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聽我講來。(1 / 1)

旅唐 無事不可懟人言 3049 字 8個月前

侯三一聲口哨,七八個兄弟圍了上來,侯三笑著問道:“若是不肯,你待如何?”   那為首的商人說道:“這可是天子腳下,你們膽敢動手?就不怕王法嗎!不怕告訴你,要是不肯你們從今往後,連根豬毛都別想買到。”   聽著對麵之人的威脅,都給侯三氣樂了,這無賴的伎倆,不正是以前自己的手段嗎。侯三從頭到腳掃視了對麵四人,說道:“你小子蒙誰呢,你們是哪家商號的,你們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   商人見侯三並未動手,便壯著膽子,囂張的說道:“有本事你動我一下試試,你們敢嗎!”   侯三拍了拍自己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和顏悅色的說道:“今天三爺教你個乖的,公子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哦對、別看咱現在一身綢緞,可若脫下來,三爺照樣教你做流氓。兄弟們把他們拉到後院去,留口氣就行。”   “饒歐哇~”那商人饒字還未喊出口,就不知被誰一拳打回了肚子。隨後幾人就被強行架走。   四人被拉去了後院,侯三自言自語道:“四個蠢貨,商人有穿草鞋的嗎!”   一刻鐘過後,兄弟們圓滿完成任務,一個兄弟走到侯三跟前說道:“三爺不出您所料,他們背後果然是有人指使,這些家夥是胡商,使了銀錢從城外雇的。”   侯三略加思索後說道:“胡商?我總覺著這事沒這麼簡單,你去西市找麻五,讓他查查,若有眉目立即通知我。”   “三爺我這就去。”   侯三轉過身,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四人,揚聲說道:“哪位兄弟願意去衙門牢房蹲上幾天?每日工錢照開,每餐酒菜我也會派人送去,另外還有五兩銀子養傷費。”   “俺去!俺叔在萬年縣衙大牢做牢頭,俺有日子沒見俺叔了。”   侯三喜道:“那感情好,我再多給你五兩,叫咱叔也多照顧照顧這哥兒幾個。”   自打隊伍進入了朔方郡,朔方的邊軍,就像押解犯人似的,一路護送隊伍行進。雖說是護送,可這一路上詭異的氣氛,著實是讓人覺得難受。千元忍了一路,本想著出了朔方郡能好點,可沒想到情況非但沒好,反而更加嚴重了。   隊伍出了朔方郡,朔方邊軍倒是走了,但緊跟著突厥的人馬也來了。這原本的漢人換成了突厥人,那押解就不單是像了,普通罪犯升級成了重犯,突厥騎兵個個背弓挎刀,共約四百騎,分別在使團左右,伴著使團前行。   定襄城說是城,其實就是個大一點的村,村子四周圍起一麵不高的城墻,從外麵看那城墻,還不如朔方城的城墻牢固呢。   作為外賓,使團受到了突厥人熱情的接待,有多熱情呢,看看麵前的二層半高的酒樓,你就知道了。別誤會這不是突厥人有意刁難,這已經是定襄城內,最高規格的酒店了。   沒有精神頭欣賞周圍的事物,一路旅途疲憊,眾人躺下就睡,用充足的睡眠彌補這幾天的周途勞累。   人不能認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大清早起來,千元就跑到酒樓後廚的位置,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   王千元端著一大盤手把羊肉,放在了蘇世長麵前,說道:“蘇伯伯你嘗嘗,這草原的羊肉真不錯,足以跟鹽州的灘羊所媲美。”   蘇世長拿起一塊嘗了嘗,贊道:“恩~不錯!果然美味。”   千元左右看了看,小聲道:“蘇伯伯,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蘇世長一擺手,打斷了千元的話語,隨後指了指身後的墻壁,頭部輕搖。   王千元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暗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就連警惕之心也放鬆下來。   蘇世長拿來紙筆,在上麵寫到【三日後我獨自覲見,副使之位我另有安排,此物拿去,你的謀劃盡力施為。】見王千元看過後,蘇世長點燃了紙張,灰燼順著春風飛出了窗外。   身在異國他鄉搞事情本就是個難事,在頡利眼皮底下直接開整,王千元可沒有那膽量。把別人當傻子看,最後往往傻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出城不是件困難的事,不說定襄沒有長安的宵禁,就是單靠夏倪的易容,想要出城也是易如反掌。   周冷的五十名兄弟,到是件麻煩事,八十多人的使團,突然少了五十多人,想要不被發現,就算突厥人全瞎了雙眼,也不會那麼容易。   在定襄苦等了兩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王千元終於等來了一位“向導”,執失莫訶友。   這人貌似是個貴族,樣貌三十多歲,會說一口地道的長安話(牙齒很白),這人好像跟頡利有什麼深仇大恨,也不知道頡利到底欠了他多少錢,莫訶友出城後,指著定襄城罵了頡利好久好久(牙齒很白)。   執失是個復姓,執失部是個大部族,人口有兩萬左右,在東突厥的地盤上遊牧。   執失莫訶友很熱情,弄了頭羊做為招待。草原漢子性格直爽,兩人飲過一碗酸澀的酒水後,莫訶友開口說道:“王兄弟,阿塔讓我們忍耐,可我跟大哥早就忍耐不住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王千元放下手中的烤羊排,疑惑的問道:“阿塔?動手?你要乾啥!”   莫訶友拔出匕首插在桌上:“頡利欺人太甚,我們執失部已經沒有活路了!”   話乃寬心術,酒乃消愁丸,王千元連番陪酒勸慰,莫訶友這才道出胸中苦悶。   草原人過的很慘,如蓋房的買不起房一樣,草原人不是想象中的,有著吃不完的羊肉,喝不完的牛奶。那是隻有貴族跟戰士才有的待遇,普通牧民每餐靠著羊奶加糜子熬粥維持生活,偶爾抓著隻土撥鼠那就算過年了。若說漢人命如草芥,那草原人的命連草芥都算不上。大雪、疫病、乾旱、沙塵暴、食物短缺、任何一種都能使一個部族滅亡。   除了自然災害,還有人為因素,執失部就是如此,頡利想要吞並整個執失部族,為了逼迫執失部,頡利不僅把執失部攆到了草原貧瘠之地,還要執失部繳納高昂的賦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