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李健發現盡頭的病房門是打開著的。 李健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從房間內傳出粗重的喘息聲。 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健當即站在了門口。 他看到房間內的病床上正躺著一個人。 李健趕忙沖了進去,因為這個人正是寧雪。 此時的寧雪手和腳都被繩子束縛著,而且嘴也被堵上了,胸前更是有一大塊血跡,血順著寧雪的衣服,滴落在地上。 看著臉色蒼白的寧雪,李健剛忙解開捆綁寧雪手腳的繩子。 此時的寧雪眼睛半瞇半睜,隻覺得有人在挪動她的身體。 可是她因為失血,加上受到劇烈的驚嚇,精神十分恍惚,根本睜不開眼睛,也看不清眼前的李健。 嘴巴隻是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解開束縛寧雪手腳的繩子,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李健撕開了寧雪的衣服,露出了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胸口。 寧雪的胸前有一道傷口,是被利器劃開的,可是剛才在撕扯寧雪衣服的時候,李健分明記得是完好無損的。 也不顧得去想到底是為什麼,李健把剛撕開的衣服扯成條給寧雪將傷口包上。 現在沒有止血的東西,也沒有藥,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此。 做好這一切後,李健看向了寧雪,不斷地呼喚寧雪的名字,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可是寧雪太虛弱了,一直處於精神高度集中,又經受恐嚇,還有失血,她的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 看到寧雪的動靜越來越微弱,李健心道不妙,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當李健拉起寧雪的手時,傳來的觸感一片冰冷。 呼吸也漸漸變得微弱。 李健明白,寧雪這是要不行了。 看著寧雪,李健心裡很是自責。 如果當時自己不自私,而是和劉浩一起帶著寧雪,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好似回光返照,又好似寧雪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是李健,她的嘴不停地張合。 “…” “…” 看到寧雪的嘴在不停的動,好像在說什麼,李健趕忙將耳朵湊了上去。 “慢慢說,你慢慢說。” “我,我怕。” 聽到寧雪的話,李健的心中一顫。 “對不起。” “沒,關,係。” 寧雪想要給李健露出一個微笑,可是嘴角怎麼也翹不上去。 “劉…” “劉…” “劉…” 沒有等到下一個字,李健看向了寧雪,卻發現寧雪的胸膛已經停止了起伏。 注視著寧雪良久,李健退出了房間,默默地將房門關上。 原本他想的是將所有人都集合後,在尋找出去的方法,可現在死人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眼下寧雪死了,劉浩和劉瀟瀟不見了蹤影,還有那詭異的神秘黑影。 李健心裡想的都是寧雪怎麼從房間出來的,又是怎麼被帶到這裡的。 寧雪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左右,要說她能挪動這麼多貨架,那肯定是要費一番功夫,可是李健查看過寧雪的手,手指上沒有一點灰塵。 而且他和劉浩是下到這裡,一共走了十一層。 十一層樓,沒有電梯,他不知道寧雪是怎麼被帶到這裡的。 地上連拖動的痕跡都沒有,病房裡也沒有任何腳印。 就好像寧雪是憑空出現在哪裡的一樣。 來到樓道口,李健發現辦公室的門居然是半掩著的,而不是完全關上。 推開房門,李健發現除了地上摞好的病歷外,在桌子上赫然有一本新的病歷在那裡。 潔白的病歷與那些早已泛黃的病歷顯得格格不入。 將病歷拿了起來,打開第一頁,李健的瞳孔劇烈收縮。 因為他看到了上麵姓名寫著:寧雪。 再向下看去,內容更是讓李健覺得心中發寒。 因為裡麵的內容記錄著寧雪的一舉一動,甚至還包括了寧雪和他在一起的搜尋病房,還有在藥劑室內的情況,內容的最後寫著的是寧雪在那之後就沒動作了。 而在病歷最下麵還用紅筆寫著:可處決。 將記錄寧雪的病歷收了起來,李健對自己之前的猜測愈發肯定。 他們中間肯定有一個人是殺害寧雪的兇手,也應該是這個人記錄著寧雪的一切。 可李健想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記錄的。 回想寧雪臨死前最後的那個字,李健不明白到底是名字的姓氏,還是其他的意思。 李健覺得寧雪肯定是知道對她下手的人是誰。 如果說是姓氏的話,那麼他們這行人中就有三個人。 劉浩、劉瀟瀟、劉芳。 如果真的是這裡麵三人的話,李健更偏向於劉芳。 因為從寧雪出事的時間來看,至少在半個小時以上。 這期間劉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劉瀟瀟雖說是後來才碰麵,但也可以排除動機,唯一剩下的就是沒有碰麵的劉芳。 可是劉芳的年齡有六七十歲,身手怎麼可能這麼利索,再加上之前寧雪還安慰過她,即便兇手真的是劉芳,李健覺得劉芳不可能沒有一點猶豫的對寧雪下手。 呼出一口濁氣,李健覺得自己的腦子太亂了。 閉上眼睛,摒除雜念,李健現在想的是先下樓。 既然神秘黑影不讓人下樓,那他偏要下去。 下了一層樓,李健打開了辦公室,將病歷疊放好,還是一如既往的八份。 如此下了兩層,都重復同樣的舉動。 李健猜測如果有人出事的話,那對應的這一層就會出現新的病歷,病歷上也會記錄出事人員的一切行為。 但現在並沒有新的病歷出現,也就是說除了寧雪外,沒有其他人出事。 再次來到樓道,李健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如果你不出來的話,那我可就下去了。” 話音落下,李健邁步下了樓。 這一層,從寧雪那一層算的話是第十五層,可是若是按照他出現的那一層算的話,就是第十四層。 走下樓梯,走廊裡散落著玻璃碎渣。 左右看了看,所有的房門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憑著記憶,李健先來到了自己剛開始出來的那間病房。 伸手推開後,裡麵的陳設跟記憶中不差分好,甚至破爛的窗簾也是打開的。 隨後又來到辦公室門口,李健懷著忐忑的心情,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