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追” 女音青澀的話語一落,一道白色身影如霧一般飛出去,大公雞阿翁勾勾叫了兩聲邁著大步奔跑跟上,火紅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似乎再追什麼東西。 鰍秋看著頭發接近被剃光的葵靈秀,眼睛裡沒有一點嫌棄,反而有一些羞澀的炙熱,黝黑的臉頰慢慢變得通紅,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孩子,三步並做兩步站在葵靈秀麵前,抿了抿嘴,想跟葵靈秀說些什麼,可一直不好意思,最後撓著頭,帶著靦腆的說道“跟我回平波湖吧” 雲上陳忍不住暗想:這個呆瓜,要多呆就有多呆,真不知道看上葵靈秀哪點了? 哼哼,一聲冷笑響起,殺氣從葵靈秀正前方砍來,葵靈秀本能的閃躲開,看清楚是顧嘯後,葵靈秀拿著一雙大斧子回砍過去,喊道“顧嘯,你跟你娘一樣,真是陰魂不散” 顧嘯臉上被黃蜂蟄了幾個包,臉頰變的腫脹,嘴角抽搐兩下,含糊不清的說道“葵靈秀,你今天不說,我就打到你說” 鰍秋與敖遊同時朝著顧嘯出手,分別說道“不許欺負我娘子,有本事欺負我”“不許欺負我朋友” 雲上陳站在一旁看熱鬧,由不得咋舌,說道“漬漬漬,阿秀呀,以為你仇人挺多,沒想到朋友也有呀” 鰍秋、敖遊、葵靈秀同時打顧蕭,水鰍族則跟金毛狼族打成一團。 一把大刀砍向葵靈秀,葵靈秀感覺身後又有殺意,本能的閃躲,一回頭就看見祁幽,祁幽坐在椅子上,被四個宿泱山小弟子抬著,葵靈秀一邊砍著顧蕭,一邊說道“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說的就是你” 祁幽被潤物打跑後,並沒有火速離開,而是再暗處一路跟著葵靈秀到這裡,看大葵靈秀如此命大還沒有死,說道“小賤人,今天我看你往哪跑” 雲上陳有法力的時候,祁幽與雲上陳交過手,被雲上陳打的滿地找牙差點去了陰曹地府,如今雲上陳法力盡失的事情可不能讓祁幽知道,否則下場會很慘,趁著祁幽的注意力都在葵靈秀身上,沒有看到雲上陳的時候,葵靈秀轉身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祁幽的眼裡隻有一個目的殺死葵靈秀,撿起地上的大環刀,喊道“追” 葵靈秀真是沒想到,今天這麼多仇家都撞在一起了,自己都插翅難逃,身邊還跟著一個法力盡失的雲上陳,幸好這些群妖魔鬼怪不知道雲上陳的真是身份,否則,慘不忍睹,葵靈秀拚命的跑,哪裡雜草多,哪裡沒有路,哪裡難跑往哪裡跑,真的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心裡卻暗想:大神,你趕快逃命,可別早我前麵去了地府。 “過來,快過來” 很輕很輕的聲音似乎在召喚葵靈秀,前方一片大樹小樹緊密相連的密林,葵靈秀跑進密林後,一張女人的臉突然從樹後麵漏出來,嚇得葵靈秀一個激靈,是這張臉葵靈秀認識,是滄香,葵靈秀還沒反應過來,滄香拿著一個紅絲手絹在葵靈秀麵前晃了一下子,一股紅煙霧從紅絲手絹裡竄出,撲了葵靈秀一臉,葵靈秀被嗆的夠嗆,止不住的咳嗽。 “葵靈秀,你終究是逃不出我的手心”滄香被打斷的手臂包裹著,另外在一個拿著紅絲手絹掩嘴而笑,喊道“二師兄,我抓到葵靈秀了” 葵靈秀看見滄香後,一拳打在滄香的臉上,說道“就憑你還想陰我” 滄香捂著受傷的臉上委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言語中充滿指責的喊道“葵靈秀,你在座墨殿寫侮辱宿泱山的詩,我跟我二師兄出來找你,害得我胳膊被打斷,我又被烏鴉精老烏花那個臭女人抓走,我福大命大的跑出來,你還敢打我,” 咳嗽漸漸止住,葵靈秀說道“我打你都算輕的,應該把你皮剝了,做一件人皮衣服” “你怎麼沒被迷暈”滄香不再哭泣反而驚訝看著葵靈秀,好奇葵靈秀為什麼還能站在這裡,然後開始罵道“師父,都怪你,有什麼本事你都想著鏡湖,教給我的都是三腳貓不入流的本領,師父你太偏心了,我恨你,我討厭你” 葵靈秀不想跟滄香在此處糾纏下去,趕緊跑,滄香卻單手抱住葵靈秀的腳不讓葵靈秀跑,葵靈秀抬起腳對著滄香就踹了幾腳,這時候,祁幽跟宿泱山小弟子已經追上來了。 