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的進化讓周童對於外界的信息徹底的失聯,這讓失去了第六感的他心中更是不安,也同樣的讓他那本就有些謹慎的態度越來越強烈。 更重要的是,透過窗戶,周童分明看到了窗口對準的城市北側燃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火光和濃煙,不得不說,阿卡德山的高度決定了城市裡的大動靜根本就瞞不了位於山頂的教會,把這樣的位置交給教會從另一方麵也反映了輝陽教會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此刻門口的兩個守衛正在閑聊,因為海登的命令,大量的人後被調出阿卡德山,這樣的舉動根本瞞不了任何人,而各種流言蜚語從那些逃過來的難民口中說出來,那北邊的情況頓時復雜了起來。 什麼邪教徒攻城、敵國襲擊還有魔獸攻城之類的,總之沒有一個好消息。 “喂,聽說了嗎?這一次北城區的事情好像挺嚴重啊,到底啥情況?” 另一旁的同伴停了搖了搖頭,臉色布滿憂愁的陰雲:“總之不會是什麼好消息,主教大人都已經派出三個唱詩班小隊了,在這待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他們的服裝上並沒有三大隊的特征圖案,隻有教會特有的騎士鎧甲,說明了他們是直接隸屬於教會的守衛,這種人往往多是由聖羅丹城中直接出來分配到各個大城分教的守衛。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後的木門打開,吱呀的聲響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教堂走廊的白光透過來打到周童的臉上,讓他此刻在兩名守衛的眼中居然有了一絲神聖的感覺,一時間盡然有些恍惚都沒有說話。 周童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恍惚,但是卻沒有多想,而是笑道:“二位大哥,能不能把你們剛剛說的事情給我細細說一遍啊?” 不過反應過來的兩個守衛,此刻左側那人第一時間卻是開口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通知主教大人。” 而另一人則是張了張嘴,看著已經先一步走掉的同伴,臉上有些惱火但隨後又有些無奈,轉頭有些不敢看周童,但是又不得不抬起頭。 這糾結的樣子當然逃不過周童的眼睛,不過他卻很奇怪,對方的這表現自己怎麼有些看不懂呢?不像是害怕也不像是厭惡,倒像是看到了某些大人物的扭捏似的。 周童當然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那疑似周玲的藍光人給海登他們帶來了多少震撼,不然怕是他自己都會直接嚇傻。 雖然留下的這位守衛心裡也有些怯,但是終歸是把當前的情況給周童說了個大概,但是具體的問題卻答不上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即時新聞,他們也隻是從周圍的同伴口裡得到的消息,本就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手的情報到周通這裡自然又偏差。 不過再怎麼偏差,周童卻是理清了幾件事,第一,自己如今離當初暈睡過去足有兩天,而弗蘭和阿芙雅他們如今的確在那藍光身影的保護下安全回歸,如今,弗蘭在外出任務,而阿芙雅則是和一眾囚犯在南門集鎮哪裡找了個臨時落腳的地方,讓譚雅看看治療。 第二,海港市北側城墻好像出了大事,就連教會大鐘都敲響了,要知道在奧科恩遺留的記憶中,整個海港市建立起來這用來警示的教會大鐘都沒有響起過幾次,足以看出北城區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就在周童那還在思索的時候,身旁一道輕風吹來,周童再一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海登主教已經來到了他身邊。 周童第一時間微微躬身,雙手交叉胸口朝其敬了個禮:“主教大人,沒想到您居然親自前來。” 