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2李(1 / 1)

大明慈父 又一重山 7073 字 2024-03-17

“同意,怎麼不同意呢?這是好事啊,為父當然同意。”   朱由校笑著說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關於幼兒園的籌備一事,就交由孩兒來定吧,孩兒最近剛好無聊壞了。”   朱慈燃故意這麼說道,這就是他最主要的目的,什麼識字,無聊找人來玩,那都是借口,他主要目的是想通過這件事,來慢慢對外界釋放一個信號:那就是別看我年紀小,但我什麼都懂。   尤其是要在老爹麵前狠狠刷一波存在感。   還是那句話,一個人到底有沒有能力,靠不靠譜,說的話可不可信,就看這人辦的事行不行,如果做事一團糟,那說破天都不行!   但反過來,如果能把一件事辦的漂漂亮亮的,那麼這個人無論說話做事,在別人心目中都會有足夠的份量,朱慈燃現在需要的就是這個。   甚至學製改革什麼的,那都是順帶的,能成最好,成不了也沒關係,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搞。   “這很難呢,燃兒能行嗎?”   朱由校驚奇的問道,他倒不是說不願意,隻是覺得兒子這兩歲的孩子,操辦這個怕不是最後會弄的一團糟。   “爹你怕孩兒最後弄的一團糟?”   “那倒不是...”   朱由校訕訕的笑道,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卻沒想到兒子竟直接拆穿了他。   “孩兒覺得,就是因為孩兒什麼都不懂,所以才要什麼都嘗試,畢竟一回生二回熟嘛,誰也不是天生就會的。”   朱慈燃理直氣壯的說道。   “有道理,燃兒這是誰告訴你的?還是說這是你自己想的?”   朱由校一臉驚奇的看著兒子,兒子今天著實給他帶來了個驚喜。   “一回生二回熟這句話,是孩兒前些日子聽綠娥說的,於是便記住了,剩下那些當然是自己想的。”   “前些日子不是說了嗎,孩兒現在記性好,理解什麼都特別快,也請爹爹以後不要將孩兒當作兩三歲的幼童看待了。”   朱慈燃故意將頭高高昂起,擺出一副神氣的樣子,這是他前世小侄兒得意之時的招牌動作,被他拿來現用。   而朱由校則驚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兒子,仿佛是第一次看到一樣。   “誒喲喂,燃兒可真厲害,那若不將你視作兩三歲的幼童看待,又該如何看待你呢?”   他畢竟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於是故意板起了臉,也配合的跟兒子玩鬧了起來。   “哼哼,現在重新跟你介紹一下,我,朱慈燃,”   朱慈燃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繼續擺著得意洋洋的神情說道,   “現在已經不再是三歲小兒,我長大了!”   “我現在已經五六七八歲了!”   “好,好,好,五六七八歲,五六七八歲,哈哈哈哈.....”   朱由校忍不住咧開嘴,他原本板著的臉被兒子這番誇張的表演逗笑了,這幾日因朝事而起的壞心情,此時也一掃而空。   “那事都讓燃兒做了,需要為父做什麼呢?”   一番歪題的調笑後,朱由校終於想起了正事。   “嗯,暫時好像不需要,對了,您要幫孩兒多找些年歲相仿的同伴來,這個行嗎?”   “好,除了這個,還需要為父做什麼嗎,一並提出來,為父都答應你。”   朱由校一臉寵溺的看著兒子,前些日子他麵對兒子時,還有些束手束腳,但今天他總算放下了心中的那番顧慮,又找回了往日相處的感覺。   “還有...還有父親要給孩兒指派個得力的人手,方便孩兒指揮。”   “好。”   朱由校啞然一笑。   對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魏忠賢吩咐道:   “魏忠賢,聽見殿下所說的話了嗎,去,安排個人,聽從殿下的吩咐。”   魏忠賢低頭應是。   朱慈燃看到接旨出去的老太監,突然想到,這好像就是歷史中有名的九千歲魏忠賢?   