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屍並排躺在棺材裡,這一刻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以為自己很快也要變得和她一樣了。 就在我準備坦然接受死亡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女屍口中的那枚玉牌,它有些奇怪。 它剛剛好像動了一下! 我不由的警覺起來,不會真的詐屍變成個厲鬼要了我的小命吧。 隨後我轉念一想,在這裡被困好幾天了,她要是想吃了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至於那塊玉牌為什麼動了一下大概就是餓懵了產生的幻覺罷了,不過那塊玉牌的造型的確是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上麵雕刻非常精美,是鏤空雕刻的一些奇怪紋樣,看起來像是某個家族的族徽一類的。 不過這個紋樣我似乎在哪見到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我嘗試著伸手取下那塊玉仔細端詳,以便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我的手伸到女屍的嘴旁,心中有了一股擾人清凈的罪惡感,可無奈好奇心還是讓我把手伸了出去。 剛剛寫遺書的時候我咬破了手指,血還沒完全止住,我一個沒注意一滴鮮血不偏不倚的滴落到了那塊玉上,血滴順著玉牌流進了女屍嘴裡。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打攪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我趕緊向這具女屍賠了個禮,倒不是因為我覺得她會爬起來對我做什麼,隻是覺得把一些東西弄到人家嘴裡還是不禮貌的。 女屍還是一動不動沒反應,一不留神玉牌也是拿到了我的手裡。我心想,乾都乾了先看看再給人放回去就得了,於是我開始端詳起上麵的圖案,總感覺越看越眼熟! 我把東西拿在手裡,不斷地回憶著。 “嘶,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來著?” 想了一會也沒在大腦裡找出來。 算了吧,拿著人家的東西太久還是不好,趕緊給人家放回去吧! 我從把視線從玉牌上挪開,準備放回她嘴裡。可當我再次看向女屍的時候,差點沒給我嚇尿了褲子。 隻見那女屍眼睛睜開了,她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我嚇壞了,趕緊踉蹌爬起來就要向著棺材外麵爬。餓了好幾天,手腳有些哆嗦實在是不聽使喚,手腳一個不牢靠我又重重的摔了回來。 好死不死的我和那女屍就這麼摔了個臉對臉,她的眼珠子一刻也沒離開過我,我到哪她的視線就跟到哪,直接讓我們來了個四目相對。 我承認,我真的是驚了,我啊的一聲趕緊爬起,我爆發出了我身上最大的潛力,手扒著棺材邊緣一個軲轆翻了出去。 我頓時連滾帶爬的滿處亂竄,可這墓室裡麵別說是個門了,就連條縫都沒有,想逃?逃哪去啊? 我緊靠在墓室的一角其中的一麵墻上,觀察著棺材裡的動向,把能求的鬼神仙怪全都求了一遍,隻是為了別讓那東西別從棺材裡爬出來! 讓人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隻女人的手伸了出來,她的頭一點點的從棺材裡露了出來。 她飄了起來一點點的向我靠近,我慌了! 我努力的尋找防身的兵器,可四周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我隻能隨手抓起燈臺上的長明燈當做防身武器。 其實就這不到一尺長的燈哪能當武器,不過人在絕境當中總是會隨手抓起點什麼,就像溺水的人一樣,要是碰到個東西便會一把抓住管它能不能救命,我現在就是這種沒有理智的境況。 可就當我拿起長明燈的時候,我腳下突然間一陣撼動,地板隨之碎裂我一路就這麼摔了出去,人也失去了意識! “呂陽,醒醒......陽子,快醒醒......”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圍著幾個我們村的精壯男子。隨後我觀察了四周,我在一片林子當中。 “我......這是在哪?” “謝天謝地,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說到這裡我也猜了個大概,估計是我失足落水後村裡來了人找我,就在這裡發現了我。