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寧眼裡帶刺,一臉狐疑的盯著小河池鯰魚精,說道“你認識薑崔呀?” 小河池鯰魚精一瞬間反應過來,手往上綠臉上拍拍兩個巴掌,滿臉的褶子堆積在一起,笑道“公主,我就是魚精,何德何能認識薑崔大王呀,小的就是覺得,薑崔大王是不是有什麼危險,要是有危險的小的義不容辭,豁出小命也要把薑崔大王救出來” 哼,白寧上下打量了大量的小河池鯰魚精好幾圈,說道“滾” 祁幽上前一步,說道“公主” 白寧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要當賢妻良母,要不然,你們現在已經被我剁的稀巴爛了,滾”第二聲滾字比第一聲說的更加響亮。 “公”祁幽還想辯解一下,可剛出口一個字,白寧手裡多了兩把刀,形狀跟菜刀相似,但卻比菜刀大了幾倍,刀片細薄,刀刃反光鋒利,這就是白寧的兵器二三刀,祁幽扭動脖子,躲過攻擊,二三刀落下直接將祁幽的頭發斬斷一縷,祁幽說道“公主這是為何呀” 小妖怪們紛紛給白寧助威。 “公主砍了他們” “公主晚上吃肉” ... 雲上陳跟葵靈秀也伸著脖子看,雲上陳看著白寧的菜刀揮舞的遊刃有餘,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說道“我知道她是誰了” 葵靈秀說道“她是誰?” 雲上陳說道“白寧” 葵靈秀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這不廢話麼?我都知道她叫白寧還用你說麼” 雲上陳的袖口裡掉出一根透明的針,如同鋒利的刀子,直接劃開了手臂上的繩子,說道“白寧占山為王,仗著有些本事,經常帶領小妖怪們打劫各路妖魔鬼怪,被稱為白骨頭,這裡以前不叫翹崖嶺薑白洞,應該叫,叫,我想想,叫惡漂口山劫洞,我一千多年前路過此地,正巧看到她的兵器,所以對她有點印象,” 葵靈秀說道“就她手裡那兩把加長的菜刀,等看見鐵匠鋪的時候,我給你打十副菜刀” 雲上陳拿著透明的針,劃開了葵靈秀手腕上的繩子,說道“大明弓” 所有的妖怪都去給白寧助陣了,可現在不走更待何時,雲上陳的眼睛看了一眼墻壁,兩個人前後腳躡手躡腳的朝著薑白洞洞口走去。 祁幽拿著大環刀竟然跟白寧的二三刀動手了,別看是個女流之輩,能占山為王,手下這麼多小妖怪絕不是等閑之輩。 小河池鯰魚精在一旁焦急的喊道“祁幽老弟都是自己人,別打了,別打了” 白寧的二三刀鋒利無比,切石如泥,所有之處,均能聽見惡鬼的咆哮聲,祁幽咬破手指滴在大環刀上,大環刀在地上花了一個血圈,血圈逐漸放大,所到之處夷為平地,白寧雙手提刀跟剁菜一樣朝著陣眼眼砍去,兩刀下去,這陣消失無蹤,祁幽一口鮮血吐出來,忘記了剛才白寧僅用一顆石子就能打穿祁幽的手心,那現在收拾祁幽就跟貓戲弄老鼠是一個道理,要怪就怪祁幽壓根沒有把女人放在眼裡。 祁幽舉起大環刀跟白寧直接對砍起來,白寧身體靈活,祁幽刀刀落空,白寧眼尖如針,刀刀能讓祁幽身上見紅,打了二十幾個回合,白寧一腳踹向祁幽胸口,祁幽撞到墻壁掉了下來,白寧舉起二三刀朝著雲上陳、葵靈秀扔去,二三刀在半空轉了幾十圈貼著雲上陳與葵靈秀的一鼻子插進墻壁了,將準備逃走的二人攔住,二人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白寧走到祁幽麵前,一腳踩上祁幽的左腿膝蓋骨上,祁幽疼的“啊”的一聲大叫起來,白寧很溫柔的笑道“好話不說三遍,我叫你滾,你滾不滾” 祁幽的左腿已經變了形,顫抖著的嘴說道“滾,我滾” 白寧勾勾手指,石桌子移動到白寧麵前,百年單手拎起石桌子,朝著祁幽的右腿砸去,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祁幽暈了,白寧笑道“打盆泔水,往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嘴裡灌” 小河池老鯰魚精還想替祁幽說幾句好話,但一看白寧的陣勢,立馬閉上嘴。 泔水沒到,已經能聞到一股子酸、臭、腥、嗖混合在一起的怪味了,兩個小妖怪捂住鼻子抬了一大桶五顏六色泔水晃晃悠悠到祁幽跟前,兩個妖怪架著祁幽的胳膊,一個妖怪掰開祁幽的嘴,黑臉的蝙蝠妖拿著舀子,一舀子一舀子往祁幽嘴裡灌。 