海登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童,感受著對方暗暗發出的一股淡淡壓迫眉頭挑了挑,他清楚這感覺,這是神性,隻有在踏入第七階之後才能慢慢朝著超維的方向前進從而擁有這股力量。 可是他沒有想到,靈覺反饋他周童周身的能量波動頂多三階,雖然很是特殊,不過他海登的異能對於靈覺的開發極度強悍,絕對不可能感應錯。 不過知道了結果後海登倒也是沒有什麼嫉妒的心情在,這還能怎麼區嫉妒?對方擺明了身後站著輝陽之神和未知主宰,後者甚至親自下場了,自己一名主教又不是教宗,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一名近神之人。 海登臉上掛著微笑,心中的思緒沒有表露一份在臉上,他還記得無論是輝陽之神的神諭還是未知主宰的口諭,都要求他保密。 不過,看到周童的超位壓力,海登心中卻又閃過了一絲想法。 如今北城區的情況可不容樂觀,要是對方肯幫自己忙的話......那可不算是算計,自己隻是向對方陳述利害,以這孩子的性格多半會提供幫助的吧,到時候,有兩位神明的注視,說不定這一切都將化險為夷。 海登當然知道這想法多少有些褻瀆,但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過於危急,那婕拉莉口中描述的獸潮就已經讓他感覺頭大,而更讓他苦惱的是之後那些邪教徒的後手。 一想到對方還有某些可怕的算計,海登便是忍不住扼腕嘆息,和這些瘋子打了那麼多年交道,海登也是明白,這些家夥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定然都是些大動作,更何況如今連這獸潮和炸城墻這種事都做出來了,後麵接著的計劃還能輕鬆? 雖然海登也明白,這多少也有些艾裡克二世的因素在內才讓這群瘋子這次如此的肆無忌憚,但是這就是陽謀! 就連國王都不管這幾十萬人民的死活妄圖當作戰爭的導火索了,他海登又能組織什麼?隻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損失降到最低。 想到這,海登臉上的微笑更熱切了起來,無形之手收回,親自走過去將周童托起來,然後回了一禮。 “很高興看到你恢復健康孩子,願我主的榮光用鑄你身。” 對於海登主教的熱情周童心裡有些愕然,但隨後便是一陣安心,他一直都想和輝陽教會打好關係,如今海登的態度多少讓他感到了安慰。 “主教大人,您不必如此。” “嗬嗬,你為了破除邪教徒,救出了弗蘭他們,這份禮遇也是應當的,想來我把這消息報告給教宗的話,教會說不得還得給你頒發一枚英勇勛章呢。” 周童聽完心中一喜,他如今可不就是在抱輝陽教會的大腿的嗎?這一直以來,周童都在想著和整個世界裡最大的組織拉上關係,如今終於從對方口裡得到了答復自然是歡喜的。 英勇徽章這個東西他清楚,奧科恩這種孩子最喜歡的往往就是那些騎士英雄的故事,而英勇徽章的獲得者往往就是那些做出了巨大貢獻的奉獻者和英雄所獲得的證明。 這東西和實力無關,往往代表的市功績和榮譽,算是人類世界的通行證,會得到每一個人類國家的愛戴和擁護。 畢竟拯救教會可不會得到這個徽章,唯有拯救大量人類的行為才能得到如此殊榮,所以徽章的獲得者才能如此吃得開。 海登可不知道眼前的周童對於自己的身份當真是一無所知,隻感覺對方情緒緩和了許多,當即是繼續說到:“不過,眼下還是需要你繼續行動,哎,明明你才剛剛恢復沒多久,可是眼下情況嚴峻,我手下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實在是......” 周童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想要刷一個勢力的好感,那麼遇到眼下這種事是肯定跑不掉的,實際上在一開始知道北城區的事情後,周童就猜到了自己肯定會被叫去幫忙,此刻也不算是出乎意料。 “主教大人您放心,我這本來就是為了詢問北城區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早醒過來,”說著,周童似乎回憶起了意識黑屋中自己為了解決淤積的藍光而苦惱的情況:“哎,中間的過程可沒有那麼簡單。” 這件事周童隻是在自我感慨,但是在海登耳朵裡可就不一樣了,他當初渾身一震,聯想到當時未知主宰和周童的情況,心裡也是頗為震撼。 