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靈秀想救栩飄飄,可栩飄飄吹噓起來,一點邊界都沒有,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一股腦的都說出來根本不考慮後果,葵靈秀掐了小木偶大腿一把,想讓小木偶說句話,小木偶抿著嘴一言不發,似乎對栩飄飄說出小木偶真身是人參王的事情耿耿於懷,葵靈秀看向雲上陳,雲上陳的眼裡隻有冷漠,葵靈秀小聲的說道“栩飄飄是我朋友,不能死” 雲上陳裝作沒聽見,一語不發。 葵靈秀說道“救人” 雲上陳冷哼一聲,說道“關我屁事” 葵靈秀說道“她可是雲上陳的夫人” 雲上陳沒有一絲溫柔的說道“我最討厭要挾” 葵靈秀有些急促的說道“你救不救” “我又不是善人,救個屁”嘴裡說著硬氣的話,雲上陳還是走到引黑大王、引水大王身邊,側頭對著引黑大王、引水大王低語說了幾句,引黑大王、引水大王聽後眼神從驚訝,錯愕來回轉換,不停的點頭,當而後看看栩飄飄的眼睛都帶有少許期盼,隨後紛紛點點頭。 引水大王嘿嘿一笑,說道“大神,你跟阿秀可把她看住了,千萬別讓她死了,讓她生不如死都行” 隱藏在盔鬥帽下的嘴角微微上揚,雲上陳說道“放心吧” 引黑大王開懷大笑道“阿秀,喝酒吃肉” 引黑大王、引水大王說栩飄飄長得像鵲瑛,它們又與鵲瑛有仇,雲上陳幾句話,就讓引黑大王與引水大王不殺栩飄飄了,不愧是雲上陳,雲上陳與葵靈秀不知道的是,栩飄飄今日沒死,後患無窮。 小眼睛瞇縫著緊緊盯著頭戴盔鬥帽的雲上陳,小木偶趴在葵靈秀的後背上,小聲的嘟囔說道“阿秀,大神絕對不是普通精怪” 葵靈秀小聲的說道“這麼肯定?” 小木偶小聲的說道“穩如泰山可不是一般妖魔能有的,當你活了一把年紀之後你就看出來了” 栩飄飄帶著淚花的眼神止不住的觀望,可看到戴著盔鬥帽真的雲上陳與葵靈秀的時候,栩飄飄嘴崛起一副生氣的摸樣,說了四個字“奸夫淫婦”聲音不大,但卻能讓葵靈秀、小木偶聽得清清楚楚,小木偶想說什麼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葵靈秀壓根就沒有理會栩飄飄,背著小木偶就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栩飄飄見四爪灰禿鷲不吃她了,也不知道收斂,又開始絮絮叨叨: “雲上陳愛我的每一根發絲,天天想我,念我,癡我,夢裡都夢見的我” “為了我,雲上陳都可以不要神職,跟我在人間當一對快樂的鴛鴦” “鳳凰都不及我的萬分之一,隻要我敢看別的男人一眼,雲上陳即刻讓所有男人血流成河,因為我是他的心,他吃醋了” “他會把時間最美好的都贈予我,會將我掛在他的心間,會向三界展示他對我的愛,會把我緊緊鎖在他的身邊” 整個寒冰洞都安靜了,寂靜的掉根針都成了雜音,都在聽栩飄飄自言自語,老牙捂住嘴還能聽見指縫裡的笑意。 雲上陳五指成拳,咯咯作響,葵靈秀緊緊抓住雲上陳的手,示意雲上陳別沖動,忍住。 一向沉默的傲遊也忍不住說道“我真想掐死你” 引黑大王掏掏耳朵,很不耐煩的說道“小的們,把這娘呢的嘴堵上” 引水大王說道“堵嚴實點,別漏一點風,來阿秀,喝酒” 四五個小四爪灰禿鷲拿著繩子綁了栩飄飄,還堵上栩飄飄的嘴,頓時安靜了許多, 小木偶翻了一個白眼,在吃肉的時候,還是偷偷的藏了一個大雞腿。 栩飄飄看著葵靈秀他們吃吃喝喝,在心裡開始咒罵算命師,罵他算的不準,害她在這裡受苦,其實雲上陳就在這裡,隻不過法力盡失,還帶著盔鬥帽,栩飄飄並沒有認出來,她的記憶停留在第一次與雲上陳見麵的場景,被雲上陳容貌,身份,法力所折服,大多數女人都喜歡有地位的男人,但是像栩飄飄這樣沉迷其中的屬實少見。 酒足飯飽,葵靈秀帶著栩飄飄回到居住的冰洞,幾張撿漏的床擺在那,栩飄飄看了之後眉頭直接皺在一起,沒好氣的說道“葵靈秀,我是有身份的女人,你就讓我睡在這裡麼?對得起我麼?