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聽到裴宴斯的話,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她隻是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像是一座雕塑。
裴宴斯走到她的身邊,站在她的麵前,低下頭,看著她,在正在進行地重復自己的問題:“奶奶,禾魚呢?”
老太太終於有了反應。
她的眼睛轉了轉,拿出保鏢們帶回來的離婚證,遞給了裴宴斯。
隨後沉聲說:“她已經走了,你們兩人沒有緣分,算了吧。”
“娶陳靈夢,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也是你目前唯一的路。”
裴宴斯看著那本離婚證,紅紅的顏色,幾乎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太太,“你居然替我做主了,我的婚姻?”
他那麼努力地把沈禾魚留下,用盡了手段,幾乎無所不用其極,即便手段惡劣,可好歹是將她留下了。
他所有的努力,卻在老太太這,全部被毀。
裴宴斯握著離婚證,幾乎是要立刻沖出房間,他要抓住最後的機會,卻找到沈禾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身後卻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這一次,你不會再找到她。我用了私人飛機送她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裴宴斯咬牙切齒,他轉過頭來,第1次這麼憤怒地瞪著老太太,“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妥協,和陳靈夢結婚了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的妻子,永遠都隻可能有沈禾魚。”
“如果不是她,我寧願一輩子都是這樣。”
裴宴斯說完迅速轉身,奔跑著離開。無論身後的老太太怎麼喊,他都不肯停下半步。
裴宴斯跑出了裴家老宅,手裡的離婚證沒有離開過,幾乎都要被他給攥緊扯爛。
他坐到車裡,迅速發動汽車,去機場追人。
可是他來得太晚了。
等他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
機場裡還有許多流動的人群,但沒有哪一個是裴宴斯熟悉的身影,他在擁擠的人群中,左顧右盼著,依舊找不到沈禾魚。
他仿佛行屍走肉,在所有有目的奔忙的人群裡,他顯得像是一個異類。
不知道過去多久,裴宴斯甚至都忘了,自己在機場待了幾個小時。
他坐在貴賓室裡,看著窗外一個一個起飛的飛機,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沈禾魚的去向。
貴賓室外,走進來另一個人。裴宴斯終於回過神來,撇開頭看去,是陳文洲。
裴宴斯的眼裡沒有什麼光彩,空落落的,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機械地收回了目光。
陳文洲走到他的身邊,“我已經知道了。”
裴宴斯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陳家這樣,老太太不會想讓自己跟陳靈夢結婚,放棄沈禾魚。
她也就不會送走她。
他就不會失去沈禾魚了。
裴宴斯捶著腦袋,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氣神萎靡。
陳文洲說:“陳靈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