祁幽喊道“葵靈秀你這個小雜種,看你往哪跑” 滄香看到祁幽,就跟受到委屈一樣,從地上爬起來,妝都哭花了,朝著祁幽走過去,一邊哭一邊說道“二師兄,是我抓到的葵靈秀,她欺負我” 宿泱山小弟子們齊聲恭敬的喊了一句“四師姐” 祁幽說道“我讓你回宿泱山你怎麼沒回去” 滄香委屈的說道“葵靈秀詭計多端,你又受傷了我怕你上當,想幫幫你” 祁幽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責備滄香,而是很小聲的說道“老四被打成了小孩現在還沒恢復,老五就是一個廢物,現在的宿泱山是鏡湖坐鎮,你要趕緊回到宿泱山幫我盯著點,你受傷的事情要讓師父知道,這胳膊在斷的話可就要變成殘廢,別說我了,師父都救不了你” 滄香擦擦臉上的眼淚說道師兄“二師兄,那我先回宿泱山了,你要小心” 祁幽看著身後幾個宿泱山小弟子,說道“你們幾個護送四師姐回宿泱山,中間可別有什麼閃失” 幾個宿泱山小弟子齊聲說道“是,二師兄” 滄香走後,葵靈秀也想走,卻被幾個宿泱山小弟子攔住去路,葵靈秀掄起斧子對著攔路的宿泱山小弟子就砍去,坐在椅子上的祁幽,從袖口裡拿出一個黑網朝著葵靈秀扔去,葵靈秀看見黑網,沒有來得及跑,被黑網給罩住,祁幽勾勾手指,黑網像一件衣服一樣包裹住葵靈秀的身體,任由葵靈秀怎麼掙紮都掙著不開,黑網緊到葵靈秀身上的肉在網孔處凸出。 葵靈秀依舊不死心,像蛇一樣在地上翻騰,嘴裡罵道“祁幽,白寧不應該把你的腿打斷,應該把你的腿砍斷” 祁幽聽到這句話臉上浮現一層黑氣,嘴裡發出陰陽怪氣的邪笑,說道“你還知道白寧呀?” 葵靈秀喊道“放開我,祁幽,你快放開我” “抬過來”祁幽嘴看到葵靈秀到了眼跟前,笑道“阿秀呀,你知道的挺多,我應該把你舌頭拔了,然後把你剁成肉泥,可是我不甘心,所以我送你們一份禮物,這個禮物好呀,是一頂帽子,能夠幫你遮風擋雨” 四個宿泱山小弟子按住葵靈秀,不讓葵靈秀亂動彈,祁幽從懷裡拿出兩頂稀鬆平常的黑帽子,將其中一頂展開,“親手”戴在葵靈秀的頭上,說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阿秀,這一頂就送給你了,另外一頂就送給你你的老相好” 師父曾經說過,越是平庸的東西,越是不平庸,尤其這種東西在祁幽的手裡,葵靈秀不停扭動身體,都沒有躲開這頂稀鬆平常的帽子,當帽子戴在葵靈秀頭上的一瞬間,一股白眼竄出,這頂黑帽子瞬間變成了鐵頭盔,隻漏出一雙眼睛與嘴,其餘的都被鐵頭盔包裹住。 葵靈秀慌了,想用手去把鐵頭盔拿下來,可身體被黑網勒住動彈不得,望著祁幽,葵靈秀的心裡煩憤怒到了極點,吼道“祁幽,你就是一個混蛋,我從來都沒有欺負過你,你卻一次又一次欺負我,你等我十年之後有法力的,我一定會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讓你們宿泱山流滿血” 祁幽望著此時的葵靈秀,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說道“你爹跟你娘怎麼茍合的,生了你這個雜碎,長得這麼醜,你娘是不是被你嚇死的” 葵靈秀雙手緊緊握著成拳,指甲扣進了肉裡,這是什麼,頭上這個拿不下去的東西是什麼,葵靈秀很想大聲的哭,把委屈都哭出來,畢竟,葵靈秀也是女人,但是葵靈秀沒有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葵靈秀略帶祈求的說道“祁幽,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就一件” 祁幽見葵靈秀終於有點服軟的意思了,心裡笑開了花,更加放肆的說道“你娘跟你爹怎麼茍合的,你有沒有見過?你有沒有跟你爹茍合過?