對得起雲上陳麼” 雲上陳就在那裡,堂堂一個神仙也沒有挑三揀四,心裡雖然抱怨,但葵靈秀心平氣和的說道“這裡已經挺好的了,有床有被,大家搭伴住在一起,晚上睡不著還能聊聊天,飄飄這裡是兩珀山,雖然現在比較苦,但總會出去的,你堅持堅持就好了” 栩飄飄的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指著葵靈秀的鼻子就罵道“葵靈秀,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師父怎麼對你的,你就這麼報答我師父麼?讓我住在連狗窩都不如的地方,還要跟一群鬼不鬼的臭男人住在一起,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對,不是你沒把我放在眼裡,是你從頭至尾就沒有我把我放在過眼裡,還想讓妖怪吃了我?放心,那群臭妖怪吃我的時候,我一定帶著你一起被妖怪吃,到了閻王殿,就讓閻王爺把你這個惡毒的醜女人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聲” 聽不下去的小木偶說道“你有完沒完?挺大個人怎麼一身的公主脾氣?你難道忘了剛才阿秀想要救你麼?” 哼,栩飄飄從鼻子了裡哼出一個音,說道“救我?她有那麼好心麼?她是妒忌我是雲上陳的女人,妒忌我國色天香的美貌,妒忌我知書達理才華橫溢,妒忌我不被人欺負,哼哼,葵靈秀啊葵靈秀,你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書心裡話無地自容了是嗎?那趕快去死,我現在可不想看見你” “不待就滾”雲上陳很少罵人,但是眼前的女人讓雲上陳都忍不住想要罵幾句“你的舌頭怎麼還不爛掉呢?漬漬漬,爛掉還是可惜了,應該拔下來更好” 栩飄飄噘嘴著看著雲上陳,因為雲上陳法力盡失,又帶著盔鬥帽所以栩飄飄並沒有認出雲上陳,站在雲上陳麵前說道“狗雜種你在說誰?有種再說一遍” 雲上陳覺得每次跟栩飄飄說話都是恥辱,已經忍到極限了,剛才就應該把她舌頭拔出來,說道“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 栩飄飄躺在地上耍起了無賴,又哭又鬧的罵道“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你們欺負我,你們這群混蛋,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夫君,雲上陳你到底在哪呀,快出來給我報仇呀,我好想你呀夫君” 栩飄飄雖然很討厭,但是小木偶也把栩飄飄當朋友,隻是當栩飄飄被平山柳樹精慣壞了,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才會出賣自己,拿出剛才的大雞腿塞進栩飄飄的手裡說道“你死了我可不替你收屍,這裡沒有你師父,也沒人慣著你,吃吧,別餓死” 看見雞腿,栩飄飄拿著雞腿就開始吃,這吃相,跟餓了三天一樣,狼吞虎咽的。 折騰了一圈,最後栩飄飄還是睡在這裡了,跟葵靈秀睡在一張床上。 深夜,老牙獨自起身往外走,葵靈秀看著老牙一瘸一拐的背影,悄悄的跟上了去,老牙在逐個冰洞尋找著綠色的草,將這些草嚼碎,卷起褲子,覆蓋在腿上麵。 老牙在雙手上哈了一口氣,就開始揉腿,反復十幾次,可能太過專注並沒有發現葵靈秀,等抬起頭的時候葵靈秀已經站在麵前了,老牙有些膽怯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腿好多了,不會拖大家後腿的,” 傷口是從兩珀山掉下來摔的,差不多跟手一樣大,血疤呈現暗紅色,而整條腿都呈黑紫色浮腫了足足一倍,遍布凍瘡滿是抓痕。 葵靈秀說道“疼麼” 老牙趕緊把傷口蓋住,傻笑道“不疼,這見過這種草,名叫凍青,越冷的地方越會長這種草,在嚴重的凍瘡用了這種草都能好,要是沒有凍青草我現在都走不了路,嘿嘿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能好”說完話老牙一瘸一拐的又回到之前的冰洞,躺在床板上蓋上被子縮成一團隻漏出一條尾巴,靜靜地睡去。 