通過簡單的確認,我也得知了我現在就身處村裡的禁忌之地後山。 “快走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好逗留的地方,趕緊走!” 說著幾人便把我背下了山。 我一路回想著發生的一切,按理說水往低處流怎麼著也不可能把我沖到山上去啊,而且那間墓室嚴絲合縫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進去的,還有最後為什麼又莫名其妙的掉了出來? 因為整個事件太過匪夷所思,我一度以為就是在林子裡暈了做了一個夢而已。 時隔多年之後我入了剃頭匠這行之後我才知道,那個八角形的墓室格局正好對應著八門,我是陰差陽錯的動了生門的燈臺,這才掉了出來。 回到家裡後,我的娘見到我那是哭的天昏地暗,畢竟就我這麼一個兒子,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怕是會尋短見的。 之後我時常會想起那天碰到的女鬼,不過日子安安穩穩過去了幾個月後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也權當那就是個夢也沒和別人提起過。 至於我能活著從後山出來,村裡人的說法是,年輕人陽氣盛,山中的精怪奈何不了我,所以我才沒和那群老乾部科學家一樣鬧得沒命。 那群上山找我的青年人也是一樣的道理。 之後的幾年過的比較平靜,我本人也比較爭氣,恢復高考後便成功的考上大學,四年之後衣錦還鄉成了全村人的驕傲。 十裡八村的人聽著呂家村出了個大學生,上門說親的媒人能一路從成華大道排到二仙橋。 老一輩的人總是眷戀自己的土地,我的父母也想著托關係讓我這大學生在村裡謀個村官,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村長也是官,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們不過是想讓我這唯一的兒子守在身邊,早早的成了家好讓他們抱上孫子。 可我在外這幾年見識過了城裡的生活,還是想著擺脫這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於是各種的相親我也隻是應付一下罷了。 其實我就是想糊弄著我爹娘,等到了分配工作的通知書,生米煮成熟飯了我再離開這裡。 此後就是頻繁的相親! 直到有一天我在村口碰到了我們村裡的剃頭匠呂衛國,他正扛著挑子從村外走來,操著一口沙啞渾厚的嗓音! “呂陽,又要去相親啊?” 我尬笑一聲隻是點點頭。 其實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挺隨和的,不管是對待什麼人我都會給個笑臉,可為什麼唯獨對呂衛國這個剃頭匠不冷不熱呢? 這其中還得說到呂衛國和我爹早年間結下的梁子,那一年村裡大興土木,上麵要求村裡人遷祖墳。 我爹覺得呂衛國走街串巷見的人多,就托呂衛國幫忙找個懂陰陽術數的人給遷個墳。人是給找來了,也做了法事。 挖墳的時候沒成想我家祖墳裡竟藏著許多值錢的物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爹本想就此留下賣個好價錢,可沒成想讓呂衛國說出去了。 隨後沒幾天,上麵就派人把我家祖墳裡埋的這點玩意收走了,要不是這樣的話這會我爹已經成了呂家村的首富了。 說起來,我家和呂衛國都是一個族譜上的,也算沾親帶故,事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爹是再也沒和呂衛國說過一句話,這門親戚也算是不認了! 簡單照麵後我便向前走,村裡有人追出來叫住了我。 “呂陽,有你的信!” 大嬸跑的氣喘籲籲,把一個信封交給了我。 “我的信?” 我起初以為是大學的同學發來的,可我仔細看過之後上麵既沒有落款也沒有地址。 我疑惑的拆開信封,裡麵的東西讓我全身汗毛倒豎。 隻見裡麵這塊玉牌,分明就是當年女屍嘴裡含著的那一塊。 呂衛國還沒走遠,他呆呆的看著我麵色有些凝重,他準備移步過來,此時我卻不想搭理任何人。 我一路狂奔到村東的小河,將手裡的玉牌扔進了河裡,也不知是奔跑過猛還是什麼,我發現我的雙手竟然不住的顫抖。 我此時的心裡隻能暗暗的想,肯定是有人惡作劇。可是這件事我沒向任何人提過啊,怎麼會...... 現在我也沒心情再去搞什麼相親了,我隻能暗自乞求這就是某人開的玩笑。 可當我回到家後,被我丟掉的那枚玉牌,正在我爹手裡把玩著! 就在這天晚上,我爹得了一場病!
第2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