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次的世界中遭遇的是各種異常?而人類對抗異常的方法是將生命獻祭給那個叫【人道奇跡】的玩意?實在不行還能回檔?媽的好羨慕。”李選峰也一口氣灌下一杯水: “對了那個畫個圖案就能將精神力附魔在武器上的圖案的樣子還能記清不,快快快畫出來。” 辰晨左手接過紙筆,沉思了一會開始在紙上畫出圖案。 圖案本身並不復雜,主要是為了方便緊急時刻任何一名ACH戰士都能擁有與異常戰鬥的能力。 “你說記憶的最後你因為不熟悉收容措施,不小心引起了連鎖反應導致你們第五分基地收容失控了?之後你就被某種力量一腳踹醒來了? “我看過類似的文學作品,每個基地肯定都有最終收容措施,要是你能看到那個世界的最終措施是什麼就好了……我估計你醒來肯定是捅了大簍子被那個世界的蓋亞發現你不是正主。不過沒關係這次的收獲也夠了啊,最起碼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李選峰興奮的拿起辰晨畫好的圖案,拍照後編寫文字群發給了幾百個人。 辰晨揉了揉太陽穴,終於將自己腦海中麻線團一般的記憶理清。 …… 這個世界在辰晨大三那年還是正常的。 大三結束那個暑假,兩個死黨約辰晨和李選峰去看電影。 其實那天辰晨是不太舒服的,腦袋暈暈漲漲。但是架不住死黨的熱情。 電影是個公路片——最起碼一開始辰晨是這麼認為的。 偌大的電影院僅有幾個人,辰晨幾乎是躺著看完了這部電影。 整整四十多分鐘銀幕上交替出現的就是那兩部你追我逃的大卡車和小汽車,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大車墜毀、小車逃亡成功。當時電影譯名為《決鬥》。 全片沒有一句對白,主人公隻有兩個司機,並且那輛神秘的展開追逐的大卡車司機從頭到尾都沒露臉,隻有陰鷙而恐怖的馬達轟鳴聲,最後也不知道產生這次莫名其妙的追逐的緣由。 本身就暈暈沉沉的辰晨又遭受了如此“無趣”的電影,就差直接閉眼睡著了。 折磨。 奇怪的是,兩個死黨和李選峰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熬到影片結束,卡車掉下懸崖車門大開。即使方向盤有血跡,但司機生死未卜。 還是個開放結局。 十二點半辰晨打著哈氣和四人離開影院。 一人開車一人坐副駕駛,辰晨和剩下兩人坐在後排打著盹。 辰晨閉著眼睛感受著車輛的顛簸,本來十分無聊的電影劇情卻重復的在腦海中播放。 等等?幾個人? 辰晨心中一緊,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辦不到。 自己明明完全清醒,卻無法移動身體、無法說話、呼吸困難。 有什麼重物壓在自己身上。 絕望。 就這樣不知道煎熬了多久,一雙手把他推醒。 “哥們,快到家了,醒醒。” 晨晨大口喘著氣睜開了眼,眼裡全是紅血絲。 身旁的李選峰關心的看著他。 除去前麵開車的,車上隻剩下了辰晨和李選峰。 “沒事吧?你不會暈車吧?我給你開點窗。” 前座的人起身幫辰晨搖下了車窗。 冷風吹來,辰晨感覺清醒了一點。他扭頭望向窗外,家附近大潤發的牌子一閃而過。果然快到家了…… 等等,車還在行駛?辰晨猛地把頭回正。前座開車的人扭頭正扭頭盯著他,頭顱旋轉180°死死的盯著,而手腳依舊在開車。 辰晨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而身旁的李選峰卻沒有發現異常,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前座的人說著話。 第二天辰晨是在醫院中醒來的。 進來給他換藥的護士說自己是被一個戴眼鏡斯斯文文的大學生送來的,來的時候高燒驚厥。 辰晨上下摸索著,護士會心一笑從床頭櫃下取出手機遞給辰晨。 手機上幾十條留言。 “欸臥槽哥們你太嚇人了,突然在車上就抽抽了。還好你家附近就有個三甲醫院。” “住院費啥的我都給你付了,醫生說你沒啥大礙,核磁共振啥的都沒問題,問我你是不是受到了驚嚇。