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扛著鐮刀,彎著身子像賊一樣,圍著恢復真身的孤族族長走了幾圈,嘿嘿一笑,陰陽怪氣的說道“還是這麼漂亮,薑崔” 葵靈秀被驚的都反應不過來,喃喃的說道“薑崔是誰?誰是薑崔?剛才那個糟老頭子哪去了?” 雲上陳說道“薑崔是孤族族長,他的肉身在萬年寒冰裡,之前那個糟老頭子是薑崔的影子,現在他們合二為一了” 從來不知道孤族族長也就是之前那個糟老頭子叫什麼,這回知道了叫薑崔,糟老頭子是他影子,真身在萬年寒冰了,用影子化身年老隱藏身份,帶領孤族藏匿天地間,葵靈秀被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這簡直比日月同時在天上還難以置信,雲上陳不等葵靈秀反應過來,拉著葵靈秀趕緊走,現在走是上策。 薑崔細長勾魂的丹鳳眼冷眼掃過十七八歲妙齡女子一眼,尖酸刻薄的說道“衣衫不整,風流佳人,吃了多子丸,想多子多福呀” 十七八歲妙齡女子也不生氣伸出一隻手還沒等摸到薑崔,被薑崔一巴掌打掉後,調侃的說道“胡說什麼,我可是黃話大姑娘,就喜歡你這個俊俏的小夥” 薑崔的丹鳳眼盯著十七八歲的少女,淡淡的說了一個名字“韋開” 原來,吃了無盡丹,變成男女老少飛禽走獸的人叫韋開呀,那個無惡不作,惡貫滿盈的韋開,葵靈秀側頭看了一眼雲上陳,氣若鎮定的眼神,原來,雲上陳早就猜出來他叫韋開了。 貓也好,狗也罷,當務之急是開溜。 帶著盔鬥帽的雲上陳對著葵靈秀對視一眼,二人邁著小步,靜悄悄的往外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韋開突然雙目暴突,渾身抽搐倒在地上,縮成一團,骨骼咯咯作響開始生長,血肉開始增多,腰腹圓潤,臉上長滿了胡子,嘴唇外翻,滿臉橫肉,眨眼的功夫,一個十七八歲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滿臉絡腮胡男人,還穿著葵靈秀那件外衫,顯得風流中透露著下流。 變成三十多歲男子的韋開不懷好意的手對著薑崔伸去,剛觸碰到薑崔的衣服,一陣冰火酸辣苦的觸感從手指傳到渾身的血液、骨骼、經絡,讓韋開的臉直接扭曲變形,渾身青筋暴起,手指離開霍彩錦衣,韋開大口喘著粗氣,瞪著薑崔說道“你霸占兩珀山了?不會把由丁宰了,睡了鵲瑛吧?即便鵲瑛給你生了一堆小畜生,你也要把鵲瑛交給我,當年,我被鵲瑛暗算,把我關在火焰熔漿下千年,我要是不把她挫骨揚灰,對不起無盡丹這三個字” 薑崔輕輕一笑,美的更是欺男霸女,緩緩的說道“等你魂飛魄散之時就能找到鵲瑛跟由丁了,還有兩珀山我不是霸占,是歸我所有” 韋開眼裡閃過一抹藍光,說到“你說什麼?” 薑崔輕描淡寫、不怒自威的說道“人話聽不懂,想聽鬼話麼?” 韋開忽然怔住了,眼裡滿是不相信,狐疑的說道“鵲瑛跟由丁死了?” 薑崔淡淡的說道“一了百了” 被關了一千多年恨不得將鵲瑛碎屍萬段,鵲瑛跟由丁死了,還真的是一了百,韋開還是不相信,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你怎麼再這?你肉身怎麼在這?” 薑崔輕哼一聲,說道“萬年寒冰凍住我肉身,霍彩錦衣護住肉身不僵不硬,要不是我三魂六魄跟影子溜之大吉,隻怕咱們兄弟難有見麵的機會,隻是沒想到,韋兄你法力高深,在火焰熔漿下一千多年都沒死,我在這裡幾百年都沒找到肉身,韋兄重見天日,我竟然能找到肉身,隻能說,你我緣分匪淺” 怎麼聽薑崔的話裡有話,但就是挑不出一絲毛病,韋開掏了掏耳朵,眼神從薑崔身上越過,看到雲上陳與葵靈秀已經走至冰梯上了,說道“你倆上哪去?” 