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得出當時周童的情況實在經歷某種改造,而今天他第一時間從周童身上感受到的那種超維感覺也證實了這一點,所以早已做好了準備的他第一時間才沒有落入如同一開始那兩個守衛一般的恍惚。 換句普通人都能說的話,此刻的周童在無意之間在無時無刻的散發著一種神性,那是一種讓所有智慧生靈越看越覺得高貴的神秘特性,就像是一名走在人間的神祇,那種光輝再怎麼掩藏終究和周圍的凡人有著本質的差別。 海登聽完心中有些羞愧,對方打斷了這天大的機緣,就是為了這場危機,加上上次在洞窟內請未知主宰降世,他可不認為一位神祇可以毫無代價的降落人間,哪怕得到注視也是一樣。 不過,海登很快便是調整了情緒,如今隻有趕快解決這場危機才行,至於虧欠周童的,海登也隻有在日後補償對方了,隨後他便將事情給周童簡單的說了一邊。 “事情就是這樣,”海登的臉色是抹不開的愁容:“後續黃昏之眼可能還有後手,但是我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派過去了,我知道讓你去對於戰鬥的作用也不大,不過我的目的也不是想讓你去戰鬥。” 我主要是想要借你背後的大神把情況解決,這句話海登自然是不可能說到,隻能是解釋道:“之前的事件裡,很多次的線索都是你找到的,我想著或許這一次你也能發現一些後手,雖然這情況不大可能出現,但是如今要是又萬分之一的幾率的話,願我主保佑。” 說完,周童也是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海登主教的裡有無可厚非,自己之前接二連三的接著第六感找到關鍵線索,對方有這種想法很正常。 不過如今福爾摩斯的外掛已經消失了,周童想要再復刻當初的劇透操作怕是有些困難。 但是周童卻不會去解釋這個,如今這種情況,自己的精神力和神力的克製效果可以發揮的效果絲毫不弱於四階、五階的高手,他也的確渴望趕緊去驗證自己如今的能力。 更何況北城區的事情可是逃不掉的,那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若是北城區失守,整個海港市就會淪為煉獄,想到那些無辜的百姓,周童怎麼也狠不下心自己逃命。 有槍在手,怎麼說也要對著敵人開上槍才能對得起自己男人的身份。 “放心,主教大人,這次任務我自然會去,雖然我在這個已經沒有了認識的親人,但再怎麼說海港市也是我的家鄉。” 海登點點頭:“你需要什麼幫助嗎?” 周童想了想,笑了起來:“能讓婕拉莉鬆鬆嗎?順帶著再讓斯托特幫忙給點子彈,走過去實在是有些麻煩。” ...... 北城區的一處尚未倒塌的城墻塔樓,上方一道星光之門憑空出現,而後一道從中鉆出來的人影落地後星空之門也消失不見。 周童背著那大木匣臉色有些難看的彎著腰,劇烈的嘔吐感攻擊著他的神經讓他好一會才緩了過來:“無論體驗多少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感覺還是太刺激了,話說阿芙雅不是給她穩定空間的魔法陣了嗎?難道沒有精靈的幫忙還用不了?” 周童搖搖頭沒有去多想,此刻大量的火光和爆炸的沖擊波不停的從下方的戰場傳蕩到了周童所在的塔尖上。 迎著風中傳來的濃鬱血腥味,他用98K的那魔法透鏡仔細的觀看下方的戰場,一時間都被這血腥的一幕給刺激的臉都白了。 雖然戰鬥開始了才沒多久,但是此刻自北城墻缺口二十米往外已經全都是彈坑和肉泥,無數魔獸和其中怪模怪樣的異種混雜在一起如同從山林中湧出的泥石流趟著那攻擊不停的前進,不時就有被炮火和能量炸成爛肉的存在,而沒有死的也都會被身後的同伴踩成了一灘灘肉醬。 鮮血混雜著臟器如同被擠壓的酸奶瓶中的酸奶潑灑了一片,帶著熱氣的內臟瞬息又化作了地麵的肉毯中的一部分。 不過這種情況明顯挺不了太久了,這種高強度的戰鬥,已經讓一眾人的體力經歷了巨大的消耗,那些後方的火力支援先不說,場上唯一一名光之帷幕的使用者,那名指揮官此刻已經是消瘦的如同一具木乃伊,隻有一雙眼睛依舊不甘心的冒著光,可是消耗過大已經讓他的光幕一閃一閃的好似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很顯然,在要不了多久,失去了後方的火炮支援,前方弗蘭一眾神衛兵麵對的壓力定然更大,到時候防線退守到缺口附近隻是早晚的事,但是以目前缺口的修復速度,那足有十多米的缺口想要完全防住的可能性不怎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