道:“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   緊接著,秦淮茹先看向棒梗:“棒梗,以後不許這麼對妹妹,你是哥哥,得有個哥哥的樣,要讓著點妹妹,知道麼?”   “是。”棒梗點點頭,“我知道了,媽。”   “還有你!”秦淮茹又看向槐花,“以後不許跟哥哥這麼說話,一點規矩都沒有。另外,曹誌強的錢給人退回去,保姆的工作,咱不能乾!”   “媽!”槐花噘嘴。   “就這麼定了!”秦淮茹道,“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要搬出去單過,要不然,隻要你還在這個家裡,你就得聽我的!”   “哼!”槐花再次一噘嘴,然後直接站起來往外走。   “你上哪兒?”秦淮茹一皺眉。   “上廁所!”槐花冷著臉回應了一聲,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棒梗!”秦淮茹看了棒梗一眼,“跟著你妹妹,別讓她去曹誌強家。”   “哎!”棒梗笑著站起來,“放心吧媽,有我跟著,錯不了!”   說完,棒梗也快速離開。   等槐花跟棒梗都立刻了,秦淮茹才嘆了口氣:“這一個個的,沒一個讓人省心。你說這槐花,本來好好的,是仨孩子裡最聽話的一個,結果呢,看上誰不好,非看上曹誌強那個街痞子。”   一直坐在旁邊織毛衣不說話的賈張氏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扶了扶老花鏡:“女大不中留啊,槐花啊,這是長大了,思春了。   這再溫順的貓,一旦思春了,可就跟平時兩樣了,這你應該懂啊。”   秦淮茹皺了皺眉:“不行,我得趕緊給槐花找份工作,我看她就是閑的,隻要有了工作,忙起來就沒空想這些了。”   賈張氏再次老神在在的一笑:“淮茹啊,你還記得你當年麼?”   “啊?”秦淮茹一愣,“我當年?”   賈張氏嘆口氣:“當年,你非要跟傻柱好,我死活不讓,還做了那麼多……嗨,不提了。   總之,當年我那麼反對你跟傻柱,要死要活的反對,你真正退讓過了麼?真正妥協過了嗎?”   秦淮茹多精明的人啊,立刻秒懂賈張氏的話:“你是說,我越反對他們,槐花就會越死心塌地跟他?說不定,說不定會,會先跟人那啥?”   賈張氏輕輕一歪嘴,接著笑道:“我不是槐花,我也不知道她是啥意思,不過麼,像這種事兒,你越是反對,他們往往就越跟你反著來,尤其是槐花這個年齡的年輕人,更是如此,所以這時候,不能硬來!”   “那怎麼辦?”秦淮茹道,“難道眼睜睜看著槐花跳火坑?真要等她撞了南墻,被人占了便宜才回頭?可曹誌強什麼人啊,真要是跟他扯上關係,那,那槐花不虧大了?”   “你也別急。”賈張氏道,“依我看啊,這事兒還沒到那個地步,你也不能明著反對槐花,還是要迂回一點好。”   “迂回,怎麼迂回?”秦淮茹問。   賈張氏笑道:“淮茹你怎麼變笨了,這都想不到?也是,關心則亂,可不嘛。”   “哎呀媽!”秦淮茹不滿道,“都這時候了,您就別賣關子了!”   賈張氏笑了笑,重新拿起毛衣針:“解鈴還須係鈴人,一個巴掌拍不響。既然槐花看上了曹誌強,那你可以先別管槐花,直接去找曹誌強啊。”   “找曹誌強?”秦淮茹皺眉。   “沒錯!”賈張氏笑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看曹誌強那小子啊,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並不傻。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他媽死了之後,就立刻去頂她媽的缺了。   我記得他之前死活不去當工人的,為什麼那麼快就變了?   還不是他知道,沒了他媽,這院子裡就沒人慣著他了,一切要靠自己,那當然得抓住當工人這個機會啊。   不當工人,繼續跟以前那樣瞎混,誰會養他?   還有之前,他不是對槐花跟小當有過想法麼?   可怎麼著,傻柱過去跟他嚇唬了幾句,都沒動手,他就立刻慫了,再也不敢打咱槐花跟小當的主意。   所以要我看,這曹誌強啊,渾歸渾,痞歸痞,可終究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你隻要去找找曹誌強,把話說明白,讓他拒絕槐花,否則就要他好看。   這一個巴掌拍不響,時間一長,槐花這邊不就淡了?   都是從年輕過來的,你應該知道,像槐花這檔子事兒,就是那一股邪火。   那股子邪火沒了,很快就平靜了。”   “對啊!”秦淮茹眼睛一亮,笑著道,“媽,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關鍵時候啊,還得看您的。”   “嗬嗬。”賈張氏重新低頭勾毛衣,一臉的風淡雲輕,“你啊,不嫌棄我這個老不死的總是不死,老在拖累你就行了。”   “嗨,看您說的。”秦淮茹笑道,“還會開玩笑,就說明您身體好著哪,一定會會長命百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