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是1個傻姑娘(1 / 1)

彩妝夜色,正在慢慢攏來。   眼前遼闊無際的蒼茫大海,眼前望不到邊際的無垠海灘,讓人的視線有些朦朦朧朧起來,但朦朦朧朧得如詩如畫,異常美麗。   孫蓮心和莫之嘆,迎著欲沉不沉的夕陽,有些逆光的緣故,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海風顯得更加清涼起來。   “看,剛才唱《大王叫我來巡山》的那對小情侶,正朝我們走過來,他們男女合唱的歌,蠻有味道,真想認識他們。”孫蓮心微微挑動著柳葉彎眉,小聲沉吟地說著,他們向那對小情侶迎麵走去,他們沒有看清那對小情侶的相貌,隻看到兩道清晰的靚麗倩影,在夕陽的照耀下,分外妖嬈。   他們靠近那對小情侶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一件讓孫蓮心驚訝的事情,讓她猝不及防,無比驚訝。   “蓮心姐!”麗影一閃,對麵的女孩子,突然甜如蜜糖地喊了孫蓮心一聲。   “誰?”孫蓮心有些驚異時分,黑影女孩子,迅疾跑過來,動作親昵地攬住了孫蓮心的肩膀。   女孩子有些羞怯,笑而不語。   “珠珠!怎麼會是你?”孫蓮心定睛一看,在這寧靜的海灘,看到心靈港灣的前臺小美女,感到十分意外,下巴快驚掉砸腳麵了。   不期而遇。   美麗邂逅。   “真巧啊,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珠珠身邊的男孩子感慨地,語調不陰不陽地說話時,那個男孩子的話,讓孫蓮心和莫之嘆都震撼到了!   孫蓮心看到珠珠隻是一個小意外,更大意外的是——跟她說話的居然是給她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被他們用馬鞭狂虐過的——AI飯店的老板梅花派。   怎麼會是這個糟心的貨色。   孫蓮心和莫之嘆看著梅花派都深感錯愕。   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這廝怎麼跟珠珠在一起?一臉疑惑不已的孫蓮心,頓時就高度警惕起來,她剛才想跟唱歌的他們交朋友的心情,蕩然無存,反而心情像一個壞土豆一樣壞掉了。   氛圍尷尬。   海風撩起了孫蓮心和珠珠的裙裾,烏發。   “不用介紹了吧,好像你們都認識,好像都是老朋友的樣子。”不知道內情的珠珠,她滿臉笑得無暇燦然,就像春風中一朵綻放的小花。   孫蓮心看見天真純潔的珠珠,她不是塑膠臉,不是科技臉,也不染口紅,天然雅致的清唇,配上那張精致有些嬰兒肥的俏臉,她覺得珠珠不是人間物,驚為天仙,簡直就是早晨滴落在玫瑰花瓣上晶亮的清露一樣,讓人憐惜不止。   這麼美的一個姑娘,落在梅花派這個妖魔一樣的老司機手裡,簡直就是踐踏純潔,蹂躪天真。   明珠投暗。   眼前天真燦爛的珠珠,難道就是一個愛情的傻子麼。   “你應該離開他。”孫蓮心冷著俏臉,也沒有顧及梅花派的感受,她棒打鴛鴦,也沒有拐彎抹角地對珠珠說。   “為什麼?”純真善良的珠珠,就像山野裡正在優雅覓食的小鹿,突然受到黑洞洞槍口的驚嚇,瞪大了兩隻汪著清水的無邪的眼睛。   “沒有為什麼。”孫蓮心抿嘴苦樂,不想說透,說透就等於打臉了。   “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麵色凝重的莫之嘆,提醒著要管閑事兒的女友孫蓮心,他們都剛剛克服了多年的心理障礙,熱熱辣辣地接吻成功,他正在興頭上,不想讓孫蓮心在這種時候,惹是生非,敗壞心情。   雖然莫之嘆比孫蓮心還討厭眼前的梅花派,但他還是不想讓她多管閑事兒,隻掃門前雪就好。   “你懂什麼,我怕……”憂心忡忡的孫蓮心,微蹙眉頭,看定了傻乎乎的珠珠說,頗有深意,啟發式地問道,“珠珠,看過童話故事嗎,你沒見過大灰狼吃人吧?大灰狼會吃人的,還會專門吃你這種漂亮的傻姑娘。”   孫蓮心不想直接打梅花派的臉,有些迂回地跟珠珠提醒說,最好讓她自己領悟。   “我看過很多童話,沒有那條大灰狼吃我。”珠珠到底是一個沒有被社會吊打過的單純姑娘,她搖頭,傻裡巴嘰地嬉笑,“那是童話裡的故事,不應該相信的。”   珠珠沒有領悟孫蓮心的話,更不知道那話是在提醒珠珠,你眼前的梅花派就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吃人的大灰狼。   靠!   尷尬了,孫蓮心的好心相勸,珠珠不但沒有聽懂她的話外之音,還顯得更加傻到了不透氣,說出如此幼稚的話,弄得孫蓮心和莫之嘆哭笑不得。   這樣有腦殼沒腦仁的天真爛漫的姑娘,梅花派怎麼好意思下手呢?真是豬狗不如啊!   梅花派一直再沒有吭聲,好像孫蓮心對珠珠存心不良的蠱惑,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是一個事不關己,隻看熱鬧的局外人一樣,這種冷靜也沒有誰了。   沒人會敢跟冰比冷酷,但梅花派的冷酷會把一塊冰比的無地自容。   “哼,你真是一個傻姑娘。”孫蓮心無奈搖頭,嘆息著對在想什麼的莫之嘆道,“這隻小羊羔怕是要掉進狼的嘴裡了。”   “嗯。”莫之嘆頷首。   梅花派翻白眼兒,想說什麼,嘴唇蠕動,又把話咽回去。   “你說小羊羔怕是要掉進狼的嘴裡了?”珠珠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她四下裡看看,疑惑地問道,“沒有小羊羔啊,它在哪裡?”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莫之嘆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看沉默不語的梅花派,忍不住插嘴說。   “近在眼前?沒有啊。”珠珠繼續傻瓜。   