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門的時候,路過和沈禾魚的婚房,看見從門縫裡透出來的一抹光亮,他的腳步頓了頓。
裴宴斯隻猶豫了一秒,就推開門進去。
沈禾魚正在房間裡換衣裳,沒想到他會突然進來,她驚叫了一聲,連忙拉過衣裳,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裴宴斯愣了一下,看見沈禾魚光潔的肩膀,他微微一笑,“你身上我哪沒看過?”
還有什麼遮擋的必要?
看見他這一副無奈的樣子,沈禾魚惱羞成怒地說:“流氓!”
“快轉過去,我先穿衣裳!”
沈禾魚氣急敗壞地說,一張臉都被氣紅了,裴宴斯見狀,隻好無奈地笑著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他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沈禾魚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她的模樣,那張臉會潮紅無比,肌膚雪白,身姿完美。
他想到這些,下腹不由得有一股沖動。
他閉了閉眼,連忙將這一股沖動壓了下去。
隻是此時此刻,沈禾魚換衣裳的聲音,似乎都成了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終於,身後傳來沈禾魚說話的聲音:“好了。”
裴宴斯這才轉過身去,看見她已經穿戴整齊,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又怎麼了?”
她沒好氣地說。
他不是已經走了,又回來做什麼。
裴宴斯說:“我要去一趟陳家。”
沈禾魚頓了一下,並沒有多少意外,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去吧,有什麼必要告訴我。”
裴宴斯看見沈禾魚這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在她的眼睛裡,能夠看出老是在故意裝作無所謂。
他心裡高興,這至少證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他連忙走上前去,把她拉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她的發間,嗅著她身上的香味,“我很快回來,不會留在那兒過夜,在家等我。”
,沈禾魚在心裡冷笑,麵上卻從容不迫,她冷冷地說:“你剛剛不久前也說過,不會去陳家。”
“你覺得你這句話,現在又有多少可信度呢?你打算讓我等多久,等到天亮,還是淩晨?你嘴裡,有一個確切的時間?”
沈禾魚咄咄逼人,說話毫不留情。
裴宴斯望著她的眼睛,這一刻卻沒有被她激怒,因為他很清楚,她就是在意自己。
裴宴斯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發誓,不會的。我很快就會回來,這次回去,隻是為了解決一些舊事。”
沈禾魚沒有再說話,實則是已經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無論信不信他,這些事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他一定會去見陳靈夢,自己一定會在這等他。就算不會特意地去等他,但因為自己不能離開這裡,也就變成了像是在特意等。
至於他去見陳靈夢,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這些都不是沈禾魚可控的。
她唯一能夠改變自己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去在意太多。裴宴斯已經不值得。
她也一定要離開他的身邊。
裴宴斯沒再聽到她的回答,也不再停留,他低下頭,最後親吻了一下沈禾魚的唇角,隨後轉身離開。
留下沈禾魚獨自在房間裡,她不由得想起,6年前的很多時候,自己也是這樣,在夜晚被他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