一瞬間,他腦海裡浮現許多關於魏忠賢的信息。   還有什麼來著,好像還涉及一個鹽稅的事.....   想著想著,朱慈燃突然犯了困,漸漸覺得眼皮逾有千斤重。   隨後慢慢閉上眼,趴在朱由校肩頭睡了過去。   現在他身體的實際年齡還不到三歲,正處於大腦基礎發育的關鍵期,故尤為嗜睡。   朱由校突然感到肩頭一涼,轉頭發現,兒子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口水流到了肩上。   他啞然一笑,輕輕抬手招來了宮女,讓宮女抱著兒子去寢宮休息。   自己則前往書房。   在他心裡,必然要給兒子的未來,打造一副豪華的文武班底。   故兒子今天提出的這件事,他需要好好的琢磨琢磨。   文華殿內,幾位閣老正商議著事情。   南直隸大震!揚州城墻倒塌、城內房屋倒塌,南京,鎮江,泰州等地也都有人員傷亡和房屋倒塌的情況!   我大明這是怎麼了,為何連番出現這等災禍?   一群人看著奏報的內容直搖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集中到了首輔葉向高的身上。   “此事陛下那邊知曉了嗎?”   首輔葉向高皺著眉頭問道。   他知道大家的意思,但他也很為難,難不成讓他再厚著臉皮跟陛下講:陛下,國庫沒錢了,你再掏點吧。   前些日子薊州大震,陛下剛答應從內帑撥款救災,這款項還未出京,今日就收到南京的急報。   這讓他怎麼跟陛下開口?   前段時間魏忠賢還在說他們除了會要錢,一無是處,他們還生氣反駁。   這會倒好,自己把臉送上去讓對方抽。   他更擔心的一點是:此舉會不會讓陛下認為他們這些人都是些酒囊飯袋,隻要出事除了會找陛下要錢外,沒別的事了。   他是打算申請退休的人,別最後自己還未上表,結果就先被了擼下來,那多難看呢。   他抬頭看向戶部,眼神中露出詢問的目光,嚇得戶部尚書連連擺手:“首輔,我戶部倉裡空的都能跑老鼠,是真沒錢了!”   葉向高身為首輔,知道戶部尚書所說確是事實,這幾年戶部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狀態。   一旁的吏部尚書趙南星則將傳到手裡的奏報輕輕按在桌上。   “上報吧,請陛下聖裁。”   趙南星話一出,頓時在場的眾人眉頭盡展。   而在聽到趙南星的話後,葉向高眉頭卻皺得更深了。   合著不是你去說唄?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本官起草,內閣聯名,奏請陛下撥付內帑以賑災,”   葉向高聽到此話,心裡方才舒服了些。   隻要別讓我抗雷就行。   “戶部、吏部和都察院三方派人南下,敦促地方賑災事宜,但有不法之行,當場拿下!”   趙南星直接將後續工作定板,戶部尚書自然沒意見,而都察院那邊更是不會有什麼意見。   不得說不說趙南星雖然搞黨爭,但他並不是什麼酒囊飯袋,刨除黨爭外,他上任後對吏部的清理也是毫不手軟的。   而另一邊,朱由校收到消息時,正在禦書房給兒子的未來同學列名單。   他看完急報內容後就知道,這個錢是他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必須出的,不出不行。   所以當趙南星遞上了內閣聯名的奏章後,他非常乾脆的在上麵簽了字。   第二天,在得到老爹首肯的朱慈燃,並不打算耽誤時間,雖然這件事肯定不是一天兩天能做成的,但他是急性子,想到什麼事就會立馬去做。   昨天從老爹那裡回來後,他傍晚才醒,醒來後就開始根據原先的想法,繼續梳理自己的計劃,目前初步的規劃已經羅列了出來。   雖然前世並沒有運營過一個幼兒園,但畢竟他自己是上過的,並且身邊也有很多朋友在幼兒園當老師,所以他對一個幼兒園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很清楚的。   大致分為場地硬件、師資教材、後勤管理以及生源等這幾個方向。   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場地問題,這個對他來說很簡單,皇宮裡什麼不多,就房間多。   