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什麼人,隻有狼妖求饒、懺悔的聲音,這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雲上陳以前來火絨洞就是偷吃的,現在正大光明閑逛,逛了一個遍,連葵靈秀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發現,隻能回到寒冰洞,臨走時問了身後三個孤族人一句話,說道“你們是什麼族” 三個人齊聲說道“孤族” 跟葵靈秀第一次到火絨洞偷食物的時候想不到,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應該會想到,不是所有“凡夫俗子”都是孤族人,雲上陳懊惱發現的如此晚,說道“薑崔去哪了?” 三個人其中之一說到“聽族長的” 聽著木訥的回答,雲上陳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回到寒冰洞,看著老牙半死不活,雲上陳更加生氣,葵靈秀就是想讓雲上陳救,雲上陳就是不救,老牙也是命大,都打成這樣了,又涼氣入體,憋著一口氣就是不咽氣。 小木偶伸頭四處瞧瞧,見沒有小四爪灰禿鷲,空手一抓,手裡竟然多了一個碗,拿著碗直接對著墻壁鑿了幾下,見碗裡有了少許冰碴,小木偶對著冰碴吹了一口氣,冰碴就變成了開水,小腳丫伸到碗裡開始泡腳,泡的時間越長,水的顏色越深最後竟然變成了琥珀色,小木偶擦乾小腳丫後,端起這碗“湯”就給老牙喂下去,一碗湯下肚,老牙的青麵竟然有了少許血色。 雲上陳看小木偶的眼神裡出現了光澤,小聲說道“人參王名不虛傳” 小木偶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什麼人參王不人參王,我就是下一個小孩” 雲上陳忍不住暗想:這話說得,臉皮比株老二還厚? 栩飄飄坐在一旁,雙手抱著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酸溜溜的說道“等我找到我夫君,就把你熬湯給我夫君喝” 小木偶都懶得搭理栩飄飄,沒一會老牙醒了,眼睛裡都是驚駭之色,並且止不住的流眼淚,有委屈、有難言之隱、有害怕。 敖遊焦急的說道“阿秀呢?是不是被鼠三抓了” 雲上陳皺著眉頭,催促說道“你倒是說話,阿秀在哪裡” 聽到阿秀,老牙哭的更傷心,好不容易醒的老牙,因為傷心過渡又暈了。 雲上陳恨不得現在就掐死老牙,什麼玩意,就知道哭,不是啞巴裝什麼啞巴,哭能解決問題麼?對小木偶說道“你在給他喝一碗你的洗腳水” “我的洗腳水可是十全大補湯,就他的小身板再喝一碗能要他的命”小木偶背著小手在地上來回渡步,突然眼神明亮起來,說道“大神,要不你大發善心把老牙治好,問問老牙不就妥了麼” 救他?我又不是救世主,也不想當救世主,雲上陳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都沒有法力,我怎麼救他” “沒有法力,不代表你救不了他”還有一句話,就是你不想救,但是這句話小木偶沒有說,小木偶揉揉下巴說道“你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法術麼?比如說招魂啊什麼的” 雲上陳說道“你看我像會的樣子麼?” “像”小木偶不假思索的說了這個字,即便大神沒有法力,在小木偶心裡,大神也絕不對不簡單,,因為大神知道的太多了。 雲上陳說道“我再去火絨洞一趟” 敖遊說道“我跟一起去,阿秀也是我的朋友” “去多到麻煩”說完,雲上陳就走了,可並沒有直接去火絨懂,而是一直在寒冰洞裡想閑逛,專挑陰寒、沒有小四爪灰禿鷲得路走,時不時的會盯著地麵角縫裡長的野草看兩眼,一般的野草都生長在春季,有些野草會喜歡潮濕陰暗、有的則長與懸崖峭壁,還有的會長在寒天雪地,可這裡是兩珀山寒冰洞,是有萬年寒冰鎮守鎮著的,跟極北之地一樣的冷,是可以長出一些花花草草,不過這裡沒有太陽、月光與雪絨,而且此地個火絨洞生長的草隻有這一種,說明這株草能耐嚴寒,耐酷熱。 雲上陳聽老牙提起過,這叫什麼凍青草,薅下來一株,仔細觀看,這株野草根很長,葉子小而圓有些像樹葉,偏厚,中間有一些風乾紅色果實,細數大概十幾顆,雲上陳將這株野草插回剛才的縫隙,說道“出來” 墻壁無反應,野草也安靜急了,隻有雲上陳的聲音在來回飄蕩。 