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沖出了教會開始搜羅可以進行攻擊的道具或者是武器,而休克恩卻沒有注意到此刻阿卡德山上的異常,憤怒的他目光聚集在了那臨海城的罪魁禍首之上。 “看樣子,我們這是被記恨上了啊。” 周童咂了咂嘴,感到頗為棘手,對於休克恩的異常幾人也是發現了,那黑霧自主散去後幾人也是明白了休克恩已然不再高居神座。 雖然周童一開始也是覺得那詭異的聖光或許有著讓人意料不到的效果,但是真當結果展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周童還是不僅有些乍舌。 這是僅僅憑借一次攻擊就讓一個神明從神座上掉落而下,哪怕已經在某個維度看到過了輝陽之神那遠超出其他神祇的體型,但是這種效果還是讓他感到頗為驚訝。 “不過也不好對付,”阿爾的雙眼閃爍著光芒:“從能量的強度來判斷,也是足足的議員級別的大魔導師。” “議員級別?” 因為神位的掉落,阿芙雅的精神汙染狀況好了許多,麵對疑問回答道:“那是在精靈大王朝巔峰時期設立的魔法師等級製度,三階為一個大階梯,而每個階段的巔峰分別稱之為主任、部長還有議員。” 聽到這周童也是明白了,這議員實際上就是魔法世界中的九階的代表,不過這還真是麻煩的製度,看起來應該和社會製度聯合起來了,但是這樣不會讓超凡之力逐漸成為國家的主體嗎? 他心中快速閃過了一道念頭,但是很快就把這些哲思扔到了無聊想法的角落,這些社會問題可不是自己這種無根無垠的穿越者可以去理會的,再說了,眼下可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東西。 看著下方暴怒的休克恩,周童無奈道:“九階就九階吧,至少能夠直接展開攻擊,這樣也算是不錯了,你們有什麼方案嗎?” 阿爾搖搖頭卻是又說到:“解決方案什麼的我還沒有,不過我倒是要給你們提個醒,那個我們撞碎的黑球可有些不一般,那個邪神之前的注意力不集中和憤怒大多數也都是因為整個黑球破碎的緣故,無論做什麼,一會都注意一點。” “黑球?” 周童看向了那個依舊在雷鳴閃電和能量勾連中變換的黑球碎塊,三個碎塊大小差不多,但是仔細看去的話會發現其中一塊纏繞著一團昏黃色的能量,而其他的兩塊則是一團漆黑。 而那個帶著黃色能量的明顯是黃昏之眼製造出的核心,雖然碎裂了但是能量卻化作觸手努力的朝著其他的部分靠近,似乎是希望能夠將破碎的部分聚合一起然後快速復原。 不過,從另外兩個碎塊上散布的碎片能量的情況來看,那股黃色能量想要靠近都無比的困難,往往是一靠近就會被各自的兩股能量沖開,根本就連摸都摸不到。 但是按照阿爾的話來說,這個東西應該是有著大用,而一旦休克恩靠近,怕也是會打斷這個勉強維持住的平衡。 在周通他們幾句話的功夫間,休克恩已經變化完畢,雖然腦袋還沒有回復,不過那別後的羽翼好似連接著天空血肉天幕的連接點,籠罩了整個天空的血肉都化作了他背後披風,好似天空垂落了一角掛在他的身上一般。 這個模樣要是之前的話,在人無法直視且精神汙染的情況下的確唬人,但是如今天穹都被撕破了幾個大洞,哪怕模樣在猙獰也無法對那些能夠直視怪物的人們造成多少恐嚇,頂多是感嘆這強悍的實力罷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的超凡體係中,要論模樣恐怖詭異,有的是異種站出來,而站在神祇的角度上,因為祂們本身就和某些規則相關,哪怕模樣再可怕也都會追尋著某種痕跡來和成長,其模樣天生就和自己掌握的神力有著類似的地方。 就如同眼下休克恩那類似蛇怪的麵貌和渾身趨向於殘忍殺戮的結構,正是因為其統禦的神力中帶有的絕望和殺戮之力在其中所影響的緣故。 而那讓人難以忍受的汙染也隻是那神力和高層次生物帶來的威壓所導致的,實際上其本身並沒有關聯。 休克恩的變身結束不僅是他開始進攻的信號,同樣也是海港市的幸存者們和周童他們的行動信號。 周童轉過頭看著身後,婕拉莉的身影在海登身邊浮現應該是在匯報情況,而阿芙雅和杜卡瓜則是在看到了阿卡德山上和人類一起忙碌備戰的族人後鬆了口氣,紛紛開始平復自己之前被汙染的精神。 雖然麵對休克恩,杜卡瓜隻能淪為周童的坐騎這個地位,可阿芙雅卻還有一戰之力的,哪怕貧血的效果不是那麼容易克服,但是依靠臨海城這座魔法都市總是可以做出一些效果來。 