他問了那個魏忠賢專門派給他的小太監張安以後,得到了準確的回復:宮裡空著的和放著不重要雜物的院子與房間多的很。   於是他讓張安根據他的基本要求,先預選了幾個位置,然後他再實地又去走了一遍。   最後選中了前世記憶比較深刻的地方——漱芳齋。   提起漱芳齋,後世但凡年齡不是特別大或者特別小的人應該都有印象,就是幾個格格入宮後住的地方。   漱芳齋地處紫禁城正北偏西一點(正北是禦花園),一墻之隔便是禦花園的澄瑞亭,背靠著紫禁城的內墻,是內廷乾西五所的頭所。   其構造為工字形殿,前殿與南房、東西配殿圍成獨立的小院,其間有遊廊相連。   之所以選在這裡,一方麵這邊較偏遠,旁邊挨著大戲臺,空間大,也不怕吵,加上旁邊就是禦花園,後世正常稍微好點的幼兒園都會配備一個綠地區域,以供孩子們玩耍和活動。   這禦花園剛好機就挺合適。   而另一原因則是朱慈燃深受前世影視劇影響,當初他那幾年的寒暑假,就被這部‘紅塵作伴,瀟瀟灑灑’的電視劇統治了,其洗腦能力堪稱一絕。   而漱芳齋作為在這部戲裡發生許多故事的重要場所,他更是記憶猶新。   不過在選擇場地時,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準確說是兩段。   他遇到了兩個人。   明光宗,也就是朱慈燃名義上的爺爺朱常洛,當年納了兩位姓李的嬪妃,當時這兩人還隻是選侍,為方便區分稱呼,於是眾人便以二人所居住的宮殿方位來佐稱,分別稱之‘東李’與‘西李’。   當然,實際上用‘妃子’這個身份來稱呼她們,其實並不恰當,因為此時隻有東李在去年底被朱由校冊封‘莊妃’外,西李並未得到冊封。   朱慈燃自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對這東李了解不算多,但對西李的了解可不是一點半點,她不僅是朱由校名義上的養母,並且還搞出了明末著名的三大案之一:移宮案。   朱慈燃知道老爹和她之間的糾葛不是一般的深。   換句話來說,老爹朱由校的童年陰影,大半都是因這西李所致。   朱由校小時候,神宗那會也還在,神宗不喜歡母親是宮女出身的光宗朱常洛,而朱常洛相對於尊禮刻板的王氏,而更喜歡嬌蠻活潑的西李,西李本就嬌蠻善妒,在得到朱常洛的寵溺偏愛後,膽氣也越發大了起來。   而這位西李則仗著光宗朱常洛對她的寵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彪悍跋扈,因為嫉妒,所以常常為難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更別提對朱由校會有什麼好臉色了。   朱由校雖身為朱常洛長子,但由於其生母緣故,並不為朱常洛所喜,所以年幼時期的他,並未得到父親朱常洛的愛護與重視。   這都還好,並算不得什麼大事,對朱由校而言,無非是偶爾受到刁難,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他想錯了,雖然一開始,西李還不敢太過放肆,但隨著她慢慢發現,光宗朱常洛對自己的這些行為好像並不在意。   於是她也就逐漸膽大包天,越發地囂張跋扈起來。   萬歷四十七年三月(1619年),西李不知因何緣故,與因誕下皇長子而晉封為才人的王氏置氣,竟仗著光宗寵愛,將王才人毆打淩辱而致死。   而更絕的是,事後朱常洛不僅未對西李有任何處罰,反而還讓其獲得了王才人之子,皇長孫朱由校的撫養權。   可憐朱由校身為皇長孫,母親被人活活打死後,自己還要侍奉仇人為母,每日須恭畢在前,悉聽尊便。   朱慈燃將心比心換位思考一下,換作是他,他是絕對忍不了的,這眾時如果發生在他麵前,他能當場暴走跟西李玩命。   但可惜的是,這位西李即便做了如此過分的事,也並未得到任何懲戒。   有句話怎麼說的: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朱慈燃記得後續歷史中記載,這位‘西李選侍’會在今年七月被封為康妃,而後麵又因為和魏忠賢與客氏攪在了一起,最終直到明朝滅亡之後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