欸不怕你笑話哥們我也被嚇到了,特別是電影裡那個司機180°扭頭還開車的畫麵……” 辰晨的手機摔在了地上。 …… 我病了,病的很嚴重。 我不停的陷入沉睡,隱約能感覺到有無數人影圍繞著我的床鋪走動,並且其中有幾道視線死死的盯著我。 每當我努力掙開眼,周圍卻空無一人,隻有點滴一點點的流進我的血管裡。 我開始做夢,毫無邏輯的夢。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鏡子迷宮中。這些鏡子不僅反射出我的形象,還扭曲和重塑著周圍的空間,讓一切都顯得既真實又虛幻。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可名狀的香味,既甜蜜又刺鼻,讓人既想逃離又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 我開始在迷宮中漫無目的地走動,每走一步,地麵就會輕微地顫動,仿佛是在提醒我,這個世界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穩定。在一麵鏡子前,我突然看到了另一個我,但這個我穿著一身奇怪的作戰服,背上背著誇張的卻帥的要死的的長刀。他(或者說是我)對著我微笑,然後伸手邀請我進入鏡中。 正當我猶豫是否接受邀請時,迷宮的墻壁突然開始移動。我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音樂,旋律忽高忽低,時而悠揚動聽,時而刺耳難耐。跟隨著音樂,我走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裡沒有墻壁,隻有無數懸浮的門,每扇門後都隱藏著不同的世界。 我選擇了一扇門,步入後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顛倒的世界,天空是草地,地麵是蔚藍的天空,而我正站在一朵巨大的雲朵上。下一刻,我開始自由落體,向著天空中的草地墜去,但就在即將觸地的瞬間,我被一隻巨大的手捉住,它將我放回了鏡子迷宮的起點。 還有一些夢,裡麵的人類真的好慘,或者說裡麵的人類沒有滅亡簡直是個奇跡。 我逐漸開始學著在夢中自保——如果一個人99%的時間都在做夢,你就得學會在相對安穩的夢中活得久一點。因為你不知道下一個夢會不會更加的荒誕與離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夢裡的時間是錯亂的。 我夢到我被吸入一個漩渦,穿越到了一個由彩色金屬構成的城市。這裡的居民看起來既像人類又不完全是人類,他們的皮膚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眼中映著星係的輪廓。他們不通過言語交流,而是通過某種波動來傳遞思想和情感。我能聽懂這種波動——夢中總能給我合理的身份。 我被引導到一個巨大的水晶宮殿,裡麵充滿了懸浮的寶石和旋轉的光環。中央有一個透明的水晶球,裡麵封存著一個微型的宇宙,星係和星辰在其中緩緩旋轉。宮殿的主人是一位擁有三對翅膀的生物,它的麵容既莊嚴又和藹,它告訴我,這個微型宇宙是無數可能性的象征,每個生命都是宇宙故事的一部分。 “那為什麼大部分的世界中人類都是被各種殘殺詭異入侵?” 祂沉默了。 也許是因為這次沒有夢到除我之外的人類,也就沒有奇奇怪怪的荒誕與詭異,這次的夢格外漫長。 漫長到我逐漸忘記了我是誰。 我嘗試者自盡,但是我的死亡被祂剝奪了。祂……在懼怕著什麼? …… …… 刷卡進入閘機的辰晨饒有興致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嗯,身材消瘦,毫無鍛煉痕跡,雙目茫然,還穿著白色的病號服。 笑死,這是想詛咒自己成為鏡子中那樣?欸不過自己好像確實不防肉體詛咒啊…… 突然,鏡中的自己伸出了手,好像在邀請辰晨進入鏡中。 辰晨也不墨跡了,右手舉起貪婪,斬! 然而刀鋒還沒有接觸到鏡子,整個鏡子迷宮便全部炸裂開來。破碎的鏡子碎片飛濺,卻沒有在作戰服上留下一絲痕跡。 “?”