此刻沒有人會想不明白,麵對落下神座且被困在這個帷幕之中的他們,此刻乃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就連那些貴族也是麵露激動和瘋狂,畢竟能夠弒殺邪神的機會就在眼前,一旦成功,他們的族徽上便可以雕刻上一個休克恩的頭顱,這樣的榮光足以讓這群重視貴族名譽的家夥紅了眼睛。 貴族私兵和亞人們在城防軍和殘餘警察的帶領下開始快速組織起來,而教會的戰鬥人員則是大多接受到命令去往內部。 在之前,婕拉莉在休戰之間就已經感應到了海登的氣息後就已經來到了臨海城,和海登簡單交流完畢後就回到了阿卡德山,領導著剩下的眾人來到了大教堂的前廣場,弗蘭和受傷嚴重的阿萊亞也同樣來到了這裡。 婕拉莉早已經看清了眼前的情勢,既然戰鬥無法避免,所以她第一時間就去海登哪裡詢問了阿卡德山上輝陽教堂最後寶庫的位置。 那可是存放了黑石侍女和輝陽結晶這一等級神力物品的寶庫,雖然說前者如今在冷卻中化作了黑石徽章,後者也已經使用過了,但是剩下的物品也絕對不會讓人太過於失望。 眾人圍繞的廣場上,隨著婕拉莉念起海登教導的咒語,一束亮光字教堂中的輝陽之神的神像上傳出直接射在了門外的中心噴泉處。 隻聽到一陣嘩啦聲,華麗的噴泉開始變形坍縮,周圍的地麵也開始收縮消失,一道道階梯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所有人朝著樓梯下方看去,洞口並不深也並不黑暗,那環形樓梯的底部有著一個巨大的門扉,門扉上方有著一個洞口,其中,一頭巨大的水晶蜘蛛正趴在那門扉之上。 那是教會圈養的魔獸,八隻發著白光的眼睛看著洞口的眾人發出嘶嘶的聲音。 婕拉莉飛過來,淡定的念起了咒語,隨後暴躁的水晶蜘蛛便安靜了下來,不滿的嘶吼了幾聲後便又是爬回了門扉上方的洞口中。 眾人沒有多言,教會的人並不會擔心在自己神的注視下被襲擊,紛紛隨著婕拉莉的步伐涉級而下。 而婕拉莉倒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飛到了大門前就念叨了幾聲咒語,隨後大門再次打開,在一個星期之內這座寶庫兩連續兩次打開,這還是阿卡德輝陽教堂建立以來的第一次。 眾人朝著門內望去,寶庫內並沒有多麼亮眼的燈光或者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撲麵而來,映入眼簾的的是一個個被整齊排列的大大小小的黑色箱子,每一個箱子上都放著一塊刻印了金色文字的石板,這中載體的文檔可以在封存的條件下更加長久的保存下來。 婕拉莉率先走進去,隨手一甩便從身旁的虛空中拿出了一本冊子,那是海登辦公室中用來記錄編號對應物品的記錄,她看著那些箱子上的編號對應著記錄一路前進,雖然寶庫中存放的神力物品效果都非同凡響,但是能在眼下有用的確實不多。 就如同之前拿出來的輝陽結晶,要是想要對休克恩用,先不說對方會不會直接飛過來無視一切給一爪子,對於一個可以移動的可怕敵人,誰又能有辦法讓其不離開輝陽結晶的爆炸範圍呢? 所以挑來挑去,婕拉莉逛了一圈也隻是拿出了三樣適合眼下情況的東西。 回到地麵,隨著地麵再度恢復成了之前的噴泉,婕拉莉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漂浮而下,而後對著一眾守衛從空間之中拿出了一大瓶裝滿了藍色液體的玻璃瓶,道:“超凡之下的可以用這個,聖血,隻需要一滴就可以,能夠讓超凡之下快速提升實力到五階,但是在三天後卻是會沒有規律的缺少一個器官。” 一群人聽了後默默不語的接過了玻璃瓶子,雖然一次隻需要一滴,但是教堂守衛這麼多人下去,這一瓶子或許都有些不夠用,而且那個代價聽起來簡單,實際上仔細想想卻無比的可怕。 缺少一個器官?若是有人運氣好少了闌尾、或者一枚蛋蛋還好,嚴重性缺胳膊少腿或者是變成了瞎子聾子之類的也不是不能活,但是除此之外失去了任何一個器官都是會要了小命。 相對於黑石侍女那種隻需要一隻手臂的皮膚就能使用,而且能力強大還效果長久的神力物品來說,這聖血的確是有些類似於雞肋,但是在眼下的情況下,哪怕是暫時的戰鬥力提升,也能夠大大的增強眾人對抗邪神的可能性,雖然是雞肋,但是用在眼下的情況卻是剛剛好。 