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禪師此時雙膝跪地,臉色慘白。 豆大的汗珠從其額前劃過,顯然是痛到了極點。 頭暈目眩之際,抬頭一看,一柄長劍正對著他的麵門,正想求饒之時,聽著紀塵問道: “靈藥禪師,當初究竟是誰派你來追殺我和我母親二人的?”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說完之後放我走。” 靈藥禪師見還有一線生機,於是便想以此要挾紀塵。 “我答應你。”紀塵麵無表情回道。 得到承諾的靈藥禪師當即便在地上用雙腳寫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待紀塵看完後又隨即擦去,擦完後看向紀塵,問道: “現在我能走了嗎?” “你走吧。”紀塵淡淡地回了一句,心中還在回想著剛才靈藥禪師寫下的名字。 靈藥禪師大喜過望,也顧不得之前扔出去的毒獸,抬起腳轉身就走。 走了沒幾步剛想用真氣將雙臂斷處的傷口封住,卻驚愕地發現雙臂斷處有一股淩厲的劍氣在不斷的遊走著。 這使得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止住血。 隨著大量血液的流失,靈藥禪師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顫抖,腳步也變得越來越重。 他眼前的視線也正在逐漸模糊,他也終於意識到紀塵根本沒有想讓他活著離開這。 就在臨死之際,靈藥禪師回頭向背後的紀塵看去。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隨即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紀塵看著二十多步外死去的靈藥禪師,心中無喜無悲。 他隻是還了當日那一掌之仇,隻此而已。 這時馬鈺也已經殺了所有毒獸救完村民來到了紀塵身邊。 剛才紀塵與靈藥禪師兩人的打鬥他也是盡收眼底。 他隻當最後是紀塵心軟放了靈藥禪師一馬,而靈藥禪師最後死於失血過多。 馬鈺換位想到就算是他自己想殺靈藥禪師也要三四十招開外,沒想到紀塵不過五六招便能做到。 料想自己就算收紀塵為徒恐怕也教不了他多少,於是心下便有了代師收徒的想法。 以他師父重陽真人的名號收下紀塵也不算辱沒了這個天縱之才。 看著紀塵,馬鈺開口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紀塵小兄弟如今你大仇得報,不知今後該往何處去?” 紀塵回道:“我欲尋一處可以潛心修煉之地,再不問世事了。” 馬鈺大喜過望,撫須笑道: “可問世上還有哪一處潛心修煉之地比得上終南山全真教的?” 紀塵也聽過終南山全真教乃是玄門正統,於是回道:“應當是沒有了。” 馬鈺見時機到了,便直接開口問道: “我欲代我師重陽真人收你為徒,卻不知你意下如何?” 紀塵當即將長劍收起,拱手拜道:“紀塵願意。” 馬鈺為師門收得如此良材美玉大感欣慰,扶起紀塵雙手道: “今後你我便以師兄弟相稱,等我們回了終南山見過師父畫像,便算正式入了我全真教門下。” 說罷兩人便帶領村民將受傷的人扶回家中,又將靈藥禪師屍體火葬以免其身上殘留的毒獸害人,做完這些,時間已經來到星夜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 馬鈺和紀塵便已經起來了準備前往終南山,二人怕熱情的村民苦苦相留,於是便要趁著此時大家還未醒來之時離開。 就在二人快要出村時,身後傳來一聲清脆地聲音:“紀哥哥,紀哥哥。” 紀塵回頭。 便看到王小月手裡拿著一個包袱氣喘籲籲地跑到紀塵麵前,撲閃著清澈地大眼睛說道: “紀哥哥你走為什麼不和我們說呢?” 紀塵先是看了一眼師兄馬鈺,然後說:“我準備拜入終南山全真教門下潛心修煉。” 王小月怯怯地哦了一聲,隨後將手中包袱遞給紀塵。 “這裡麵是我自己織的的兩件衣服,紀哥哥你以後可不要再隨意穿別人的衣服了哦。” 說完王小月撲哧一笑,想起了紀塵幾日前穿他爸爸王大衣服的樣子。 紀塵接過衣服,點了點頭,隨後與馬鈺離去。 就在兩人剛走沒幾步時,便聽到一聲“紀哥哥,你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紀塵他自己也不知道,可他回頭看著王小月滿臉期待之時,便一口答應道:“我會的。” 看著紀塵與馬鈺兩人離去的身影,王小月久久沒有離去。 而紀塵又怎麼會想到,下次再來王家村時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話說馬鈺和紀塵兩人離開王家村後,從嘉興到關中腹地,兩人走了一個多月。 兩人一路上行俠仗義,懲奸除惡,馬鈺也愈發欣賞紀塵。 就這樣馬鈺帶著紀塵來到了終南山全真教大殿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到掌教回來,值守的兩位道士急忙前去大殿內傳訊。 此時全真七子其五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和劉處玄真都在大殿內商議事情。 聽到師兄馬鈺回來了,都趕忙前去迎接。 眾人迎著馬鈺走進大殿,馬鈺坐在首座的一個蒲團。 其餘全真七子也一一落座,眾道士隻當紀塵是馬鈺的客人,便請紀塵先去客房休息。 馬鈺見此卻道;“我為師門找來一個良才美玉,名為紀塵,這次帶他回來便是要拜入我全真門下,讓他先坐在此地也無妨。” 眾道士稱是,引紀塵坐在末處一個莆團上。 馬鈺回來,丘處機,王處一等師兄弟自然是要細細詢問一路上所遇之事。 暢談一番過後,馬鈺撫須笑道: “我這一路上最大的收獲便是遇到了紀塵,能將他收入全真門下,想必師父九泉之下也是極為同意的。” 眾人這時卻聽出了一點不對勁,郝大通問道:“師兄是想讓他拜入我們哪個弟子的門下?” 馬鈺聽了搖頭,笑而不語。 於是郝大通又道:“莫非師兄是想親自教他,還是說想讓他拜入我們幾個師弟的門下?” 馬鈺搖頭笑道:“我準備代師父收紀塵為徒,為全真教二代弟子。” 此言一出,郝大通等人麵麵相覷,不知說何是好。 “簡直荒唐!”丘處機一聲喝道,“哪有這般收徒的。” 丘處機今年已有六十多歲,但脾氣暴躁,老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