辰晨一臉懵逼,眼前一花回到了鏡子迷宮的閘機處,卡片上代表迷宮的圖案也亮了起來。 “……出bug了?”辰晨撓了撓頭倒也沒糾結,畢竟他是來攻略異常而不是來玩遊戲的,能跳關倒是省了不少事。 要不是嘗試了直接去城堡刷卡無效辰晨都想直接打最終boss了。 “那麼下一個,【真人CS】。嘖,聽名字就知道會把我傳送到戰場上……” …… 確實是真人CS,不過是喪屍模式。 晨晨想起了初中時翻墻出去和舍友通宵玩CSOL時打的大災變模式。 在那個模式中玩家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存活下來,每一關都會有喪屍從四麵八方向玩家發起進攻,在固定的遊戲時間裡,無論用何種手段,或是將喪屍消滅,或是與喪屍遊走,隻要有一個人生存到最後就能進入下一關。隨著關卡數的增加,難度也會不斷提升。玩家所要做的就是向著最終關發起強有力的沖擊。 辰晨站立在廢墟之中,身後是坍塌的建築和破敗的街道。天空灰蒙蒙的,太陽被濃厚的雲層遮擋,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雲層。 他將貪婪架在肩膀上,貪婪刀刃上的鱗片緊閉,似乎很嫌棄喪屍身上汙穢的體液。 空氣中彌漫著腐敗和死亡的氣息。 “第六波了,不會真像遊戲裡一樣要守四十五波吧……不過守完就能通關的話也好。” 辰晨進來時,喪屍們正在享受“大餐”。 一場永遠吃不完的“大餐”。 將喪屍清場後,辰晨看著身體剩半截還在努力爬向愛人的男子,看著後背已經被啃食乾凈露出脊骨卻將女兒護在身下的父親…… 他們已經在這被吃了兩年。 為了方便喪屍吃,在這個世界中肉身殘缺是可以生長出來的。 也就代表他們有救。 第七波。 辰晨的雙腳牢牢站定在破碎的水泥地麵上,並且開啟了作戰服的全景模式。隨著喪屍的接近,辰晨迅速邁步,身體輕盈地側移,避開了一隻喪屍吐出的酸液。他的右手緊握貪婪的柄部,左手輔助穩定刀身,刀尖微微下傾,準備發起攻擊。 “渣滓。” 辰晨突然爆發,他的右腳猛地踏地,利用這股力量,他的身體像離弦之箭般沖向喪屍。貪婪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似乎感受到了辰晨的噴怒,貪婪刀身上的鱗片全部張開。 辰晨的手腕猛地一轉,刀鋒橫掃,擋在他身前的四隻喪屍頭顱直接爆掉。 辰晨並未停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迅速向前沖去。轉身之間,他已經麵對著另外一隻撲來的喪屍。 “喜歡吃是吧,食我動力鐵拳!”辰晨深吸一口氣將貪婪放回背上,隨著喪屍的接近,他的右手迅速收回,僅在寸許的距離內,他的拳頭如同脫弦之箭,攜帶著所有力量和憤怒,猛然爆發。 這一拳,不僅僅是力量的集中,更是辰晨對身體力量控製的極致展現。在這極短的距離內,他的拳頭帶起一股淩厲的風聲,瞬間穿透了喪屍的頭顱,汙穢的體液與碎骨如爆炸般四散開來。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喪屍似乎也因這驚人一擊而短暫地停頓。 “怎麼,你們也會恐懼嗎?” 辰晨的動作未曾停歇,他身體的轉動如同流水般自然,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收緊與放鬆,都伴隨著一次次發力,每一拳都精準無比地擊中喪屍的頭顱。 五分鐘後,滿身血汙的辰晨回到了肉身已經恢復完整的眾人麵前。 “看到了吧,這些渣滓我不用武器都能解決。” 眾人麻木抬頭。 “ACH第三作戰集團軍,辰晨。” 辰晨將作戰服頭盔取下,擠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伸出了手。 …… 眾人相互攙扶著前進。 肉體雖然恢復,但就像骨折躺在床上兩年也不咋會走路,需要康復訓練才能正常行動般,眾人在地上被啃了兩年。 但真當希望降臨時,哪怕相互攙扶,哪怕手腳並用指頭被磨爛也要跟上去。 那是希望啊…… “走,我帶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