對了,我忘記了,你爹娘死的早,哈哈” 葵靈秀說道“好好活著,等我十年後去宿泱山宰了你” 嘿嘿,突如其來的笑聲在密林的身深處響起,一個白衣人在密林的深處出現,看似很遠,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處,這是一個身穿白衣的老婦人,看似七六十七歲,腰板挺直,滿頭白發梳的一絲不茍,臉上皺紋透著一絲的柔光,笑瞇瞇的眼睛透著和藹,看似和藹的老婦人出手一點都不和藹,雙手成爪猶如快刀,直接將按住葵靈秀四個宿泱山小弟子的頸骨掏出來抓碎,其餘的宿泱山小弟子剛舉起兵器,都已同樣方式慘死,眨眼的功夫,隻剩下祁幽與四個抬椅子的宿泱山小弟子。 四個抬椅子宿泱山小弟子已經嚇得尿了褲子,祁幽也慌了,細密的冷汗在臉上滾滾而下,祁幽顫抖的說道“走” “走”這個字都沒有說完,老婦人雙手橫掃而過,四個抬椅子宿泱山小弟子頸骨掏出來捏碎了,他們依舊保持著被嚇傻的呆愣樣,隻是成了死人倒在地上。 老婦人帶血的手抽在祁幽的臉上,出手很快,猶如幻影一般一連氣抽了幾十個大嘴巴子,每一下打的那叫一個響,驚得林子的鳥亂竄,祁幽的臉上瞬間腫脹不堪,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兩側嘴角同時流出血,老婦人用力一腳踩在祁幽的斷腿上,隨著咯嘣一聲跟祁幽淒慘的叫聲,祁幽的腿又斷了,而祁幽脖子一歪,疼死過去,老婦人看著暈死的祁幽並沒有手下留情,一腳踹在祁幽的胸口上,祁幽被踹飛,撞到樹上掉了下來,就在老婦人伸手,想要抓碎祁幽頸骨的時候。 “阿秀,葵靈秀,阿秀,你在哪呢,阿秀” 雲上陳尋找葵靈秀到了這裡。 出手狠厲的老婦人沒來得及要祁幽的狗命,轉身往密林深處走去,臉上依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從葵靈秀身邊走過時,葵靈秀身上的黑網卻突然燃燒起來,瞬間成了灰燼,並且沒有燒傷葵靈秀。 這個老婦人救了葵靈秀一命,葵靈秀謝字還沒說出口,老婦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這名老婦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葵靈秀一眼。 “阿秀”雲上陳看到坐在地上的一個人戴著一個鐵頭盔時,站在原地眉頭一皺看愣神了,許久才說了一句“阿秀” 葵靈秀坐在地上盯著老婦人消失的地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說話。 雲上陳走到葵靈秀身邊,蹲在地上看到一雙泛紅的眼睛,眼神純潔卻透露不服輸,一個人不管變成什麼樣,眼神卻不會變得,雲上陳很是詫異的說道“阿秀,你怎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誰給你戴上的?” 說出祁幽與滄香的名字都怕臟嘴,朝著四周瞧了瞧,葵靈秀說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老婦人,穿的白衣服” “你說什麼胡話,我就看到你一個人”說話的同時,雲上陳朝著四周望了望,草木矗立,鳥蟲嬉戲,又開始回憶剛才,隻有葵靈秀一個人坐在這裡,沒有葵靈秀嘴裡說的老婦人,鼻子仔細嗅了嗅,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不管是什麼東西,沒漏出惡相那就不是仇家,雲上陳扶起葵靈秀說道“走” 打不過就不要送死,祁幽剛才故意裝死,老婦人走了,祁幽也就醒了,雖然隻看到雲上陳一個背影,沒看到臉,但是祁幽猜測這是葵靈秀相好的,就在雲上陳見到葵靈秀戴著鐵頭盔,愣神的時候,祁幽拖著斷腿爬到葵靈秀後身,趁著雲上陳不注意,將黑帽子戴在了雲上陳的頭上,祁幽笑道“葵靈秀,你們這對狗男女這回是不是有伴了” 雲上陳察覺身後有危險,一把推開葵靈秀,完全沒有把一個帽子放在眼裡,可當黑帽子戴在頭上變成了一個鐵頭盔的時候,雲上陳驚住了臉越來越難看,若鐵頭盔沒有戴在雲上陳頭上,能看到雲上陳的臉陰黑的比現在祁幽的臉還有恐怖,若是有法力的話,雲上陳的三殺腥稠戩一定從祁幽的嘴裡紮進去,讓人間血流成河,讓地府現在已經魂滿為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