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昊辰的招數實在太快,快到鄭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製服了。 而當他冷靜下來時,戰況更讓他萬分吃驚,本以為這會是一場焦灼殘酷的激戰,戰局卻發生了一邊倒的情況,最氣人的是倒的還是自己這邊。 一場遭遇戰下來,農民軍三萬兵馬幾乎折損過半,宣軍人數雖然隻有他們一般,幾大兵團卻配合得天衣無縫。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宣軍卻是明槍暗箭兩樣皆全,尤其是那些躲在暗處的神槍手,哪個表現得越兇猛就挨越多子彈,以至於到最後農民軍的主力戰將都不敢露麵,隻象征性地砍了幾刀就撒腿便跑。 至於主將劉宗敏,也早秦伯瓊打得落荒而逃。 姓君的不但功夫了得,而且非常善於排兵布陣,無論哪個方麵都完全碾壓了自己,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鄭亨也不由得頹意大興。 他眉頭緊鎖地注視著君昊辰,良久後卻丟掉兵器長嘆道,“罷了罷了,敗在你手上,我無話可說,要打要殺隨你的便!” 君昊辰笑著搖了搖頭,直接將禦風劍收了回來雲淡風輕地說,“你走吧。” “什麼?”鄭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要放我走?” 劉宗敏傷逃、鄭亨被俘,群龍無首的農民軍被打得七葷八素毫無還手之地,剩餘的兩萬人早就鬥誌全消放棄了抵抗。 這場戰役,宣軍已經取得了勝利。 君昊辰脫下盔帽說,“我知道無論怎樣勸說你都不會降我,因此我會再給你一次跟我交手的機會,下次再被俘時,如果你還不肯投降就別怪我心狠了。” 這家夥簡直太猖狂了,竟那麼自信能再次打敗自己,這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看扁……雖然撿回一條命,這滋味卻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但鬱悶歸鬱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君昊辰,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話罷,鄭亨帶著不甘的眼神率隊火速離去,拋下了幾千具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同伴的屍體。 “君帥,乾嘛放他們走?” 趙尋常、秦伯瓊等人趕了過來,望著如同潮水般退去的敵人不禁愣了一下。 君昊辰翻身下馬,一邊組織打掃戰場一邊說道,“首先,鄭亨雖然桀驁不馴,但此人還算光明磊落而且善於帶兵,我想將其收入麾下,能打敗第一次就能打敗第二次,我就放他一次又何妨? 再者,如果不放這兩萬降兵該如何處理?若是生擒監押又害怕他們暴亂造反,可要是學白起把這幫人都活埋了我又狠不下心。那倒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如此還能打造我軍的優良形象,日後收服他們就容易得多了。” 君昊辰說的確實在理,諸將也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可鄭亨遭此慘敗,鄭福安必然親率大軍來犯,敵軍人數勝我十倍,這次該如何抵擋?” 說到這個問題,君昊辰也兩眼微瞇了起來,他望了望四周,把徐趙秦裴四人拉到一旁小聲說: “鄭福安有十萬大軍,而且武器配備更在我們之上,經此一戰江夏城毀樓塌,已非可守之地,所以我打算把所有軍民都秘密撤往紫雲山!” “撤……撤往紫雲山?!”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著,君大侯爺也太語不驚人死不休了吧,棄城而逃不像他的作風啊! 徐虎瞪大雙眼說“那咱們跑了,誰來抵擋鄭福安!” “噓!”君昊辰示意他小點聲,好一會才繼續說,“你們放心,自然會有人幫我們抵擋鄭福安。” 諸人異口同聲道,“誰?” “漢京城的守備大軍,我要給鄭福安讓路,讓他直搗黃龍!” 聽到這,就連一向淡定自若的裴迎迎也不淡定了,她秀眉微微一蹙道,“直接把國都和皇帝拱手讓給鄭福安,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何用意。” 君昊辰直接坐到了路旁的一塊大石頭上,臉色有些玩味地說,“漢京有十幾萬大軍,而且防守堅固兵精糧足,足以抵抗鄭福安大軍,為什麼非要把我們大老遠地調過來安插在最前線,他們卻躲在後麵袖手旁觀,你們想過沒有?” 諸人都默契地搖了搖頭,君昊辰接著道“那是因為,有人想要借鄭福安之手消滅我們,他們好坐收漁利。所以自從開戰以來我們沒有得到過任何形式的支援。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伯瓊撓了撓後腦勺說,“可萬一鄭福安真的攻下了京城,那咱豈不成了大宣的罪人嗎?” 君昊辰站起來拍了拍秦伯瓊的肩膀,一臉正色地對眾人說,“其實,漢京隻是我布下的一個誘餌罷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隻要我的誘敵之計一成,一舉蕩平西陵勢力也不在話下!” 當諸將詢問具體計劃內容時,君昊辰卻不再透露,隻讓他們馬上帶人組織軍民火速撤往紫雲山。 自此,君昊辰開始了他醞釀已久的瘋狂計劃! 話說薑寧離開江夏後,便帶著君昊辰的親筆信去找隨州總兵謝良,好說歹說一番謝良才借了一萬兵馬給他。 隨州離浠水有近兩百裡的路程,薑寧大軍狂奔三四個時辰才到達目的地,並趕在西陵到來之前布置好了埋伏圈。 次日淩晨時分,袁宗第果真率一萬精兵偷渡浠水,然而當農民軍剛渡到一半時,對岸忽然炮聲大作萬箭齊發,把西陵打得暈頭轉向措手不及。 宣軍埋伏已久以逸待勞、西陵跋涉而來疲於奔波,最終結果可想而知,雙方大戰了一個多時辰,農民軍折損了五千餘人,最後在袁宗第的帶領下倉惶敗逃! 兩條路線都鎩羽而歸,鄭福安自然氣得吹胡子瞪眼,把劉宗敏、袁宗第二人給拖下去各打一百軍棍。 “真他娘的一群廢物,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鄭福安將縣衙堂前的案桌一刀劈成兩半,臉色鐵青地坐了下去,嚇得群臣文武都瑟瑟發抖地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牛金星搖了搖手中的葵扇,臉色頗為凝重地來回踱步道,“或許我們太小看這個對手了,從他伏兵浠水就能看出此人極不簡單。我們對其不可再掉以輕心。” “少在那裡放馬後炮!”鄭福安暴跳如雷地摔杯怒吼,“朕要他死!淩遲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