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存僥幸,被害人可能不知道是誰扔的,但也得做好準備。 他讓蔡琰趕緊整理好衣服先溜,自己則雙手作揖,拜於門前,等著被害人上門。 “砰!”約莫三分鐘後,宿舍門被一腳踹開。 “哎喲!”賈詡計算失誤,腦袋伸的太長了,被大力踹開的門撞到了腦袋,直接將他扇飛在門後的床上。 三個怒氣沖沖的大漢破門而入,其中一人翹著蘭花指,捏夾著兇器。 “你他...”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你的錯,輕易愛上我,讓我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賈詡強忍著腦袋的劇痛和眩暈,再次爬起身來,在他們開口前,直接擺低姿態,噙著眼淚叨逼叨地俯首認錯,足足說了五分鐘,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在他叨逼叨的時候,來人欲言又止,他們感覺到剛剛踹門時撞到什麼東西了,低頭看了眼前這孫子的腦袋,確定是撞在他腦袋了,看他一直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感覺撞傻了,也有點慌。 賈詡說了半天後,清醒了一點,發覺自己在胡言亂語,拍拍腦袋重新道歉。 事實證明,他這個負荊請罪的做法很明智,在對方怒火達到頂峰的時候,將其熄滅。 賈詡又花費了三兩口水後,還是沒有抬頭,但也聽不到對麵的回應。 悄悄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道歉起了作用,麵前的三人中,兩個人略顯擔憂地看著賈詡的腦袋,手拿兇器的那個壯漢的臉色,也有所緩和了。 賈詡心底一笑,知道這事可以解決,揉了揉腦袋,站起身來。 “小弟賈詡,請問三位大哥如何稱呼?” “李傕”。 “郭汜”。 叫李傕的捅了一下那個受害者。 “張濟!” 原來是這三個愣頭青,賈詡聽說過他們,他們仨幫人出頭打群架時最為囂張,結果被人集火打進了同一個病房。 出來的時候,據說還在醫院門口磕頭結拜了。 “原來三位就是名震雒大的西鐵三少,三位大哥器宇軒昂,一看就不是凡人,今晚小弟做東,向哥哥們賠罪,請三位哥哥萬萬不要推辭。” 賈詡言辭懇切,長揖不起,聲音中略帶哽咽,額頭的紅腫仿佛在控訴,他才是受害者。 ......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一頭鐵銹的三少哪裡見過這個場麵,他們的理念中隻有:還不服?打!打不過?躺! “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黴,你也挨了我一下,扯平了。先給我洗洗,特麼的被你的那玩意兒呼了一臉,嘔...還給你!” “這就不要了,嘿嘿。這邊請,我這邊有新毛巾,濟哥放心用。”賈詡揉著腦袋彎著腰,引領著張濟往衛生間方向走去,貼心地幫張濟調好水溫。回頭時,張濟已經脫的隻剩下鼓鼓囊囊的褲衩子了。 “傕哥、汜哥這邊請坐。”賈詡翻箱倒櫃地把舍友私藏的零食翻了出來,咬牙掏了三百塊錢,一人一百,偷偷塞進舍友的櫃子。 “賈...” “賈詡。” “對,賈詡。你剛說的西鐵三少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這也是三位大哥上次一戰成名後,校園裡傳出來的封號,三位大哥的雄風,誰人不知?” 其實,這就是賈詡隨口瞎編的,不過他們仨不是善與之輩,校園有一定的惡評。聽說他們仨都是涼西人,打架還很頭鐵,不是自己躺下,就是對麵躺下,自然就是西鐵了。 李傕和郭汜一聽,立馬沖到衛生間拍門。 “老三,老三...” “乓!” 張濟一頭泡沫,赤身裸體,甩著弟弟摔門而出,捏著拳頭大吼:“怎麼了?要動手了?!” 