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到滿整條腿沒有一塊好皮的時候,老牙也暈死過去了。 鼠三將一盆冰水倒在老牙血肉模糊的腿上,暈死的老牙被瞬間的冰醒,腿上的疼痛襲滿全身,牙齒止不住的打顫,渾身抽搐,鼠三得意洋洋的說道“我欺負不了四爪灰禿鷲,欺負不了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欺負不了帶著鐵頭盔的女人,我還欺負不了你麼?有了四爪灰禿鷲撐腰,就不認識你爺爺了?小王八羔子,敢離開深渠洞,敢背叛我大姐背板我,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老牙雙眼空洞,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殺了我吧”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殺了你?我親大姐可是陰煞姥姥,我的親姐夫是凋,凋是誰?那可是神仙,是南方大神,我也是沾染了神仙氣的想我殺你?這麼缺德的事情,我能乾得出來麼?”鼠三拿起一條泡在開水裡的鞭子,一鞭接著一鞭抽打在老牙的,猶如熱刀子一刀刀刮著血肉,無數的血滴子迸濺在墻壁上看著慘不忍睹。 老牙懦弱,在深渠洞被同族欺負從來不敢吱聲,隻是默默低著頭,久而久之成為全族欺負的對象,尤其是鼠三,生性好堵,賭贏了欺負老牙,賭輸了也欺負老牙,所以老牙才會趁著夜深人靜偷偷的離開深渠洞,在外麵流浪的老牙在沒有受到欺負,即便遇到了葵靈秀,遇到了四爪灰禿鷲,都沒有受到欺負,反而很開心。 鼠三抽累了,放下鞭子不停的喘著粗氣,看著老牙的尾巴,鼠三嘿嘿的笑著,隨後拿出一把跟手臂一樣長的大剪刀,放在炭火裡烘烤,當大剪刀被烤的通紅之後,鼠三戴著厚厚的手套,拿起的大剪刀,朝著老牙尾巴走過來,說道“咱們老鼠,最重要的就是尾巴,我看你這條尾巴又細又短,毫無用處不要也罷,嘿嘿,我幫你剪掉它,不疼,一咬牙就過去了” 老牙已經喊不出來,拉攏這腦袋,認命了,想要咬舌自盡,可沒有勇氣,隻能期盼著,快點被打死,下輩子不想在當老鼠,下輩子不要懦弱,不要膽小怕事。 “老牙”葵靈秀找到了這裡,看到被打的不成鼠形的老牙,葵靈秀氣憤不已,不管熱不熱,單手抄起火爐直接砸向鼠三,喊道“鼠三,你欺負我兄弟,老娘今天跟你拚了” 石墻壁上,浮現了一個小孩的身影,瞪著一雙眼睛,懶散著看著發生的一切。 鼠三被葵靈秀的虎氣嚇蒙圈了,火爐裡的炭火直接扣在鼠三身上,鼠三都沒來得及閃躲,就被火光包裹住了,燒得鼠三躺在地上嗷嗷打滾,衣服燒盡了就開始燒渾身的鼠毛,葵靈秀沒有因此放過鼠三,拿起地上燒紅的大剪刀,直接將鼠三的尾巴剪斷了,隨著一聲痛苦的哀嚎,鼠三一動不動,漸漸的火光消失不見,隻剩下蜷縮燒焦。麵部猙獰的屍體。 這要是葵靈秀斧子在手的話,一定將鼠三剁的稀巴爛,不會便宜了鼠三,葵靈秀扔掉手裡的大剪刀,躡手躡腳的解開老牙身上的繩子,說道“剛認識你那會挺威風的,還有膽量假冒雲上陳,鼠三把你從寒冰洞拖到這裡,哪怕你叫一嗓子,都不會被打成這樣,隻能說,活該” 都已經祈求死亡的老牙看到葵靈秀那一刻,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來,哭的像個孩子,可嘴角卻微微上揚,隻有經常被欺負的才會明白,有個人替你出頭的,真的會像光一樣,照在你的心裡,老牙流著眼淚的說道“阿秀,你走快走,別管我” 葵靈秀說道“被打成這樣了,廢話還這麼多,還是留點力氣想想以後怎麼活” 解開繩子之後,老牙連站的力氣都沒有,就像一根柔弱的稻草往地上倒葵靈秀接住老牙,試圖背起老牙走,老牙用僅剩的力氣推搡著葵靈秀,說道“你走吧,我就沒打算活著出去,讓我死吧” 葵靈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像個男人一樣,別嘰嘰歪歪的” 流淚不止的老牙,瞬間愣住了,小眼睛瞪的溜圓,顫抖的手指著鼠三的屍體,葵靈秀順著望過去,就看到已經燒成焦黑的鼠三,身體竟然長出了皮肉與毛發,甚至連同剪斷的尾巴都長出來了,蜷縮的身體慢慢舒展開,竟如同睡著了一般,隻不過是一絲不掛。 