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的猛人都被乾死了,剩下的家丁自然識趣地停了下來,紛紛舉刀不定麵麵相覷。 百裡良冀突然身死,郭晨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具冰冷僵硬的屍體,他那俊美迷人的臉龐瞬間冷青下來:“君昊辰……你……你竟敢殺了他!” “怎麼,有問題嗎?” 君昊辰哈哈一笑,表情滿是嘲諷,雲淡風輕地掃了郭府家奴一眼。 迎著他的目光,眾家奴隻覺得脊梁發冷,連忙下意識地讓開一條路來。 “公主,你沒事吧?” 君昊辰收回禦風劍,踏大步走到淩香身邊,後者現在才回過神來,瞧見心上人傷痕累累的模樣,不由得眼圈一紅,玉指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道: “哥哥,你又受傷了!” “人家折損了這麼多家犬都沒說什麼,我這點小傷又何足掛齒?” 看著這情意綿綿的二人,郭晨氣得連肺都要炸了,他兩眼冒火咬牙切齒地說,“姓君的,我勸你不要打公主的主意,她龍鳳之姿不是你這種宵小能配得上的,跟本少搶女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郭晨話還沒說完,君昊辰的巴掌便呼嘯而至,一記火辣的耳光,把他抽得眼冒金星四腳朝天。 “算上今天,你已是第二次想要我的命了,看在你老爹的麵子上,我姑且饒你不死,但事不過三,你膽敢再次對我或者我身邊的人出手,我勢必滅你郭氏全家。” 君昊辰這番話雖然說得平淡無奇,但眼睛裡投射出來的殺意,卻讓栽倒在地的郭晨直打了個冷戰,嚇得他臉色鐵青地咽了咽口水,縱使內心驚濤駭浪,也隻能乖乖地把嘴巴給閉上。 此間的動靜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匯攏了所有狩獵者。 長治黃袍一甩,腳下生風大步上前,看到淩香並無大礙才了口氣,很快他又將目光轉到了君昊辰身上。 “君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被何人所傷?” 君昊辰還未回答,郭晨就火急火燎得站起來,‘噗呲’一聲擋在長治麵前,“皇上小心,這有刺客,差點連鎮明侯都慘遭毒手,所幸我郭府家丁拚死相助才斬殺了這廝!”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丁離連忙集結禁衛軍嚴加戒備,文武百官聽說有刺客也都滿臉土灰麵如篩糠。 郭世勛瞥了百裡良冀的屍體一眼,再看了看驚慌失措郭晨和神色冷峻的君昊辰,他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晨兒真是太年輕氣盛了,就算要殺人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不過這君小子倒是愈發的難以對付,竟連鐵血衛堂主級別的強者都不是他的對手!’ 郭世勛神色復雜地沉吟片刻後才對君承德說,“萬歲爺,想是附近農民軍的散兵遊勇罷了,所幸公主和君大將軍都沒有大礙。漢京得保,社稷得固,還是不要為這些小事影響了聖上的雅興。” 若不是君昊辰身手過人命不該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如此可怕的刺殺,竟被這父子兩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大度如淩香都不由得火冒三丈,“父皇,這些刺客是……” 淩香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君昊辰搶先道,“這些刺客是誰都不重要了,郭尚書說得對,還是不要被這些無恥鼠輩攪壞了皇上的雅致!” 說著便朝淩香努了努嘴,後者秀眉緊蹙片刻,半響過後也隻好輕輕嘆了口氣。 長治表情森然地凝視了郭晨一眼,身上那股睥睨之息直壓得後者頭皮發麻。 在君承德麵前,郭晨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人,仿佛一眼就能被對方看穿。 郭氏父子早就看君昊辰不對眼,長治當然知道這是他們的傑作,但自己大權未穩,現在還不是跟郭世勛攤牌的時候。 可以說,在左慶山沒落之後,郭世勛便成了長治集權路上最大的絆腳石,這廝工於心計權傾朝野,六部九卿文武大臣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心腹爪牙,對付他可不同於左慶山,必須細細密謀緩緩圖之。 但話說回來,君昊辰經此劫難卻還能以大局為重,確實是個能擔大任的可塑之才。 長治贊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既如此,那就繼續圍獵吧,但為防匪寇作亂,眾人還是一齊行動的好。” 皇帝都發話了,其餘人等自然沒有異議,一場突如其來的謀殺就此落下帷幕。 狩獵大隊再次集結出發。李成棟帶兩百衛戍兵在前開路,丁離率禁衛軍護衛著皇帝及其家眷居中,郭世勛引百餘官員侍奉在側,君昊辰則跟徐虎等親隨殿後。 這陣勢不像是去打獵,倒是像去劫法場。 “這些刺客是郭晨那狗日派來的吧?” 徐虎一邊給君昊辰包紮傷口,一邊怒目圓睜地說道。 “你知道就好,回去後不要亂說,尤其是老秦,他那火爆性子可不會善罷甘休,要知道我受傷了,非得找郭家父子拚命不可。” “大哥,不是俺虎子多嘴,畏首畏尾可不是你的性格,姓郭那王八蛋幾次三番想要你命了,還留著他們乾甚!” 君昊辰緊了緊身上的繃帶,目含殺意地看著前方的郭世勛,雙腳邁大了步伐,“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該死的孽畜,總有一天我會滅了他郭家滿門,男的也不放過!” 一旁的旗長嬉皮笑臉道,“徐將軍,您的胃口真大,男的也不放過。” “放你姐夫,趕緊跟上大帥,他要再出點紕漏俺就活刮了你們!” 徐虎將手裡的山鹿丟給了那旗長,飛一般地跟上了君昊辰。 ……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了,隊伍來到了南望山的核心地帶,出乎意料的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路上幾乎沒什麼收獲,畢竟這麼龐大的人群,別說山羊野兔,就連老虎獅子都未必敢靠近。 獸沒有找到,人倒是抓到了一隻,而且經過審查,這人竟然是鄭福安的貼身侍衛! “你是說,鄭福安就藏在這南望山中?” 長治抑製住內心的狂喜,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李成棟如同拎小雞般提著那俘虜,“快苦實說來,敢有半句欺瞞本將軍生吃了你!” 那小兵臉色鐵青戰戰兢兢答道,“小人所言句句是真,鄭福安就藏在山後的巖洞中,身邊隻有幾十個人,盡皆疲弱不堪饑渴難耐,小人就是出來為他們覓食的!” 聽聞此言,李成棟兩眼發光喜不自勝道,“真是天佑吾皇!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鄭福安這個國賊,皇上,這是徹底剿滅西陵軍勢力的最好時機,萬萬不可錯過啊!” 不用李成棟添油加醋,長治自己都想把鄭福安給生吞活剝了,拜這個人所賜,自己才國破家亡,一路從京師逃到了武寧,現在有這麼好的報仇機會他又豈會錯過! 就在他正在興頭上時,卻有一道刺耳的聲音傳進了長治耳朵,“皇上,鄭福安野心勃勃一世梟雄,身邊更有堂金星這樣的謀士給他出謀劃策,正可謂狡兔三窟,這恐怕是他請君入甕的詭計,還請皇上三思!”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這是哪個二愣子,不但在皇上興頭上澆冷水,還妄稱鄭福安為梟雄,活膩歪了不成! 眾人循聲望去,不由得更加震驚萬分,提反對意見的竟是皇帝第一親信——君昊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