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魚低頭一看,正好這時停在她麵前的那輛車的車窗玻璃緩緩地降了下來,沈禾魚看到了裴宴斯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那雙狹長深邃的眼睛就這麼看著沈禾魚,無聲無息之間就像是一個漩渦要往沈禾魚吸進去一樣,沈禾魚對上那樣深情又長情的視線,她的心裡幾乎是下意識的咯噔了一下。
“上車吧,我送你回家。”裴宴斯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傳了過來,在這夜色深處很動聽,在一瞬間就吸引了沈禾魚全部的注意力。
沈禾魚呆呆地望著裴宴斯兩秒之後,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剛才我去公司找你,我說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可是你沒有給我機會把話說出口就讓我離開。”
“現在我照你的意思離開,可你又說要送我回家,裴宴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沈禾魚真的猜不透裴宴斯的心思,一直以來他都將自己內心的想法隱藏得很深,一般人根本就無法看穿看透他。
“因為我猜到了你失魂落魄的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所以我沒有給你機會把話說出口。”裴宴斯不想聽那些話,更不想聽那些話從沈禾魚的嘴裡說出來,那比將他的心一遍一遍的淩遲處死,更為殘忍,更為痛苦。
“可是你都沒有給我機會把話說完,怎麼知道我要說的話是你不愛聽的呢?”
其實裴宴斯說中了,今天沈禾魚會失魂落魄的去找裴宴斯,隻是想祈求他能不能答應的早點和陳靈夢結婚的請求。
沈禾魚現在知道陳文洲和陸弋手上有解藥,可是陳文洲給出的條件是讓她極力促進裴宴斯和陳靈夢的婚事,要在一個月之內就辦好這件事情。
陸弋給出的條件居然是,讓她跟陸弋睡一覺。
想到這裡,沈禾魚忍不住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天嘆了一口氣,明明街道這麼明亮,可是抬頭一看,天邊一片漆黑,像是墮入了深淵之中一樣。
沈禾魚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他們兩個人的條件都讓沈禾魚難以接受,可是非要讓她選擇的話,那麼她另外選擇前者,也絕對不會輕易讓陸弋得逞。
陳文洲傷害沈禾魚,其實沈禾魚並沒有放在心上,她也沒有太難過,可是陸弋如此對待她,就像是把她的心揉碎了一樣,在沈禾魚的心裡,陸弋和陳文洲之間的意義不同。
曾經的陸弋在沈禾魚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了她拉了一把,將她和玥玥帶出了泥潭,對她們百般嗬護是沈禾魚的朋友,可是現在的陸弋已經變得麵目全非。
陸弋的改變讓沈禾魚心痛也無法接受,更讓她無法接受的一點是陸弋變得和陳文洲一樣卑鄙,甚至比陳文洲還要手段惡劣。
想到這裡沈禾魚深呼吸了一口氣,裴宴斯見她良久不上車,他推開車門朝著沈禾魚走進一步,可是他一靠近,沈禾魚就下意識的往後退。
但是沈禾魚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腳後跟有一個易拉罐,她不小心踩到易拉罐,身子重心不穩的往後倒去,就在她要狼狽地摔在地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環過她的腰子,穩穩的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