一臉苦秋的孫蓮心,真為珠珠的智商和情商捉急,這女孩子肩膀上長的是腦瓜,還是西瓜。   暈菜鳥。   跟一個心智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女孩子說話,比開山鋪路架橋還累,真是一個要命的力氣活兒。   孫蓮心本來想像莫之嘆說的那樣,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但她是一個有些良知的女記者,有些事兒不得不管,有些事兒不得不說。   再說了,珠珠這個露水珠一樣透明潔凈的女孩子,涉世很淺,心無塵埃,更沒有身心成灰的磨礪,這樣一個女孩子,落在她還不太深刻了解,但憑感覺梅花派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人手裡,簡直就是羊入狼口,不得好終。   跟珠珠說不通,她長著一顆暈腦殼,就跟梅花派挑白了說吧。   但怎麼講,讓孫蓮心頗犯躊躇。   同時她在衡量合適不合適說那些話,怕得罪了梅花派。   要知道,這個看臉的時代,有些話寧肯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禍從口出是至理名言,違逆不得,違逆就會招損。   但又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孫蓮心看著打扮新潮靚麗的梅花派,突然想起來了,也找到了跟梅花派說話的入口。   “梅先生,我沒猜錯的話,你大概是董杏鯤的男朋友吧?”孫蓮心拿出殺手鐧,不動聲色地詰問著梅花派。   這話太突兀。   猝不及防。   梅花派一愣,天真的珠珠更是驚訝,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大鵝蛋。   “嘿嘿,不愧是大報記者,什麼都隱瞞不了你的火眼金睛。”梅花派沉吟著,輕輕用右手摩挲著他白皙的左手,不慌不忙,帶著幾分諷刺的口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地說,“你說是就是不是也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梅花派說這話的時候,滿臉詭異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什麼鬼話,到底是還是不是?說點兒人話,別說鬼話。”莫之嘆不想聽梅花派打啞謎,覺得他令人煩惱透頂。   梅花派是他莫之嘆見過的最為不爽的假洋蔥。   “不管我是不是董杏鯤的男朋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關係的確很好,好到我可以為她獻出我的重如泰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梅花派上翹斜魅的嘴角,有些傲嬌地說,“董杏鯤這一輩子都是我……最重要的姑娘,我們會相愛一生一世……珠珠,別那樣看我,你不懂。”   “我是一個女人,我什麼都懂。”珠珠忽然就哭了,她羞憤地說道:“我好像見過叫董杏鯤的姑娘,她文靜,漂亮,但你必須離開她!”   珠珠暴怒,跺腳,把海灘跺出幾個小坑。   小坑裡滲出亮汪汪海水。   “我離不開她!”梅花派也驟然變臉,突然怒了,變得粗暴且蠻不講理地說,“我就是離開全世界,也不能離開董杏鯤,她是我今生今世最重要的姑娘!”   “你——”珠珠抹淚,呼吸不暢,有些氣結了。   “我接著說,誰如果敢傷害董杏鯤,我就會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把戶口遷到陰曹地府去,哈哈哈……”梅花派一臉陰冷地警告著孫蓮心和莫之嘆。   “你有女人啊,你——”珠珠氣得臉變形了,怒不可遏。   “珠珠,我剛才說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會兒我私下裡跟你解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更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有些話,聽聽就好,別當真。”梅花派想哄一下氣沖牛鬥的珠珠,想想,沒有哄她,任憑她流著傷心的眼淚,他也絕不會後悔。   “你對董杏鯤那麼好,她在你心裡那麼重要,還說,你就是離開全世界,也不能離開董杏鯤,她是你今生今世最重要的姑娘!”珠珠哭得梨花帶雨,哭成了一個淚人,質問著梅花派,“你對她用情那麼真,你對我也不是真的嗎?我不想跟別的姑娘分享愛情,不想像帝王將相的嬪妃們那樣雨露均沾!”   珠珠眼含淚花,可憐兮兮地呆呆看著梅花派,像一隻天真的小白羊向一隻大灰狼求饒,她怕被騙,她想在梅花派的抿緊的嘴裡,找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沒有什麼雨露均沾,那是扯淡!我對董杏鯤是真的,對你珠珠也是真的,不要懷疑我對她和對你的真情!”梅花派的一張女性俏臉,麵色凝重地說著,看看孫蓮心和莫之嘆,很不友好地說,“這裡沒有你們的事兒,你們可以走了。”   梅花派向孫蓮心免和莫之嘆下了逐客令,免得他們兩個不靠譜的壞人,壞了自己的好事兒。   “好事兒多磨,壞事兒也多磨。”忽然異常冷靜的孫蓮心,一語雙關地說著,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她要想辦法救珠珠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身邊不安騷動的海水,就像發春貓一樣,發出一陣陣不安的喧囂……   夕陽就要沉落,正在壽終正寢的這個奄奄一息的白晝,行將就木,就要被裝進黑暗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