雲上陳說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在此地倒滿紫油,你在也別出來” 墻壁上浮現了一個小孩的影子,看不清五官,隻能看到影子在躺著,手托頭翹著二郎腿,手裡好像啃著什麼東西,吃的津津有味。 雲上陳在懷裡三靈袋中摸出一個紫色瓶子倒在地上,隻一滴從滴落處,迅速噴湧出一層白色霧氣,猶如海浪般快速席卷地麵逐漸消失不見,霧氣所到之處,所有墻縫的野草均迅速枯萎,連同根變成了深褐色後,消失不見。 “我跟四爪灰禿鷲,跟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用紫油霍霍我?看我好欺負是吧”墻裡的小影子嚇得一口吞下整個蘋果後,急忙從墻裡直接蹦出來,一身綠衣赤著腳,黑發紮過頭頂,雙手交叉插入腋下靠著墻壁,小臉雖然白皙額頭上印有一個大大的“奴”字,仔配上一雙大眼,倒顯得有些桀驁不馴,看到雲上陳的手掌傾斜,小孩直接蹦到半空中抓住雲上陳的手臂,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想斬草除根,這也太缺德了” 盔鬥帽下陰著的臉說道“葵靈秀呢?” 小孩說道“火絨洞,耗子精找去” 雲上陳另外一隻手拎著小孩的衣領扔到一旁,收起紫油。 “你狠,行算你狠,你們都是狠人”小孩罵咧咧說了一句,邁入墻中消失不見。 夜深寂靜,雲上陳悄無聲息的走進火絨洞,孤族人大多數都已經睡下了,隻有少數巡視,雲上陳腳步輕盈的避開,憑借白天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鼠三石洞,之前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故意轉圈圈,但是雲上陳還是記住了路,其實,火絨洞岔路不比寒冰洞少,都是通的。 狼妖已經不知道死而復生多少次了,現在它隻希望老天爺開恩收了它的狼命。 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與阿二又出現在這裡火絨巖漿處,踩在斷黑石上,盯著再次復活的狼妖麵無表情,伸手順勢往懷裡一覽,鐵籠子消失不見,狼妖穩穩落在斷黑石上,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俯視著狼妖,聲音沒有一絲溫柔的問道“你能活到現在,還多虧了你知道鼠三為什麼來兩珀山” 狼妖被折騰的生不如死,也沒了之前的傲氣勁,更不敢有所隱瞞,把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鼠三喜歡賭,十賭十一輸,輸的三魂七魄都沒有兩魂六魄了,它還好色,見到女的就提不起褲腰帶,還老愛說南方大神,凋是它親姐夫仗勢欺妖,仇敵可多了,整日東躲西藏的,前些日子藏到了五百裡外的宮主嶺,那有一片亂葬崗,平常都沒有人氣,晚上離著老遠都知道那陰嗖嗖的,就在亂葬崗後身,有一塊大石頭竟然成精了,跟鼠三說話,說可以讓鼠三逢賭必贏,問了鼠三生辰八字,告訴鼠三後天午時站在東方位置,跺腳三下,一言不發去賭,可以贏一炷香,一炷香過後,輸的底朝天,奉勸鼠三見好就收,正如大石頭精所言,前一炷香鼠三就是萬馬奔騰贏的一帆風順,一炷香後,輸的要多慘就有多慘,褲子都輸脫了,還被暴揍一頓,當天夜裡鼠三又去找了大石頭精,問大石頭精有什麼寶貝能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威震三界、絕無僅,大石頭精說霍彩錦衣,鼠三問大石頭精,霍彩錦衣在哪,大石頭精說,你一直往西北走就能找到,然後,就到了兩珀山 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聽後很鎮定,很平靜的說道“還有誰知道” “就我,我自己知道,還是鼠三來兩珀山前一天晚上找我喝酒,喝多了說的夢話,我一直以為鼠三是著魔了,它都能把她親姐姐陰煞姥姥的嫁衣賭了,它的話誰能信,昨天我路過這裡,想看看鼠三在不在這裡,它上次輸給我的銀子還沒給我呢,來了後鼠三就說再賭幾把,它又輸了,說過幾天就給我銀子,昨天還囑咐我,讓我出去找找大石頭精,在問問給大石頭精霍彩錦衣在兩珀山哪裡,它不說這事我都忘了”狼妖越說越委屈,想到鼠三就狠的牙癢癢,一個賭鬼,它的話能信麼?