雲上陳與葵靈秀身體一僵二人都沒有回頭,而是快跑起來,出口就在眼前了。 韋開扛著鐮刀,在萬年寒冰麵前,身體輕盈如同影子一樣,眼睛都不用紮,就擋住了雲上陳與葵靈秀麵前,舔了舔舌頭,充滿血腥的眼睛盯著葵靈秀說道“往哪走” 葵靈秀用頭去撞韋開,韋開頭一扭,躲過去之後,葵靈秀抬腳踹過去,沒有踹到韋開,卻察覺脖子上有一股殺氣,眼睛向下瞄了一眼,頓時讓葵靈秀臉色發白,韋開的鐮刀朝著葵靈秀脖子割來,不出意外葵靈秀的命就會交代在此處,可那個相貌能迷惑三界、不食人間五穀的薑崔竟然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逼近的鐮刀。 韋開一改對薑崔的奉承,毫不吝嗇的說了一個字“滾” 嗚嗚。 葵靈秀竟然嚎啕大哭,眼淚顆顆落下後化成了冰珠子,葵靈秀突然抓住了韋開的手臂,淚眼婆娑的說道“你們不要打架,你也不要再胡鬧了” 韋開被說的莫名其妙,推開葵靈秀說道“裝模作樣嚇唬我呢?” 剛才那句話,葵靈秀也不知道為何會說出口,這並不是她想說的話,可現在葵靈秀心口好似被什麼抓的一樣疼痛難忍,倒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身體。 雲上陳剛開始以為葵靈秀哭,是為了躲韋開殺心,可想起葵靈秀並不是這等人,寧可戰死都不會求榮,見葵靈秀捂著胸口在地上翻滾,疼並不是裝出來的,雲上陳緊忙扶葵靈秀說道“阿秀” 葵靈秀的胸口疼痛感消失,可臉上卻蒼白的毫無血色,低沉的說道“死不了” 鐮刀卻沒有從薑崔手裡抽出,韋開顯得不耐煩的說“鬆開你的狗爪子,我可沒吃過有有萬年寒冰的心” 薑崔心裡的想法不得而知,臉上波瀾不驚,冷傲的說道“關了這麼久,你是一點記性都不長,用用腦子,別光想著吃” 韋開呲笑了一聲,也不管鐮刀刃是不是夾在薑崔手指中間,猛地舉起鐮刀,朝著薑崔砍下去,薑崔化成白影消失不見,鐮在劈在地麵上後,在韋開手裡旋轉了數圈,散發的兇氣、戾氣、殺氣、陰氣、血氣讓雲上陳都直皺眉,韋開眼如鷹,血氣布滿雙眼,鐮刀橫握在手,猛地超身後割去,反身朝著頭頂上割去,眨眼的功夫,鐮刀已經割了不下百次,次次出手都蹦出一道奪命的黑氣,霎時間,這裡黑氣彌漫,猶如厲鬼找替身一樣遊蕩,雲上陳可不想被誤傷,按住葵靈秀趴在地麵上,一動不動。 “無盡火燒兇怨鬼,夜夜駭夢鎖千年,時過境遷尋緣處,孤女解鎖懺悔魂” 韋開聽到這句話後,愣神了,隨後收起鐮刀抗在肩膀上,黑氣瞬間散盡,韋開喃喃的說道“這話怎麼聽著耳熟呢” 薑崔突然站在韋開身後,聲音裡毫無溫度的說道“小李子說的” 韋開的眼神裡閃躲一抹藍光,思緒是拉回了千年前,回憶了一段往事,嘴裡發出桀桀的笑聲,一改剛才要殺薑崔的念頭,說道“嘿嘿小李子不虧是小李子,說的可真好,想解開無盡丹,我還要全靠有緣人阿秀了” 在韋開回憶千年往事的時候,雲上陳已經扶著葵靈秀朝外走去,卻正巧與跑過來的阿二撞了對麵,阿二先是一愣,隨後讓路,讓雲上陳扶著葵靈秀先走,在萬年寒冰冰洞門口,寒意差點將阿二凍死,看到裡麵的情況阿二沒有多問,瑟瑟發抖的說道“族長,又來了一群半獸怪在外麵叫囂” 薑崔淡淡的說道“斬盡殺絕” 隨著薑崔的話落,能聽到一些參差不齊妖怪的喊叫聲,韋開沒有放下戒備,說道“一千多年了,還有半獸怪呢?” 薑崔不理會韋開,朝外走去,韋開看看薑崔的背影,扛起鐮刀跟著薑崔走了,隨後冰門嚴絲合縫的關閉了。 天色已黑,圓月高照,星光閃爍,一覽無餘。 本是一個和諧寂靜的夜晚,卻因為一場廝殺變得血雨腥風。 