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宏昭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立刻跑上前提醒章回減少和變異體的接觸，防止感染。老陳站在後麵沒動，抬手給陸蕓發了消息。 　　【吸口氣】 　　陸蕓看到消息滿臉疑惑，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老陳看她認真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讓你吸氣不是讓你抽真空，再努力你章哥都不會給你上報表彰的。】 　　陸蕓撇撇嘴，不過還是默默給章回發了消息。【章哥，味道不一樣。】 　　章回感覺到終端震動，並沒有看。他收回腿，變異體無力地沿著墻往下滑，章回瞥了它一眼，沒回應楊宏昭的絮叨，向外走去。 　　幾人出了實驗室，楊宏昭落了鎖，章回問道：“實驗室裡的東西在哪，看看去。” 　　“我們不知道這變異體會不會接觸感染，怕轉移距離遠會出意外，所以直接放在隔壁了。”楊宏昭說著又打開隔壁的門，裡麵擺放著不少已經被損壞的桌椅和儲存櫃。實驗用的儀器看上去被暴力拆解得幾乎散成零件，角落裡堆放著打碎的實驗器皿，上麵沾滿了殘留的試劑和類似變異體身上的液體。 　　“另外，為了防止病毒散布，我們昨天已經把收集到的病毒送回行動部了。”楊宏昭補充道。 　　章回給了陸蕓一個眼神，就和老張走上前查看桌椅和儀器。陸蕓留意著房間裡的氣味，去檢查了堆在角落裡的試劑和器皿碎片。 　　“資料顯示開始變異時他在實驗室，看這些東西破壞的樣子的確像是變異體重擊造成的。”老陳用腳踢了踢快散架的椅子，回頭對楊宏昭說：“你們工作挺認真啊，桌椅擺得蠻整齊。” 　　楊宏昭心裡一驚，趕忙解釋：“是為了方便檢查所以沒讓他們隨意堆放，這些東西都快散架了，堆起來零件混得亂七八糟，也不方便各位工作不是？” 　　楊宏昭回答完，幾人並未說話，一時間實驗室內一片沉默。 　　陸蕓在角落裡擺弄著瓶瓶罐罐，取了一些碎片和液體準備帶回去研究。 　　章回依舊在房間內四處轉著，沉悶的踱步聲在房間裡回蕩，每一步都穩穩踩在楊宏昭的神經上。 　　看出章回在施壓，老陳轉身裝模作樣地和楊宏昭客套，隨後又問了幾句事發後整理現場時的細節。他拿出審問的架勢煞有介事地細細詢問，把楊宏昭問得冷汗直流。畢竟章回和老陳上一次合作已經是幾年前，那陣子章回動手老陳動口，一個是暴力修補的殺神，一個是句句是坑的笑麵虎。那些橫掃時間線的故事遠得快成了傳說，已經許久沒有人領教過這對行動部雙神的功力了。 　　楊宏昭這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回答，餘光看見陸蕓收好東西起身，章回也向門口走來，心想這下總該結束了，再這樣下去他下個月回行動部述職的時候高低得去2組一趟，問他們要個輔助穩定心神的防護器具來。 　　“你工作做得不錯嘛，對答如流，有你輔助我們能省不少力氣。”老陳知道章回那邊結束了，自己也了結了話題。 　　結束了檢查和現場線索收集，這一趟下來幾人心裡各有盤算，章回三人決定先去臨時住所收拾一下理理思路。 　　臨時住所位於實驗室不遠的一處小區，幾人再次乘車前往。這回幾人相較剛來時略顯沉默，楊宏昭也不多嘴，將三人送到後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陸蕓全程坐在老陳邊上欲言又止，忍得辛苦，推開房門就迫不及待地往沙發上一躺：“嚇死我了，一個個又是發消息又是使眼色的，搞得我一句話都不敢講，憋了一路。那個楊宏昭有問題？” 　　章回沒回答，邊用終端掃描房間邊四處檢查。 　　“少說兩句吧姑奶奶，小心你章哥把你扔出去。”老陳笑著拉過椅子坐下，看著章回檢查。見章回查完了坐下才又開口：“看你的樣子有所懷疑啊？” 　　“別裝了老頭，檢查桌椅的時候就在點我，楊宏昭那小子差點沒被你被嚇死。”章回瞥了他一眼開始擺弄終端，麵前不斷有資料被調出，全息屏很快占據了三人之間的空間。 　　“所以楊宏昭到底有沒有問題？”陸蕓見能說話了就開始刨根問底。 　　“暫時沒露出什麼馬腳，不過那個變異體肯定有問題。”章回說，“傳送時你們應該看見了吧？” 　　“看不見，你一米八幾大高個讓我站你後邊，烏漆嘛黑的我哪看得見，找書苑 ｗww．ｚｈaoｓhuyｕan.com 不過味兒確實沖。”陸蕓吐槽道。 　　“我說我踹變異體一腳怎麼感覺空氣都稀薄了，還以為我已經超凡入聖了。”章回笑道，“肺活量不錯。” 　　“但是變異體那和他擺雜物的房間的味道對得上，化學試劑的味道也一致。”陸蕓皺著眉補充，“這和傳送時那個是同一隻嗎？” 　　老陳聞言說：“但傳送中隻要對接的傳送點沒有問題，不會出現地點的偏移，那麼最大的可能是時間出現了偏移。看這個狀態不像是往前，可能是向後了。” 　　章回低頭沉默。 　　陸蕓聽著感覺這條線好像推不下去了，就順手翻了翻麵前的全息屏上的資料，邊看邊說道：“這次事件的善後主要是行動部在做，目前沒有看到有變異體的消息泄露，保密做得不錯嘛。這個楊宏昭工作起來倒確實嚴謹，我們估計不用花費精力解決輿論問題了。” 　　章回聞言一頓，問道：“都是行動部？” 　　老陳反應過來：“郃州市這塊地方不大，全職對接人就他一個，哪來這麼多人手？” 　　“不僅人手多，還挺聽話。”章回冷哼一聲，“讓把桌椅擺整齊就擺，這可不像行動部的手筆。” 　　章回邊調出楊宏昭的檔案邊解釋：“這種需要請動老陳來修理的任務，又涉及變異體，行動部那些退休了的人精當然知道情況緊急，哪會有閑工夫把桌椅擺整齊。這種情況想解釋也很簡單——無知者無畏。” 　　老陳笑道：“真是個優秀的對接人。” 　　話音剛落，楊宏昭的檔案展現在三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