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富貴帶著他們走到一間名為‘楚言閣’的房間後便停了下來。 這房間跟其他的相比大不相同,不但裝修更為華麗,門口守衛也極其森嚴,即便有著方富貴引路,君昊辰也依然被嚴格檢查,“隻能他一人進去,其餘閑雜人等在門外等候。” “你說誰是閑雜人等呢?” 徐虎臉色一黑,撩起袖子就想把那幾個守衛乾一頓,卻被君昊辰攔了下來,“你們在外麵等著,我自己去拜會郭尚書。” 說完,便隨方富貴走進雅間,後麵的郭晨也憤憤不平地跟了進去。 這個房間並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男女之物,反而到處都懸掛著名家書畫,頗有一股書香門第的感覺。 郭世勛正低頭把弄著他的古玩,看到君昊辰進來後才微微笑道“君賢侄,請坐。” 這個郭世勛雖然看起來眉慈目善,但君昊辰卻知道他絕非等閑之輩,那雙銳利的三角眼透射出的精光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但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自己今日砸場子就是為了見到他,因此也不多想,灑脫大方地坐在涼亭的麵前。 吏部尚書可謂是位高權重、權傾朝野,百官在他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更別說和他平起平坐,郭晨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待人這麼客氣,而且對方還是個小小的安慶知府。 “父親,這廢物剛剛打傷了三十餘名鐵血衛,您可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啊!” “晨兒不得無禮。”郭世勛眉頭微皺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藝不如人,活該如此,君將軍這是在幫你教訓手下呢,你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什麼?聽到父親這麼說,郭晨碎了的心都有了,“父親,姓君的大言不慚,他想搶咱們的飄香閣,您難道忍得下這口氣?” 郭世勛卻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君將軍殺退了十萬敵軍,不但保住了漢京城,更穩住了大宣江山,如此不世之功,莫說是這小小的飄香閣,就是君賢侄想要老夫的宅院也自當奉上。” 父親竟然……要將飄香閣送給君昊辰!在開玩笑嗎? 相對於震驚錯愕的郭晨,君昊辰內心卻毫無波瀾,因為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安慶是漢京的東大門,現在落到了他的手裡,郭世勛想要把這個戰略要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就必然要討好自己,隻要牢牢捏住安慶,那麼朝中的局勢將發生巨大轉變,他郭世勛也就更有資本與左慶山相抗衡。 君昊辰正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有了想要吞並飄香閣的壯舉。 因為飄香閣是郭家旗下的產業,代表著某種政治契約,君昊辰接下這種契約就表明他有意向郭世勛靠攏。 雖然君昊辰一直站在左慶山這邊,而且他也知道郭世勛居心不正圖謀不軌,但對方畢竟捏著錢糧這個命脈,安慶現在百廢待興,最缺的就是金錢糧餉,在嚴峻的現實麵前,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政治主張,由以前的一邊倒,到現在的左右逢源。 他相信郭世勛對自己是抱有期望的,後者今天出現在飄香閣便說明了這一點。 “如此便謝謝郭尚書的好意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君昊辰也就水順推舟,爽快地接過了這顆日進鬥金的搖錢樹。 郭世勛滿意了,君昊辰開心了,郭晨卻想哭了,他從小到大,一直呼風喚雨,從來沒有人敢跟自己作對,但自從這個君昊辰出現後自己就噩運連連,這次被人家欺負成這樣,父親不但沒替自己出氣,反而將他經營已久的場子拱手讓人, 看君昊辰小人得誌的樣子郭晨就覺得火大,若不是怕被父親責罰,他早沖上去跟姓君的魚死網破了! 然而更氣人的還在後麵,隻見郭世勛優哉遊哉地喝了兩杯茶後,便笑著說道“眼下安慶百廢待興,城防建設、民生發展都需要銀子,我先撥款十萬兩給你,後麵若是還不夠用,你隻管跟我提。” 等的就是這句話!君昊辰眼前一亮,連忙端起茶杯先乾為敬道“下官替安慶軍民謝過郭尚書!” “大家都是替皇上辦事,都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宣王朝,君賢侄不必謝我。”郭世勛撫須微微一笑,過了片刻又接著說“君將軍身負重任,身邊沒個人照顧可不行,這樣吧,老夫便將這飄香閣的頭牌——楚言姑娘賜給君賢侄如何?” 什麼!郭晨徹底懵逼了,你要送飄香閣就算了,送十萬兩銀兩也算了,現在居然連自己的貼身侍女楚言都要送給那個孽畜?他很想問問老爺子,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兒子! 君昊辰卻兩眼一轉,眉頭微鎖起來。這個楚言他還有印象,長得雖然誘惑勾魂,但實際上卻武藝非凡身手了得,連左慶山這等大亨都敢去刺殺! 郭世勛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派這個女刺客潛伏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這就好比在自己身邊裝了個攝像頭和定時炸彈,其後果可想而知。 郭世勛見他猶豫不決,一道寒意從眼裡快速閃過,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君賢侄盡管放心,她雖然是這兒的頭牌,卻既不賣藝也不賣身,乾凈得很。” 話罷,便拍了拍手掌。少許後,打扮得沉魚落雁美貌動人的楚言便從裡屋走了出來。 隻見她身穿一襲粉紅長袍,身材苗條五官精致,閉月羞花香氣迷人。 若不是她那冰冷如霜的眼神,君昊辰差點忘了她是一位武功高強的殺手! “楚言,從今天起你便是自由之身了,好好服侍君少爺,一定要護好他的周全。” “奴婢遵命”楚言冷若冰霜地朝君昊辰做了個揖,“楚言拜見君公子。” 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我駕馭不了的女人?君昊辰瞬間戰意大增鬥誌高昂! “郭尚書對下官的恩情,君昊辰必當湧泉相報!” 二人又說了一番客套話之後,君昊辰才帶著楚言走了出去。 望著君昊辰春風得意的背影,郭晨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父親,您為何要對這個小畜生那麼好,又是送錢又是送女人,孩兒不明白!” 郭世勛微微嘆了口氣,慈愛地看著自己這個獨子“父親知道你恨他。放心吧,姓君的蹦躂不了多久,等他把安慶城重建得差不多了,楚言會動手乾掉他的。到時候,我們今天失去的豈不成倍地賺了回來。” “原來您早有計劃!”郭晨笑得臉都歪了,父親果然另有打算。 郭世勛兩眼微瞇,臉上瞬間殺意騰騰,跟剛才和善的表情簡直天壤之別。 “若不君昊辰半路殺出,為父的計劃早就成功了。他壞了我的大事,也該活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