葵靈秀在冰洞門口徘徊了許久,拍了拍雲上陳的肩膀,雲上陳翻身,拿被子蓋住整個頭,一副我不想管閑事的架勢,靈秀的手伸進雲上陳被窩裡,掐住雲上陳脖子,用力朝一側擰,雲上陳疼的直接坐起來揉著脖子直勾勾的盯著葵靈秀,葵靈秀指了指外麵,率先走了出去。 自己都吃不飽,非要逞能當什麼山大王,這是現在雲上陳的對葵靈秀的評價。 雲上陳的觀察力比葵靈秀不知道強了幾百倍,早就看透了,就是不想管,慢吞吞的邁著小碎步站到葵靈秀旁邊,靠著墻壁雙手插入袖中,俯視著葵靈秀,打了一個哈欠,良久說道“有些話我隻說一遍” 葵靈秀伸出手,說道“上次你給我的藥丸,再給我一顆,救救老牙,他的腿我感覺都快要凍掉了” “你可以一心向善,但你要分清是非黑白,不是所有的人或者事情都要去照顧到,你要向前看,而不是頻繁的回頭朝著身後的人招手,你可能活八百年,也可能或八千年,在漫長的歲月中,你會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或者是妖、也或者神,有些是一麵之緣,有些是你一生當中不能忘記的風景,有些多年後依舊把酒言歡,但是你要明白一點”盔鬥帽戴在雲上陳的頭上,看不到雲上陳的表情,但是雲上陳變黑的眼神,透露著雲上陳現在很生氣,真的是很生氣,可雲上陳卻沒有暴怒,而是心平氣和的跟葵靈秀講道理,告訴葵靈秀怎麼樣才能活下去,說道“你沒有無法無天的時候,想平安無事,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話到說道這個份上了,說的已經夠透徹了,可是葵靈秀依舊不想放棄,說道“大家現在一起共患難,都是兄弟” “你這個娘們腦瓜子帶盔鬥帽戴傻了是麼?共患難的兄弟你想有,能有一堆,你直接去蟠桃園摘幾十框仙桃,給你的這群患難兄弟一人一筐,再去地府,在生死薄上麵給他們除名,大善心沒用完,在給他們娶十個八個媳婦,讓他們祖孫後代都長命百歲,傳出去這些都是我葵靈秀兄弟,顯擺你葵靈秀夠義氣、有麵子、還是重感情?你想名垂千古讓後世都敬仰你?你算什麼東西,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歲月蹉跎中你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你想遺臭萬年,在三界六道中都不會記載你的名字因為前帆後浪推前浪,你現在隻需要過好當下,活的逍遙自在就行,別的你不需管”向來不愛管閑事的雲上陳能說出這些話,是完全把葵靈秀當做自己人了,話雖然難聽,但卻必須要點到葵靈秀的心口上,雲上陳看了一圈,見沒有四爪灰禿鷲,抓著這葵靈秀的衣領,將葵靈秀拖到隱秘處,記住不開心的罵道“祁幽把你當孫子欺負的時候忘了?哪天跟祁幽共個患難,一笑泯恩仇,拜個把子當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回頭再把你掉起來揍個三五七天,你說你怎麼想的,好賴話聽不明白麼?世間恩恩怨怨千千萬,地府的冤魂更是多如牛毛,救、救、救,你救的過來麼?” 葵靈秀抿著嘴,好半天才說了一句“頭些日子,我找霍彩錦衣的時候地太滑沒注意跌倒了,倒在地上腿疼我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牙找到了我,他什麼都沒有說,一瘸一拐把我背回去的,然後給我揉腿,大神,雲大神,它雖然是個老鼠精,腿都那樣子了,都沒有扔下我不管,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我不要求你多善良,但你念在相識一場”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人,怎麼還倔強呢? 不是雲上陳心狠,而是雲上陳比葵靈秀看的透。 盯著葵靈秀的眼睛,清澈的眼神透著倔強、不服輸的勁,這就是葵靈秀,不會趨炎附勢的葵靈秀,雲上陳突然笑了,氣也消了,色瞇瞇的說道“拜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