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戀愛腦花魁(1 / 1)

元簡聽到這急切的聲音,怔了一下,心想不是說這花魁很高冷麼,怎麼聽聲音如此急不可耐?   臥室裡,紅木桌子上擺著兩杯茶,身姿曼妙的女子坐在桌子上。輕笑著說道:“元郎,快與妾身坐下飲茶。”   “早聽說凝香娘子是極美的女子,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元簡笑著,大大方方地坐下。   凝香道:“元郎過獎了。”她拿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剛才元簡所吟的詩。   “元郎寫的這首詩,雖然隻有一句,但也是妾身所見的詩之中前列的了。就是不知為何隻有半聯?”凝香話語中帶著一絲急切,頗想知道下一句詩是什麼。   凝香本就是才貌兼具的女子,如今見了半首仿佛天成的詩,對寫出這詩的人極為好奇,如今見了一身青袍含笑飲茶的元簡,對那下半首詩更為期待。   元簡沉吟了半晌,倒不是他不記得這首李白所作的清平調其二,而是原詩有一些典故,在這個架空世界裡的人理解不了這些典故。比如“飛燕”二字,如果按原詩,那便會有一個疑問,“飛燕”是誰?所以直接念原詩是不行的。   思考片刻後,元簡笑著說:“這半首詩隻是偶然所得,不如我再為凝香娘子寫上一首如何?”   凝香驚喜的說道:“那有勞元郎了。”   元簡沉思片刻,提筆寫道:   “新柳拂堤飛花撒,漾漾生波逐水流。   一入江河跡難再,也無根來也無由。”   凝香看著這首詩,輕輕的吟道:“一入江河跡難再,也無根來也無由。”吟著吟著,凝香的雙眼已然掛上淚珠。   這首詩完美符合了她的心境,也無根來也無由,深刻地寫了她身處教坊司中,身不由己,無依無靠的情況。   凝香抬起頭,一雙桃花眼幾乎要滴出水來,泫然欲泣的說道:“元郎果然大才,這首詩,這首詩”,她擦了一下眼淚,繼續說道:“這首詩是專門為妾身寫的嗎?”   不待元簡解釋,凝香便一把抱住了元簡,頭靠在元簡胸膛上,哀哀地說:“妾身在這教坊司中,身不由己,每天都要練舞練歌。嬤嬤把我捧成花魁,讓那些所謂的才子去爭我,妾身仿佛一個貨物一般,那些人寫的酸詩,從來都是注重妾身的相貌,隻想得到妾身。可是元郎不一樣,隻有元郎,隻有元郎……”,凝香說的有些急促,她停頓一下,緩了緩繼續說道:“可是隻有元郎,是看到了妾身的處境,懂妾身者唯有元郎。”   說完,淚珠從凝香的臉上滑下,潤濕了妝容,但凝香並未補妝,而是抱得更緊了,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元簡的懷裡。   元簡心裡暗嘆一聲嗎,教坊司的女子大多身如浮萍一般,凝香這種花魁相比於其他的處境稍微好一點,但也難逃人老珠黃的命運。   元簡看著在他懷裡抽泣的凝香,雙臂環了上去,將凝香摟的更緊了。   凝香抬頭看著元簡,糯糯的喊道:“元郎……”   元簡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地說道:“我知你心裡苦,或許我無法設身處地地理解你,但惟願凝香娘子今後能開開心心。”   凝香心裡一顫,她緩緩地靠近元簡,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吻了上去。   許久之後,凝香紅著臉,吐氣如蘭:“元郎今夜可否陪妾身共度良宵?”   元簡有些震驚,不是說好了凝香是個高冷的花魁麼,怎麼會如此主動?   元簡心裡有些遲疑,並不是因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而是一旦答應了凝香,恐怕要與對方糾纏不清,況且自家娘子雖然傲嬌,但是卻是將自己當成了自家人。若是元簡答應了凝香,也會對不起蘇芊洛。   見元簡略有遲疑,凝香失望地垂下頭,淒然道:“元郎嫌棄凝香麼,凝香知自己是個風塵女子,配不上元郎的身份,但凝香從到這教坊司以來,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元郎不必擔憂什麼,凝香不求名分,隻求元郎能多看看妾身。”   元簡沒想到凝香竟如此癡情,高冷的花魁居然是個戀愛腦。但如此癡情的女子並不多見,不,可以說是極為稀少,元簡前世見的女人並不少,但那些女人大多是圖元簡的錢財,看中了元簡的能力,逢場作戲而已,如今遇到了真心待自己的女子,元簡並不願意傷害她。   元簡撫著凝香後背,緩緩說道:“凝香姑娘多慮了,凝香姑娘能如此真心對待在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下心裡隻感到受寵若驚,隻是家中尚有娘子,況且我身份是贅婿,我不願凝香姑娘真心待我,我卻什麼都給不了姑娘。我知凝香姑娘心意,姑娘莫要妄自菲薄。”   凝香癡癡的看著元簡,眼前的男子不僅知她內心所苦,還將自己的娘子放在心上。遇到這般男子,凝香隻覺得自己陷了進去。她輕輕地說道:“元郎雖然隻是贅婿,但在我心裡,卻比那公子王侯要好多了,凝香已知元郎心意,凝香願意用一世去等元郎。”   天意漸晚,夕陽透過窗欞照耀進來,將紅木茶桌染成了金紅色。茶桌前,兩人相擁,傾訴心裡話。   明月高懸。   元簡在凝香依依不舍的眼神裡離開了教坊司。   走出教坊司,元簡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凝香閣裡的空氣有些曖昧了,再加上凝香撲在他身上時,元簡一直嗅著凝香的體香,幾乎令元簡有些意亂情迷,好幾次差點沒把持住。   聽老鴇說,江雲鬆早已離開,估計是想著自己一時半會出不來,於是便先行一步了。   元簡不再糾結,眼看天色已晚,便往蘇府趕去。   剛才在凝香閣,凝香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她所經歷的事,四歲時父母便在天災中去世,自己被賊人賣到了教坊司,在教坊司裡有專人教她琴棋書畫,隻為了能在將來服侍哪個公子,能買個好價錢。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元簡又是一頓安撫。   不知不覺間,元簡到了蘇府,走到自己房間,打開房門,便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桌子前,冷冷地看著自己。   (待會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