不得不說,張濟的弟弟跟他性格一樣,高大、威武、強壯、暴躁、頭鐵,倒掛著的暗紅腦袋,伴隨著張濟的動作,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搖晃著,似乎“他”更想動手。 賈詡一頭黑線,李傕、郭汜倒不以為意,拍著張濟的肩膀,興沖沖的將“西鐵三少”的名號傳遞了過去。 很明顯,張濟聽到這個組合名號還是很開心的,他的弟弟都興奮地顫抖了,隱隱有起立的征兆。 賈詡一看不對勁,立馬勸說他繼續洗澡。 三分鐘後,張濟穿好衣服出來了。 一番攀談,三人在賈詡滿口胡謅之下,頓覺相見恨晚,說什麼都要就地結拜。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進醫院那次,給他們留下了結拜後遺癥。 但賈詡也不反感,言語間能感覺得到,三人雖然有點愣,但心不壞,對朋友也是肝膽相照,不然也不會被打進醫院了。但他後來才知道,打群架那次根本跟他們沒關係,他們就是愛湊熱鬧,純湊上去的。 於是,約好晚飯時結拜,賈詡問結拜需不需要道具,那仨拍著胸脯說他們準備。 送走他們之後,蔡琰電話打來了,問有沒有事,賈詡把經過講了一遍,準備喊蔡琰晚上一起。 蔡琰想都沒想的拒絕了,畢竟她也是兇手之一,而且女孩子麵皮子薄,賈詡也不便勉強。 晚飯時分,賈詡因為要做東,提前到了學校外麵的瓢城食府,天氣比較熱,就在外麵坐門外了。 時間尚早,賈詡閑來無事,就打了個電話找蔡琰煲電話粥。 剛聊到開心處,賈詡看到三個人遠遠的跑了過來,看清是李傕三人後,正準備跟蔡琰說再見。 但這三人從賈詡身邊擦肩而過,以為他們沒看到,正準備叫他們的時候,後麵跟著一群人。 “臥槽,先不說了,好像出事了。” “什麼事啊?文和?喂?” 賈詡啪的一下合上電話,跟了上去。這是他在二手市場淘的翻蓋機,核心賣點是便宜。 “站住,東西放...放下!” “讓我追...追...上,打不死...你們!” 謾罵聲不絕於耳... 賈詡追了上去,看了眼後麵追的人,有兩個人是他見過的,分別是東漢集團品管部老大王允的兒子王蓋和侄子王淩。 東漢集團是雒城最大的集團性公司,而品管部的職責形如東廠,一人之下。東漢集團所有產業都在品管部拿捏之下,所以王允在某些層麵也是有權勢滔天的。 這三個是怎麼得罪到王家頭上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看他們氣喘籲籲的樣子,跑了不少路啊,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但賈詡更想問的是:為什麼都用跑的,乾嘛都不開車?電瓶車都沒有?掃個自行車也行啊? 賈詡提速跟上三賊,李傕、郭汜的懷裡還捂著東西。 “哥幾個乾嘛了?讓人追成喪家之犬了?” “別提了,先跑掉...再說,不然估計...還得去醫院...住幾天,最近沒錢...沒錢住院了。” “看他們追的這個勁頭,你們是不是調戲人老婆了?” “怎麼...怎麼可能?就...借個小東...小東西而已,會還...誰知道他們...乾嘛追的...這麼瘋狂。” “聽我的,把東西扔路邊綠化帶,然後假裝不跑了,遠一點坐地上,叫你們跑的時候再跑。”賈詡來不及問是什麼東西,隨即出了個主意。 “不跑?那不得...挨打啊?不行!”三人顯然不願坐以待斃。 “相信我,趕緊的,不然咱都得躺著被拉去醫院,救護車費、住院費、營養費,錢夠嗎?” “扔!”李傕很果斷,懷裡掏出東西就往綠化帶裡丟。 郭汜也掏了出來,往天上一拋。 “啊...不跑了,拿去...拿去吧。” 李傕將懷裡東西掏出來的時候,賈詡看到是一個青銅香爐。郭汜居然往天上撒了一把紙錢,還有幾根斷了的香。 漫天的紙錢飛舞,外加一群吱哇亂叫的人,賈詡懷疑自己走錯片場了。 這仨傻鳥,居然搶人家的祭祀品,忘帶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