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程序緩緩載入,秦歷看到自己眼前的景象正在緩緩變化,令秦歷意外的是,自己首先看到的竟然是類似於一麵破碎鏡子的景象,每麵鏡子中都有一個男人,或是在填埋洪水,或是在疏導洪水、或是在填、疏並用,每麵鏡子旁還環繞著不同的文字:“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凡洪水淵藪自三百仞以上二億三萬三千五百五十有九淵,禹乃以息土填洪水以為名山。”、“洪泉極深,何以窴(填)之?地方九則,何以墳之?應龍何畫?河海何歷?鯀何所營?禹何所成?”。 秦歷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大禹治水”的描寫,但是是不同的版本。實際上,神話故事也有其時代的局限性,就像最開始的古神話中,由於那時的人們麵對洪水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以土掩水,因此人們筆下的大禹最後也是用息壤去平息的洪水;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漸漸發現治理水路的方法還可以是去疏導它,因此後來的版本和批注中,大禹也開始用起了“疏”的方法。秦歷頓時被提起了興趣:“哦?想不到這係統裡的故事竟然如此全麵。不過我現在是要選擇一種嗎。”隨著秦歷的目光聚集在最初的一版上,那個鏡中世界開始慢慢靠近,直至將秦歷完全拉入其中。 隨著秦歷完全進入了鏡中世界,他發現自己的視角在天上,但它看不到自己的身子,頓時一陣緊張,“壞了,我不會變成一隻鳥了吧。”隨著這樣的想法,他開始嘗試控製自己向上向下,最後得出結論,自己這是變成上帝視角了,還好隻是虛驚一場,畢竟第一次體驗虛境就變成一隻鳥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印象。 隨後秦歷便開始想象起自己心目中大洪水的景象,隻見洪水如海洋覆蓋大地,民眾苦尋避難之所:有的棲身於樹冠,築巢如鳥;有的隱居山洞,穴居若獸;有的則將木筏作家,隨波逐流。這些脆弱的避風港,在暴風雨的威脅下,時刻麵臨著覆滅之危。各種野獸也失去棲身之地,與人類爭奪有限空間。 這時在遠處古老的山巔之上,出現了一位巨人,身軀偉岸如同連接天地的橋梁。他高達百丈,僅伸出的手臂就能觸摸到雲端之上,仿佛可以直接觸碰到天庭的邊緣。“這是防風?”秦歷驚訝道,自己還沒有開始想象防風和鯀的出場呢,看來這是係統自動設置的,到了差不多的時間就要繼續推動劇情了。 隻見防風托起鯀,輕輕地將其送入天界,鯀借助其微小的身形和不易被察覺的優勢,在天宮中自由穿梭,巧妙地避開了所有天界的守護,成功地取回了息壤。隨後,通過防風的高大與鯀的智慧,息壤被精準地投向大地,隨著息壤的神奇力量填埋了狂暴的洪水,土地漸漸顯露,曾經被水淹沒的原野,展現出一片生機。 而後便是暴怒的天帝派出火神祝融殺死了鯀,但“鯀死三歲不腐”,他的肚子裡孕育出了禹來,新生的禹如同一座連接天地的燈塔,其光輝穿透三界,照亮了宇宙的每一個角落。他身上湧動的不僅是生命的元氣,更是超越常理的神奇力量。這股力量,比大自然的生機更加旺盛,比狂風暴雨的罡氣更加兇猛,比最鋒利的劍氣更加銳利,比最堅不可摧的正氣更加剛硬。鯀腹生禹的景象和禹的力量讓天帝也感到了顧忌,於是隻好命令禹用息壤去止住洪水。 秦歷也沒有隻顧著沉浸在故事中,第一次體驗虛境,他還是更想搞清楚這個係統的限製。在故事的結尾,他在心中默默記下了係統的限製,準備出去後告知劉羽飛:他在故事中被固定成了上帝視角,幾次嘗自己以一個普通百姓或是其他角色視角的嘗試都失敗了;自己想要指使洪水避開一個快被洪水淹沒的男人也被係統限製而沒有成功。除此之外,係統還限製了他不能在故事的某一個進度停留太久、不能改變某個角色的命運等。 故事最終停止在了人們聚集在一起歡呼的場景,秦歷感覺自己的視角又被緩緩拉高,直至沖破了那麵鏡子,隨後所有鏡子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緩緩成型的現實世界,與此同時秦歷的耳邊傳來係統的提示:“體驗已結束,下麵進入適應階段,倒計時30分鐘。”秦歷心中了然,這是係統為了防止用戶因為時間流速不一致或是情緒還沒有完全平復就回到現實世界而帶來一些負麵後果而設置的適應階段,於是也沒閑著,抓緊時間適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