狼妖接著說道“他昨天說給我個媳婦就當還債了,他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那是個女人,我以為是鬼呢,烏漆嘛黑的,身上全都是傷,放在亂葬崗比女鬼還嚇人呢” 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聽後轉身就走,之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過來” 醒酒的鼠三手又癢了,沒看到了四個賭友,以為它們都走了,自個拿著骰子玩起來了,玩了幾把沒意思,鼠三又躺回床上,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左看看右看看,見沒有人,鼠三打開了床,這床是空心的,葵靈秀就躺在裡麵。 此時的葵靈秀都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像是一具焦屍,鼠三摸了葵靈秀的鼻子,發現還有氣,心裡一陣咯噔一下,對葵靈秀還活著覺得不可思議,葵靈秀要是不死,四爪灰禿鷲在找過來,那死的就是鼠三,想到這鼠三就心驚肉跳,活著比啥都強,可不能因為這個娘們把自己搭進去。 鼠三拿著大剪刀,對準葵靈秀的胸口就要紮進去,卻紮偏了,反反復復幾次,鼠三像個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不是鼠三心軟,而是鼠三沒捅過心窩子,活了幾百歲連隻雞都沒有殺過,也會狐假虎威、欺軟怕硬。 “鼠三” 鼠三聽見聲音,嚇得腿肚子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冷汗主流,反應過來後趕忙把床板蓋好,一回頭,就看見賭友狼妖站在麵前,渾身透露著疲憊感,雙眼無神死氣沉沉,鼠三說道“狼兄,你怎麼弄成這幅樣子,它們三個呢?” 狼妖剛想說求饒的話,渾身被大火給包圍,嚇得鼠三躲得遠遠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看著狼妖被疼的在地上直打滾,渾身滋滋冒響,直至一動不動,成為了一具焦屍,這回狼妖沒有復活,渾身皮肉被燒光,隻剩下一副燒黑的骨頭,四肢朝上,嘴長著牙齦裸露,眼骨如深淵一樣烏黑空洞。 鼠三膽戰心驚慢吞吞走狼妖焦屍處,揉揉眼睛以為是做夢,狼妖燒焦猙獰的頭,慢慢轉動與鼠三四目相對,鼠三大叫了一聲,一腳踢向狼妖焦屍上,狼妖焦屍突然抱住鼠三的腿,鼠三沒站穩摔在在地上,冷汗瞬間浸濕衣服,心臟砰砰亂跳如要蹦出一般,鼠三對著狼妖焦屍咣咣幾腳踹過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抽出腿,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後退,直至撞到墻上無路可退,鼠三才敢喘兩口氣。 狼妖焦屍瞬間化成了一捧黑灰,好半天,鼠三穿著粗氣扶著墻緩慢的站起來,走到灰燼前揉揉自己的眼睛,用腳踩了踩,又扇了自己兩個耳巴子,一個冷顫把鼠三拉回現實,真的,這是真的,鼠三一個彈跳躲得遠遠的冷汗直流。 “鼠三” 鼠三抬頭看到是阿二,又變成狐假虎威的摸樣,喊道“找本大爺什麼事” 阿二靠著洞門口,說道“寒冰洞有一個帶著鐵頭盔的女人找不到了,引黑大王跟引水大王說了,誰要敢欺負她,讓他的下場慘不忍睹,” 鼠三咽了一口吐沫,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說道“我姐夫可是凋,可是南方大神,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了我姐夫,得罪了我姐夫就等於得罪整個天庭” 阿二吹了一口氣,地上狼妖骨灰吹了鼠三一臉,嚇得鼠三屁滾尿流的躲,阿二說道“孤族從不怕過,今天能讓你養老送終,明日就可讓你鼠族消失於三界”說完阿二就走了。 隻留下一臉震驚的鼠三,張著嘴久久不能回神,這就是警告你,孤族人可不是個軟柿子,你想捏兩下就能捏兩下,鼠三這時候似乎開竅了,喃喃自語的道“霍彩錦衣是薑崔的,薑崔是孤族族長,想要得到霍彩錦衣就要殺了薑崔,我連普通孤族人都打不死,怎麼能打死薑崔,大石頭精給我指了一條明路也是一條死路,我要是早點開竅,給我一百條命我都不來這”鼠三擦擦臉上的汗,現在不是找霍彩錦衣的時候,是先處理葵靈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