薑崔與韋開站在尖閣洞前,俯視孤族與半獸怪廝殺,薑崔之前形態六十多歲的老者,是真身的三魂六魄跟影子,如今恢復了雌雄難辨的真身,身穿霍彩錦衣在月光下顯得更加俊美絕倫,勾魂的丹鳳眼容不得一絲沙子,嘴角微微上揚竟然多了兩份陰險與柔和。 孤族人看到薑崔恢復真身,齊聲吶喊“族長”,氣勢恢宏,斬殺起來更是不拖泥帶水勇猛倍增。 韋開扛著鐮刀站在月光下,越看嘴歪的越厲害,半獸怪跟孤族打成一團,純是送頭顱,一點都不扛打就跟十天沒吃飯一樣,韋開眼睛變得猩紅,閃過一抹詭異的藍光,渾身冒著陰森的黑氣,張開嘴嘶吼了一聲,那聲音猶如地府厲害咆哮人間一樣難聽,隨後嘴裡發出沙啞、狂傲、震懾百裡的聲音,說道“你們這群小雜碎,也算是半獸怪” 薑崔淡定的說道“一年不如一年” 哼,哼,哼,韋開對眼前的半獸怪充滿了無盡憤怒,眼裡的藍光顯得越發詭異,晃動脖子,扛著鐮刀跳進戰場裡,鐮刀刀刀劈向半獸怪,不留一絲情麵。 所有的半獸怪手拿兵器朝著韋開砍去,孤族人一個個站在那裡,你看看我看你,最後把目光投向了族長薑崔,見薑崔沒動,變把目光投向了韋開,看著韋開如同切菜一樣切半獸怪,在孤族人眼裡,韋開隻是一個三十多歲衣衫不整的男人。 韋開渾身冒著黑氣,下刀速度極快,刀刀狠準,沒有一刀是浪費的,有些半獸怪還沒反應怎麼回事已經身首異處。 唔,唔。 隨著犀牛角叫聲沉悶悠長,地麵開始顫抖,起了一層灰塵,由遠至近,數排半獸怪手拿鋒利的冰刃朝著兩珀山逼近,當成千上萬的半獸怪站在韋開麵前,韋開嘴角漏出一抹惡笑,眼裡盡是斬盡殺絕,渾身散發的黑氣也變得陰紅起來。 眼裡雞頭人身的妖怪大搖大擺的走到韋開麵前,赤著上身綁著一條鐵鏈,肩膀上扛著一把大刀,尖聲俯視著韋開,說道“敢跟我們半獸怪作對,死路一條” 所有的半獸怪一起附和喊道“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 “死路一條” 韋開仰著頭,低聲說道“你們也叫半獸怪?” 雞頭人身的妖怪勾勾叫了兩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說道“我可是半獸怪的大將軍,半獸怪到兩珀山迎接無畏魔韋開,” 無畏魔韋開就站在你麵前你都不認識,也難怪,韋開吃了無盡丹,每天變幻一個模樣,很難分辨出來。 當韋開聽到雞頭人身要迎接無畏魔的時候,韋開掏掏耳朵,對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雞頭人身妖怪勾勾手說道“還有多少半獸怪,都叫出來,我一起宰了” 雞頭人身的半獸舉起大刀喊道“沖呀,踏平兩珀山,恭迎無畏魔” 韋開渾身的黑氣泛起紅光,在地上用鐮刀劃出一條線,那條線看似不起眼,卻泛著詭異藍光,韋開往前邁了一步,越過這條藍線,無數半獸怪奔跑過來,韋開手拿鐮刀旋轉了數圈,竟然出現一團黑霧形成的墻,看似薄嫩,卻堅不可摧,半獸怪們想要穿過黑霧形成的墻,你踩我,我踩你,都穿不過去,後麵奔來推搡著前麵的,壘起了十七八丈高,跟小山一樣,也沒能把這麵黑霧形成的墻撞到, 天上,一團黑雲迅速移動,想要遮住月亮,韋開桀桀的笑聲,舉起鐮刀朝著天上飛去,對著礙眼的黑雲劈砍而去,鐮刀鋒刃的光芒在天上猶如電閃一樣刺眼,刀刀比見血,刀刀不沾血,被砍下的黑雲落在地麵上,成了一具具亡魂,天上的解決了,地上了半獸怪已經堆積如山高,放眼望去就像是一條準備要立起來的黑蟒蛇,韋開舔舔舌頭,滿眼都是興奮的猩紅,千年了,可要殺的痛快。 “啊”韋開大叫一聲,舉著鐮刀從天而降,砍向那半獸怪壘的小山,隨著韋開鐮刀劈下去,血染大地,無數半獸怪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