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拔劍殺盡仇人頭(1 / 1)

“太祖之時,無論是淮西名將,還是文臣之首的宰相,皆是殺之如同殺一條狗。”   “太宗之時,對付蠱惑建文的臣子更是毫不手軟,方孝孺更是古今歷史上第一個被滅十族之人。”   “朕今後不會再以軟弱示人,朕當師從太祖太宗!”   “朕不會再看著想要的東西不敢伸手,朕要拿回朕該有的一切!”   朱祁鈺說的是歷史上那個太過軟弱的朱祁鈺。   不想朱祁鎮回來,一方麵不采取積極措施營救,一方麵又拉不下臉的派人多次出使瓦剌。   為了以絕後患,朱祁鈺曾經指使錦衣衛指揮使盧忠謀劃“金刀案”,企圖給朱祁鎮冠上一個陰謀復辟的罪名。   然而麵對群臣巨大壓力,朱祁鈺慫了,不但草草收場,還把盧忠推出去背鍋。   為了改立自己兒子朱見濟為太子,朱祁鈺以堂堂天子之身,居然以金銀賄賂重臣。   可以說朱祁鈺是屬於那種心裡想著要,嘴上又說不要的家夥。   然而作為穿越者,這個時候的朱祁鈺不會再口是心非,更不會在意世人眼光和後人評價。   想要的,朱祁鈺會堅定伸手。   屬於自己的,朱祁鈺可不會讓別人搶走。   總之一句話,臥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   “朕要讓天下人知道,什麼叫做“懼威不懷德”!”   “朕要讓世人知道,朕是天子,代天牧民!”   “朕還要讓世人知道,什麼叫做“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朱祁鈺越來越激動,他隻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殺!殺盡負心人!   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殺!殺盡仇人頭!   朱祁鈺不自覺把目光望向了一旁掛著的佩劍之上。   這一把佩劍,也是朱祁鈺一生中的高光時刻。   當初在京營主力盡喪土木堡後,在大明天子成為瓦剌人奴婢後,在文武重臣折損過半後,在人心惶惶之時,在大廈將傾之時,在瓦剌人兵臨城下、耀武揚威之時,朱祁鈺就是將這把佩劍懸掛腰間。   京師攻防戰,雖然是於謙主導,不過朱祁鈺也是居功甚偉。   朱祁鈺的登基,穩定了人心。   朱祁鈺全力支持於謙,讓京師軍民看到了上下一心。   朱祁鈺堅決抗爭,激發了軍民血性。   沒有朱祁鈺,就沒有於謙的大權在握、統籌全局。   “太祖本淮右本衣,乃是以武開國,創業之多艱,朕身為子孫而不敢忘。”   朱祁鈺可不會說朱元璋是乞丐、和尚起家。   “故而此劍朕一直懸掛於寢宮之中。”   “八年前,朕就是用此劍,讓瓦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如今亂臣賊子想要禍亂我大明江山社稷,朕不答應,此劍更不答應。”   “朕當再以此劍臨敵,和我大明忠勇將士同陣,朕要讓亂臣賊子知道,朕的劍依然鋒利!”   “朕之天子劍,不但可以外斬胡敵,於內也當誅禍國奸臣!”   朱祁鈺快走兩步,取下懸掛在墻壁上的佩劍。   當用右手握住劍柄的時候,朱祁鈺隻覺得一股強大的能量充斥著整個身軀。   “陛下神武!”   在朱祁鈺抽出寒光四射的天子寶劍後,王誠等太監立馬就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朱祁鈺軟弱,太監們他們就會被外臣欺辱。   朱祁鈺強硬,太監們就可以斜視外臣。   “王誠,你現在就派得力心腹出宮。”   “朕要召見五軍都督府大都督郭登,神機營主將範廣,兵部尚書儀銘,吏部尚書王文。”   然而朱祁鈺很快就收回了心神,現在不是無能狂怒的時候,現在還有更重要的禍端近在眼前。   “記住了,務必要小心行事,不可被外人察覺!”   朱祁鈺要召見的這幾個大臣,都是他在外臣中的心腹之臣。   郭登原本是大同參將,土木堡之變後,先是被朱祁鈺提拔成大同總兵,後又回京提督京軍十二營團。   朱祁鈺還封郭登為定襄伯,並賜誥券,加封奉天翊衛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柱國,食祿一千二十石,允許子孫世襲爵位。   郭登已經和朱祁鈺深度捆綁,原本歷史上奪門之變後,朱祁鎮雖然沒殺郭登,不過也對其貶官外放。   範廣原本是遼東將領,回援參與京師保衛戰,力破瓦剌,有戰功。   朱祁鈺之所以這個時候看重範廣,除了朱祁鈺一直重用範廣外,還因為範廣不是和石亨他們一夥的。   範廣為人正直不阿,多次檢舉京營將領不法之事,故而被石亨等人厭惡排擠。   在原本歷史上奪門之變後,範廣被殺,妻女更是被朱祁鎮送給一個胡人做了玩物。   堂堂為國為民的英雄,不但自己身死,還連累妻女。   以胡人走狗來玩弄漢家忠臣妻女,估計也就隻有朱祁鎮這個狗皇帝可以乾得出來!   儀銘是郕王府長使出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說是朱祁鈺嫡係中的嫡係。   儀銘先是出任南京兵部尚書,後又調任北京兵部尚書。   朱祁鈺用儀銘,就是為了製衡於謙。   至於王文,原本是都察院左都禦史,被朱祁鈺重用,成為百官之首。   而且這個王文也和石亨他們不對付,原本歷史上奪門之變後,和於謙一起被殺。   朱祁鈺召見他們四個,是因為歷史上他們都沒有參與奪門之變,都是石亨、曹吉祥的政敵。   “奴婢這就去安排!”   王文和舒良也不傻,這個時候朱祁鈺召見信得過的重臣,定然是打算平亂。   而且召見的郭登和範廣還都是京營主將,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會動刀動槍。   “舒良,你派人去把吏科給事中成凱,禮科給事中儀泰,工科給事中俞誥,中書舍人趙貞也叫來。”   朱祁鈺說的這幾個人,也都是郕王府故吏,都是和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中,成凱是朱祁鈺已故大伴成敬的兒子,儀泰是儀銘的兒子。   “郝義,禦馬監麾下騰驤、武驤左右四衛,你信得過、調得動的有多少人馬?”   朱祁鈺說的騰驤四衛,又被叫做四衛勇士營,為皇帝擔任宿衛禁兵。   而且朱祁鈺還特意在“信得過、調得動”六個字上加了重音。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禦馬監不是郝義一個說了算,郝義的上麵還有一個曹吉祥,還有一個劉永誠。   曹吉祥和劉永誠都參與了奪門之變,朱祁鈺知道禦馬監四衛中定然有曹、劉的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