葵靈秀以為看花眼了,揉揉眼睛,一絲不掛的鼠三竟然站了起來。 “隻把我衣服燒光了,我沒死,嘿嘿,謝謝姐夫,謝謝姐夫”鼠三默默手臂,又掐了掐大腿,不停的喃喃自語,一側頭看到葵靈秀背著老牙,鼠三卻嗬嗬的笑,一雙小眼睛透著殺氣的說道“想走,門都沒有” “你先走”葵靈秀將老牙放到一邊,擼起袖子,對鼠三勾勾手指,盡量隻看鼠三的臉,不看脖子以下說道“我不打死你,我就不叫葵靈秀” 鼠三氣的渾身黑毛根根立,抄起大剪刀朝著葵靈秀腰間去剪,大剪刀一張一合的,散發著兇光,處處顯著狠毒,葵靈秀不敢硬碰硬,不停的閃躲,剛躲開致命一擊,石墻就被鼠三的大剪刀剪出一個窟窿。 鼠三也活了幾百年了,不喜歡修煉,隻喜歡賭,嗜賭如命的賭,所以法力平平。 這回大剪刀朝著葵靈秀的喉嚨剪來,葵靈秀側頭躲開後,一腳踢在鼠三的胸口上,再補上一拳在鼠三的臉上,一拳一腳下去,讓鼠三疼了兩顆門牙都直哆嗦,鼠三急眼了,雙手握著大剪刀非要拿下葵靈秀的命,葵靈秀赤手空拳跟鼠三打,一點都沒吃虧,反倒鼠三挨揍挨多了老牙這個時候就應該趕緊走,別給葵靈秀添亂,可老牙跌跌撞撞的朝著鼠三去,似乎想要幫忙。 鼠三的尾巴變得又長又粗,猶如一條帶毛的蛇朝著葵靈秀抽去,葵靈秀直接抓住了鼠三的大尾巴,當成了鞭子用力的甩起來,上下左右隨意的甩,鼠三不僅頭暈目眩,時不時的撞在墻上,大剪刀都仍在地上了,沒一會,頭上就成了血葫蘆,葵靈秀使勁往墻上一甩,在一鬆手,鼠三直接撞在墻上,順著石墻掉在地上,墻壁上有這一趟血痕,吃癟的鼠三一張嘴,嘴裡噴出十多條一指長的小黑鼠,朝著葵靈秀咬去,這些小黑鼠跟鼠三一樣,門牙又長又黃,有的小黑鼠想要去咬盔鬥帽,一口下去,牙齒盡碎。 看到撲過來的小黑鼠,葵靈秀心裡厭惡,晃動身體,掉在地上的小黑鼠直接上腳去踩死,或者乾脆踢到還有餘溫的炭火上,小黑鼠掙紮了幾下,隨後就冒出一股白眼竄出一股焦糊味,紮眼的功夫,十幾條小黑鼠被葵靈秀全都弄死了。 老牙這個時候就應該趕緊走,別給葵靈秀添亂,可老牙跌跌撞撞的朝著鼠三去,似乎想要幫忙。在鼠三撲上葵靈秀,扭打在一起時,老牙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地上撿起火盆想要砸向鼠三的頭,鼠三一回頭瞪著老牙齜牙咧嘴的說道“滾” 不知道是被鼠三欺負怕了,還是骨頭裡就是生性軟弱,竟然被鼠三一個眼神嚇住了,手一鬆,這火盆直接掉在地上,火星子濺了一地,老牙就呆呆的站在哪裡。 葵靈秀看到站在原地呆愣的老牙,起身一把將老牙向外退,喊道“別回頭,快跑” 膽怯的老牙留著淚,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聽到葵靈秀說出的五個字後,老牙的耳朵豎起來了,踉蹌的逃命,沒有回頭,沒有看葵靈秀一眼。 鼠三看準機會,從地上端起火盆,直接砸向葵靈秀背部,葵靈秀倒地後,還沒等爬起來,鼠三已經拿著大剪刀朝著葵靈秀腰部剪下去,哢嚓一下子,雖然沒有將葵靈秀一分為二,但是葵靈秀的腰卻血肉模糊。 若是葵靈秀有斧子,若是老牙不膽怯不懦弱,剛才的火盆砸下去的話,葵靈秀都不會被鼠三抓到。 “別回頭,快跑”這五個字一直充斥在老牙的耳朵裡,老牙真的做到了,頭也不回踉蹌的往冰洞方向走,即便被睡著幾個男人絆倒也爬起來繼續逃命,鮮血滴滴的淌了一路,從熱轉到冷,血滴子凝固在傷口上,撐不住的老牙雙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熟睡的小四爪灰禿鷲聞到了血腥味,睡意朦朧的朝著血腥味飛去,看到地上趴著的血人後,幾個小四爪灰禿鷲也是嚇了一跳,都在琢磨這是哪冒出來的,其中一個小四爪灰禿鷲扒拉一下,說道“這不是老牙麼” “真的是老牙” “快去稟告二大王” 雲上陳被一陣吵鬧聲叫醒,一睜眼睛,就是四五個小四爪灰禿鷲,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雲上陳還想再睡一會,兩個小四爪灰禿鷲說道“老牙要死了,老牙要死了” “大神別睡了,快醒醒” “小木偶,傲遊快醒醒” 什麼老牙要死了,死不死的跟我什麼關係,早知道你們能嘰裡呱啦,當初就應該把你們的舌頭一起割了而不是斷一指,雲上陳伸了一個懶腰,晃了晃自己的脖子,說道“一個一個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牙渾身都是血” “老牙要死了” “老牙的血都凍住了” “老牙不知道死沒死” 聽了半天雲上陳說道“老牙渾身是血,血都凝固住了,馬上就要死了,對不對” 四五個小四爪灰禿鷲一起點頭。 “阿秀,我餓了,我想吃肉”小木偶揉揉睡意朦朧的眼睛,肚子咕咕的叫,在冰洞裡看了兩三圈,並沒有看到葵靈秀,忍不住問道“阿秀呢” “她說去找老牙,還沒回來麼”雲上陳說完瞬間精神了,直接起身,想道:老牙都快死了,那葵靈秀呢? 老牙被幾個四爪灰禿鷲抬回來了,渾身冰冷冷的,出氣多進氣少,臉色烏青,雙唇緊閉,渾身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疤,散發著死氣。 雲上陳說道“阿秀不見了,你們誰看見阿秀了?” 眾灰禿鷲都搖搖頭,說沒看見,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充斥雲上陳的心裡,此刻的雲上陳心裡異常淡定,什麼風浪都掀不起心裡的寧靜,雲上陳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打算,若是阿秀去了地府報答,雲上陳立刻想辦法去地府撈人,有仇直接變成血海深仇,可能雲上陳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深不可測,變得駭人。 而這一瞬間,就讓小木偶捕捉到了,小木偶看了一眼後一言不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沒有鼻子的引水大王說道“不是一族,卻在一個鍋裡吃飯喝酒,傳出去,咱們還怎麼混?這要是大哥在的話,肯定殺過去” 沒有雙耳的引黑大王,氣勢洶洶麵容陰沉大步朝著火絨洞走去。 寒冰洞與火絨洞就隔著一堵墻,過了墻就等於過了界,越走越熱,火絨洞與寒冰洞相似,大小岔路頗多,而且也會有大大小小的洞,大的容納十幾二十人,小的容納三五個人,墻壁都是石墻,地麵也是石頭,也可以說,兩珀山的下麵都是大石頭,小木偶想地盾跑都跑不了。 越走,越熱。 看到的“人”也就越多,有男有女,一個個都高大魁梧身體健壯,腰間都別著兵器,渾身散發著殺意,越走“人”就越多,可以用多如牛毛來形容。 小木偶趴在傲遊的後背上,越熱小木偶越渾身難受,但找葵靈秀的心,勝過渾身的不自在,小聲的說道“大神,你看他們是凡人麼?” 雲上陳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的說道“是” 四爪灰禿鷲走的路,跟雲上陳與葵靈秀偷食物的路還不一樣,左拐右拐的,竟然走到一個燈火通明的大石洞裡麵,放眼望去裡麵少說有七八百人,可依舊顯得空曠,而且這些人都井然有序。 一把雕刻精美的木椅高高在上,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此時就坐在木椅上,半白的頭發依舊披散著,穿著一件一塵不染的白衣,與上次不同的是,袖口與衣擺處繡著的是樹葉,從上次見到這個老者,就感覺到一股怪異,就是說不出來是哪裡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