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弋拉開車的後座門,把沈禾魚推了進去,她似乎不太舒服,躺在狹窄的座椅上,口中嗯哼。
氣溫有點低,陸弋看了她一眼,主動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輕輕地照在沈禾魚的身上。
她的呼吸裡,瞬間鉆進了他身上的氣味。不是記憶中的味道,沈禾魚不太習慣,她抓住衣裳,往旁邊拽了拽,想要給拽開。
陸弋隻當她是不舒服地想要扯開。他連忙按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道:“別動,很冷,你先蓋著。我送你回家。”
也許是因為裴宴斯的聲音太過溫柔,在無形之中給了沈禾魚安定的力量。
她漸漸地安穩下來,沒有再去扯衣裳,就那麼靜靜地躺在後座,睜著眼睛,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像是醉了,在用力地分辨,這個人是誰。
總之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裴宴斯。
陸弋看著她的眼睛,像沒有喝醉,但恰恰這種時候,才是喝得醉醉的。
因為她已經無法辨認眼前的人是誰。
他看著沈禾魚這樣傻傻的模樣,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轉身上了駕駛座發車離開。
他們的車走後不久,從另一邊的暗巷裡,緩緩地駛出一輛捷豹。
車裡,裴宴斯手裡夾著一根香煙,生成的目光凝視著他們的汽車離開的方向。
他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受,總之,他親眼看見沈禾魚被陸弋扶著走出餐廳,他們兩人很親密,有肢體接觸,沈禾魚也並沒有反抗。
仿佛這已經是習慣。
看沈禾魚的模樣,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被陸弋給帶走。
他們會發生什麼,他會把她帶去哪裡,裴宴斯想都不敢想。
因為隻要一想,他就能感受到自己的胸口,在極大的痛苦。
他很想沖出去,把陸弋揍一頓,然後帶走沈禾魚。在一個月後的婚禮上,把她更換成陳靈夢。
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阻止他跟沈禾魚在一起。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
裴宴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現在他還沒有找到車禍的證據,去證明自己和陳靈夢毀掉雙腿的事無關。
他還沒有讓老太太看清陳靈夢的真麵目,那麼這些人都會永遠讓他取她。
一旦這樣,他就算跟沈禾魚重新在一起,也永遠會因為外界的聲音而產生隔閡。
這不是裴宴斯所想要的。
他想要給她完全足夠的安全感。
所以他現在隻能忍耐,忍耐到找到一切真相,足夠讓老太太相信陳靈夢的為人的證據。
那個時候才是他和沈禾魚在一起的時候。
裴宴斯深深地嘆息一聲,駕駛座上,趙晉小心翼翼地問道:“裴總,我們現在去哪兒??”
“跟上陸弋的車。”
裴宴斯沉默很久,到底還是吐出這麼一句話。
他的確無法忍耐,更不想看見沈禾魚就這麼被陸弋給帶走,他要親自看見,他們會去哪裡。
趙晉沒有多說,很快發動汽車,跟上了陸弋。
裴宴斯本來是今天按照慣例,聽從老太太的說,去醫院看陳靈夢。正好撞見了出院的陸弋,他想著給他說兩句話。
想要問一下,雲嵐知不知道沈禾魚的下落,她有沒有和他們兄妹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