至於會不會使用則是毫無疑問,或許外麵的貴族私兵和亞人戰士會心有疑慮,但是這裡匯聚的可都是教堂守衛,不僅僅是對於輝陽之神無比忠誠,更是一個比一個的不怕死,若不是祂們這樣舍己為人且對於平明無比溫和,以輝陽神力會讓人扭曲變化的特質也不會在東西大陸的人類陣營當中如此受到尊崇。 隨後婕拉莉便又是來到了阿萊亞和一旁的譚雅身邊,譚雅是她要求過來的,弗蘭作為高端戰鬥力之一,隻要有恢復的辦法必然不可能讓他繼續睡大覺,而作為妻子的譚雅則是可以成為為對方這時候的決議者,之前讓弗蘭使用藥劑的時候也是譚雅同意後才實行的。 婕拉莉先是轉過身看向阿萊亞,這一次她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朝著對方掏出了一個發著淡淡溫和光芒的六棱形晶體。 阿萊亞瞳孔驟然收縮,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譚雅也是一臉驚訝的捂住了嘴,然後猛然看向了一旁已然失去了表情管理,正有些猶疑的看著婕拉莉:“這......這是那個嗎?” 婕拉莉表情不變,眼中卻藏著幾分不忍。 “沒錯,海港市前代主教尤娜·哈桑坦最後的遺物,機緣巧合下當時從其遺體之中找到的七階核心,神之淚。” 所謂的神之淚實際上乃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神力物品,那必須是邁過了六階大關進入了神明領域的人在精神備受折磨到開始自滅,但是身體卻是沒有外傷的自然情況下才有幾率凝結而成的東西。 可以說這是一種及其可怕的神力催化劑,對於相同種類的神晉者來說等於是一把催發潛力的火星,可以讓其在對方到達可怕的等級高度,但是代價也是相當的大。 首先便是度透支潛力導致的實力停滯,之後就算是能從這麼大的內耗中保住性命也是再也寸步難行,更大的概率是會直接導致降級。 更重要的是潛力的透支也等同於將生命力點燃成了能量,而神力使在神明領域幾乎都是能量體的形態,到時候神力使雖然會獲得遠遠超過其他兩個道路之人使用神之淚後的效果,但是同樣的也會讓他們的每一次攻擊都等同於折壽! 當然,這樣的代價自然是無法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阿萊亞害怕,之所以讓她如此激動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東西來自於她的師傅,也就是前任的輝陽教會海港市分區的主教——尤娜·哈桑坦。 那個溫柔的女人最後卻因為一次誤判導致的百人死亡而悔恨終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甚至於到了最後也死在了自己的悔恨中。 這也是阿萊亞會加入祭祀團的原因,逼近祭祀團的宗旨是在贖罪所以都會帶著麵紗,而阿萊亞卻是唯一一個沒有帶麵紗的團長,原因也很是簡單,因為她隻是再代替自己的師父贖罪罷了,因為不是自己犯下的罪,所以並不需要帶上麵紗。 譚雅看著阿萊亞一臉恍惚的接過神之淚,心中的感觸良多,畢竟阿萊亞的故事教會內高層都是知道,譚雅很難想象此刻對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不過,譚雅很快就沒有心思考慮了,婕拉莉來到了她的麵前,掏出了一件讓她臉色大變的東西。 一個雕刻著龍的,樣式古老且散發著詭異黑氣的號角。 阿萊亞也是驚愕的看著這個東西,譚雅臉色蒼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看著婕拉莉一言不發的將號角舉在自己的麵前,她顫抖的手抬了又抬卻是怎麼也沒有勇氣一把拿過去。 這個東西是寶庫內少數沒有代價的東西,或者說光是使用它就已經是讓使用者付出了代價。 那是當初擊殺一頭龍的時候,由那頭龍的詛咒而造就的詭異事物,因為龍種都是神明階,所以詛咒也有著強大的扭曲效果。 它的作用很簡單,被刻在了號角的一側。 由至愛之人吹響,喚醒狂怒的龍之血脈,獲得至強,也失去摯愛。 你會獲得世界最強的戰鬥力之一,這的確不虧於寶庫中寶物的水平,而那沒有代價的代價已經赤裸裸且毫不留情的寫在了那號角的銘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