灌入第一口祁幽就被嗆醒了,卻被小妖怪死死壓住動彈不了,這難聞的味道讓祁幽止不住的咳嗽,止不住的乾嘔,被打斷的雙腿也在試圖掙紮,隻是越掙紮越疼,越疼祁幽嘴長得越大,喝如嘴裡的泔水就越多。大半桶泔水下去後,黑臉蝙蝠妖直接抬起桶,對準祁幽的嘴一股腦都倒了進去。 祁幽的衣服、頭上盡失泔水,趴在地上止不住的乾嘔。 鳳冠霞帔加身的白寧坐在石椅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祁幽,說道“本公主變淑女了,就當本公主好欺負麼?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夫人,我可是薑白氏等著薑崔八臺花轎娶我過門呢,你也算是個東西?還敢惦記我夫君的霍彩錦衣,小的們,把他扒光了,扔出去” 一群妖怪撲上祁幽,直接將祁幽剝的一絲不掛扔出了薑白洞,小河池的鯰魚精,跟白寧到過謝就去找祁幽。 老鯰魚精從地上薅了兩根草撿了一片樹葉,輕輕一吹,兩根草變成了兩個瘦小雙眼無光的人,一片樹葉變成了一副床板,兩個瘦小雙眼無光的人將祁幽抬到床板上,抬起祁幽朝西疾走。 沒了衣服,祁幽身上的味道也不是一般的大,簡直就是臭飄十裡。 老鯰魚精可不敢直視一絲不掛的祁幽,脫下外套蓋在祁幽的身上,臉上都是恨鐵不成鋼怨氣,嘴裡還在安撫祁幽,說道“祁幽老弟,來的路上我都囑咐你了,白寧就喜歡聽好聽的話,你就順著她說不就完了麼,跟她杠什麼呢,咱們就是為了找薑崔的霍彩錦衣,要不然誰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跟她較勁,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白寧算什麼東西,一節女流之輩,還敢打斷我的,讓我喝泔水,還脫光我衣服”雙腿被打斷的祁幽疼的冷汗直流,嗷嗷直叫,可話說道一半,祁幽又閉嘴了,即便是烏黑的夜晚,也能清晰的看到前麵白花花一片,猶如雪地一樣反光,刺的眼睛都疼,走過去才發現,大小不一的骨頭堆積成了小山峰,一座連著一座,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風一吹,穿過了骨縫的聲響,就像是無數妖魂在哭泣一樣刺耳。 多少妖魔鬼怪想欺負白寧的,想將此處占為己有,白寧沒有兩把刷子,豈能占山為主? 走了許久,都沒有從白骨堆走到盡頭。 這一刻祁幽才知道白寧並不是好惹的,不能小瞧女人。 祁幽欺負葵靈秀則是因為葵靈秀好欺負,若乾年之後,葵靈秀有法力後,祁幽就會發現,葵靈秀下手比白寧還黑。 翹崖嶺薑白洞內。 雲上陳與葵靈秀被白寧的二三刀攔住去路,又被妖怪團團圍住,白寧優哉遊哉的一步步靠近,妖怪們立馬讓出一條路。 白寧說道“滾吧” 祁幽不敬白寧被打斷了雙腿,葵靈秀可不相信白寧能有這麼好心,說道“你怎麼會有好心讓我們走?想殺我你就來,別背後使絆子” 白寧笑了一聲說道“因為你比我醜,所以我讓你走” 對於這個解釋,雲上陳跟葵靈秀都是沒有料到。 雲上陳拉著葵靈秀就走,葵靈秀來了脾氣,甩開雲上陳的胳膊,走到酒壺那裡,挨個聞了聞,聞到血腥味就放下,聞到酒香味端起來一口悶,舔了舔嘴唇說道“好酒,我葵靈秀祝你跟薑崔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白寧喊道“把酒都搬出來” 在雲上陳的震驚中,在一群妖怪看熱鬧中,圓桌上,兩個女人劃拳,整壇子喝酒,一個是葵靈秀,另外一個是鳳冠霞帔加身的白寧。 女人喝起來,都沒有男人什麼事情。 數不清的酒灌進兩個女人的肚子裡,薑白洞的妖怪們,可是看傻眼了,要不是雲上陳見識過葵靈秀的酒量也會跟這群妖怪一樣看傻眼,這那是女人,分明就是酒鬼。 兩個女人拚酒喝到深夜,直至喝光最後一壇子酒都沒有分出勝負,白寧要留下葵靈秀過夜,但是葵靈秀堅持要走,約定有緣再聚,隨後朝東而走。 林間寂靜,漆黑一片,隻有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的彎月在引路。 一條不起眼的山路上,兩個人並排二行,一路往東走。 葵靈秀一身的酒味,熏得雲上陳都睜不開眼睛,恨不得直接將葵靈秀活埋,皺著眉頭說道“你是酒鬼轉世吧,這麼喜歡喝酒” 喝酒的樂趣,不喝酒的人永遠體會不到,因為相信雲上陳,所以走了一路都沒有問雲上陳到底去哪裡,可現在有點不對勁,兩側的山林裡烏漆嘛黑的沒有一點動靜,黑就算了,這也太安靜了,仿佛跟定住一樣,最奇怪的是,連蚊蟲聲音都沒有,二人的話語是這裡唯一的雜音,葵靈秀說道“大神,從平波湖出來就是你一直帶我走,你這要去哪裡?” 