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研究踢球的，我是來研究經濟的。足球其實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平臺，我要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要流量，流量，你懂不懂？” 　　“流量？”苗會長有些要笑，流量經濟嗎？ 　　“我要東山足球運動參與的人增加一百倍，經濟當量也是，再增加一百到二百倍，怎麼做？” 　　“嘶！”怪不得，上級領導把周先生當神一樣供著，自從來到東山就一直有領導陪著，有電視臺跟蹤，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還專門召開了相關布署的會議，要求全市配合，隻為聽一聽周先生的意見。 　　而自己呢？以去京都為借口，就是不想見周先生，就怕他來到東山，對東山的足球指手畫腳。東山的足球，他懂嗎？ 　　可是聽到周先生現在這樣一說，苗會長瞬間領悟了，東山的足球，還用懂嗎？ 　　自己的這個位置，自己還稱職嗎？ 　　一股冷汗從後背開始上頭，比喝上一斤百脈泉酒還上頭。 　　苗會長控製不住自己站了起來，低下了高貴的頭。 　　“對不起，先生。我來晚了，我誠懇地向您道歉。東山的足球，就交給先生您了，您就說怎麼辦吧。” 　　“暫時，我還不敢說，還要再看看，但總要先吹一吹風。東山人口多，人口密度也大，養得起足球。所以我認為，東山的足球協會太少，至少要分成兩個，甚至三個。每個協會都組織自己的四個級別的聯賽，遞進升降級製度的聯賽。要讓更多喜歡踢球又有天賦的孩子都能夠進入俱樂部去踢球。按這種設想，東山成立八十家到一百五十家踢球俱樂部，會長先生，您看怎麼樣？” 　　“一百五十家？”東山有這麼多人願意踢球嗎？ 　　“不要嫌少，這是由東山的總人口和地理位置決定的，我們都在摸索。但是我認為四家就有些太多了。” 　　“不是，不是，先生，我想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不是太多了？哪裡人有那麼多企業還願意往足球上砸錢？”苗會長遲疑著，但還是第一時間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請會長先生不要悲觀，要跟上形勢。我既然說了，就有一定的依據。” 　　“依據？” 　　“例如，歐洲，現代足球運動的起源地，他們成立足球協會的時候，一個國家的總人口沒有現在東山的人口多，經濟GDP也不如現在的東山的十分之一，人們的生活水平，可以說一戰、二戰之後都快倒退到原始社會去了。但是，足球仍然向前發展，並且發展到現在，已然是當今世界第一大運動。您還怕足球沒前途嗎？”周先生眼睛裡放射出了逼人的光芒，聲音也不覺得提高了幾分。 　　孫善行忽然聽到周先生這麼大聲說話，嚇了一跳，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叫了一聲：“周爺爺！” 　　周先生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扭頭對小善行歉意地笑了笑，想了想又對苗會長笑了笑，示意不用這麼嚴肅。 　　苗會長這時候已經聽得汗流夾背了，忽然就感覺到，這種場合，有這樣一個小孩兒，真的挺好的。 　　“對，先生說得對。隻是，這麼多球隊怎麼參加全囯的聯賽？就這賽程就是背靠背，按照NBA模式打，也打不完呀？” 　　“為什麼要打全囯聯賽？隻有一個協會內部的聯賽就可以養活他們了。全囯的聯賽就隻打一個全囯的杯賽，到年底，集中在一個主辦協會的地方上打，讓華夏足球運動員每年都能體驗一下杯賽的感覺，大年三十踢決賽，這才是華夏足球打開的正確模式啊，我的好同誌！” 　　“可是，可是，這麼多運動員，他們的年薪都成百上千萬的，這才是大頭，這怎麼辦？” 　　“所以，我說，我是研究經濟的，不是研究足球的。每一個俱樂部都是一個項目，自主經營嘛。誰的足球踢得好看，誰的觀眾多，誰拿的錢就多，誰不行，誰就下去嘛。贊助企業，當然就是老板，他們說了算。足協做指導，一個足球運動員，年薪十萬就不少。想拿高薪，看表現，看成績，看經營。還是那句話，足球是市場，是經濟。我們就是來研究經濟的，不是搞足球的。”周先生深深地看著苗會長，這是一個體製的專業足球人士，說其他的，他可以裝作不懂。 　　周先生於是再開口說道：“我再給你提一句，這是大勢，已經在操作了。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南吉這時連續投建了幾個足球場了？這個經濟已經開始拉動了，現在役情剛過去，經濟急需有載體帶動。快速拉動經濟的房地產已經走到了盡頭，那麼多工人都乾什麼去了？你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