雲上陳說道“肆意嶺,過了前麵的山坡就到了” 葵靈秀說道“你去哪乾什麼?” 雲上陳說道“我當日要殺陰玲夫人的時候,他說烈陽可能去了肆意嶺,耽擱了些日子,現在烈陽可能已經不在肆意嶺,但我要去試試” 葵靈秀停下腳步,盯著雲上陳,好半響說道“你去肆意嶺什麼地方” 雲上陳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葵靈秀說道“肆意洞,怎麼了?” 葵靈秀現在都有一股子掐死雲上陳的沖動,說道“你怎麼不早說你要去肆意嶺上的肆意洞,你知道肆意洞裡麵住的是誰麼?” 雲上陳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誰?” 葵靈秀說道“住在竹林裡的那對老狗,就是讓咱倆去宿泱山找祁幽偷回東西的那對老狗,他們是一對狗夫妻,男狗叫八麵,女狗叫萬年紅,二百多年前在風嶺被九尾狐秋明打成重傷,男狗直接打回原形,女狗成了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女狗之前與骨魅可是私交甚好,肆意洞住的就是這對狗夫妻,他們已經二百多年沒有回過肆意洞了?” “我說當時那對老狗有些眼熟,原來是他們呀”萬年紅曾經與骨魅交好,見過雲上陳,在竹林裡裡認出了雲上陳,所以才叫雲上陳去幫著找東西,因為被九尾狐秋明打成了老太婆,所以雲上陳沒有認出來,這對老狗,精明的狠,不會再竹林出現了,說不定躲在哪裡去了,再見麵,本大神讓你們魂飛魄散,雲上陳回想當日大鬧碧河穀的情景,說道“三殺腥綢戩已經抵在陰玲夫人的脖子上了,再往前一寸,陰玲夫人的小命就沒有了,當時的她,不可能有膽量騙我” 陰玲夫人可能沒有騙你,但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葵靈秀接過話說道“除非當時,你沒有聽清楚,別想那麼多了,都到這裡了,去看看吧” 魚肚泛白的時候,才到了肆意嶺。 肆意洞在肆意嶺上一點都顯眼,找了好一會才找到,斑駁的石門上已經看不出以往的光彩,門前雜草叢生。 葵靈秀踩著雜草,推開大石門,一股子黴味入鼻,灰塵太多了,嗆的治咳嗽。 洞內到處都是蜘蛛網,地麵上的又厚又多,踩一腳都能瞧見清晰的膠印,手指刮了一下墻壁,灰掉下一層,葵靈秀說道“看著灰,八方萬千紅應該很久沒有回來了” 不用葵靈秀說,雲上陳也看出來了,隻是雲上陳聽到一些輕微的動靜,說道“什麼聲音” 漬漬,漬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漬漬 葵靈秀與雲上陳同時看向四周,可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可這怪聲音確實是有的,像是什麼的叫聲,葵靈秀與雲上陳一起朝著洞外走去。 現在離開這裡是上策。 漬漬,漬漬 怪聲圍繞著雲上陳與葵靈秀附近,可又看不到妖魔鬼怪,葵靈秀說道“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嚇唬我,有種就出來跟老娘單挑,別再這裡當跳梁小醜” 漬漬,漬漬,漬漬漬 這聲音越來越大,這聲音像是磨牙的聲音,聽多了,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雲上陳突然看向地麵,喊道“阿秀,在地下” 葵靈秀掄起腰間的大斧子,直接砍在地麵,整個斧子陷入地麵,抽出來的時候,一雙斧子上麵滿是血跡。 敢嚇唬葵靈秀讓你們不得好死,葵靈秀的大斧子朝著地下接二連三的砍去,聲音越來越大。 地麵開始劇烈起伏,雲上陳一把抓住葵靈秀的手臂,讓險些跌倒的葵靈秀站穩,葵靈秀說道“敢乾老娘玩陰的” “阿” 隨著一聲尖叫,地麵開始塌陷,雲上陳與葵靈秀一起掉了下去,隨後二人暈了過去。 地下滿是活物,對虧二人暈了過去,若是不暈,隻怕能嘔吐出來,因為這下麵滿是長毛大老鼠。 這些老鼠一直蹲在肆意嶺,終於見到肆意洞門開了,好不容易等到活物了,當然要帶走。 老鼠精們帶著昏迷的葵靈秀與雲上陳一路南走,到了一處陰風陣陣的山上,進了一處鐵門裡,鐵門上寫著三個大字“深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