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前世初聞大海,今生始見真容(1 / 1)

紀染孤獨的站在月光下的玄鯨海的岸邊,思緒隨著海浪越飄越遠。紀染望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自嘲道:“前世二十幾載未曾見過海,今生反倒是來到這世界十餘年出頭便見到了。”    紀染頂著一張十七八歲的臉,可是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十年多些。紀染望著遠處那前世從未見過的大魚,躍出海麵的景象,頓時豪氣滿懷。    “我,紀染,一定會在這個世界活的精彩,去TM的生活。”    “啊啊啊!”    紀染渾身法力與氣血湧動,隻見玄鯨海海麵被渾厚的力量炸出幾道沖天而起的水柱;紀染右手一招,小遊龍劍握在手中,紀染緩慢向前遞出一劍,明黃色的劍氣分開一條十餘米,伸兩三米的隧道。    ……    紀染從黑暗處漸漸走向燈火通明的玄鯨城,在玄鯨城繁華的街道漫無目的地行走。    “紀染小子,來這裡。”隻見張老頭在知味軒的二樓向紀染招手,其身旁還坐著一個正在悠閑品茶的中年。那中年劍眉星目,但是眉間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憂愁;刀削般堅毅的麵容,雙鬢見卻留有醒目的白發。    紀染感受著中年帶給自己的壓迫,一時之間,有些吃不住壓力;稍微緩了一會,才咬牙抬起腳步,向張老頭那裡趕去。紀染腹誹道:這些高人怎麼都喜歡搞這一出。    紀染到達,先叫了一聲老張頭,隨後對著那中年躬身道:“前輩。”    那中年不鹹不淡的開口:“為何叫我便是前輩,叫他便是老張頭。”    紀染坐下,隨意回答道:“因為我和他相熟。”    “長輩都沒有賜座,你就坐下了,這般沒有禮序嗎?”中年男子皺著眉繼續刁難道。    “我覺得一切的長幼尊卑,禮法秩序對我來說,在這個地方,都要看我是否願意。”    “哦,怎麼,你覺得你有掀桌子的能力。”    “現在沒有,但我以後就一定會有。”    “這麼自信。”    “因為我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這句話倒是把中年整沉默了,過了許久,中年才開口,道出事情原委:“我與張老以前私交不錯,張老做說客,買長老一個麵子,可以給你做我的不記名弟子。萬中無一的天才,你可要。”    中年說完,一臉怪笑的看著紀染。    紀染想也不想,十分果斷的回答:“要。”    中年點頭,隨後起身離開,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明天來多寶閣找我,經過我的考驗後,才能決定你是否能做我的不記名弟子。    待中年離去,紀染才向老張頭問道:“老張頭,這人誰啊,這麼拽。”    老張頭十分嚴肅,無比正色道:“足以與玄鯨海掌教比肩的人物,小子,你既然不願意隨我學習煉丹之道,就一定要隨這位人物學習劍道。明天的考驗,你有把握嗎?”    紀染無所謂道:“你還不知道我的天賦嗎?話說,老張頭,你咋對我這麼好,這麼大個人情都用了。”    老張頭聞言,呆呆的看了會紀染,隨後就是往嘴裡灌酒,紀染也不攔著;老張頭並未動用法力化去酒勁,待其有些準備好,卻難以開口時,紀染有些低沉說道:“我應該和您的一個後輩有些相似吧。”    老張頭眼神落寞,想起了什麼,拚命仰頭,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張老頭聲音暗啞道:“老頭子本來還有個獨孫,他與你長得並不想象。老頭子勸他研習丹道,可是他卻是倔驢啊,拜入玄鯨海,幾年後在與人的爭鬥中死亡。老頭子看著玄鯨海的海麵,看到你的意氣風發,就能想起他心氣比天高的模樣。你們挺像的,隻是他的天資確實比不上你。”    紀染知道是個悲傷的故事,可是如果因為這樣,讓紀染叫老張頭爺爺,紀染還是叫不出口;叫張爺爺無疑是徒增感傷,紀染舉起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隨後麵色漲紅,不斷咳嗽,還是強忍著不適,對老張頭承諾道:“老張頭,叫我叫你爺爺,我還是叫不出口。我隻能說,我會為你養老。”    隨後,紀染眼眶有些紅的起身離開,給老張頭留下與他孫子相似的心氣比天高的背影。在老張頭眼中,那逝去的身影似乎與現在的紀染完美重合,老張頭的嘴唇上下打著哆嗦,拿著酒壺的右手顫顫巍巍的想去盡力握緊,可是那酒水還是不斷地濺出來。    待紀染下樓,老張頭才站起身來,倚在窗邊,雙目緊緊的盯著紀染的背影,直到紀染背影被人潮淹沒,也久九沒有回過神來。過了好大一會,才舉起稍微平復的右手,向心裡灌了滿滿一大口的酒,對著紀染離去的方向哽噎道:“好,我這老張頭等著你這個混小子給我養老。”    先前那離去的中年這時也顯出身形,再度回到老張頭的身邊,也有些許落寞道:“張老,當初……”    老張頭隻是淡淡搖頭,有些釋懷道:“不怪你,當初的事情,因果有定。”這句話說完,老張頭望著紀染離去的方向,在其臉上浮現滿是自豪的笑容。一時之間,老張頭花白又亂糟糟的頭上,竟在溫暖的宮燈,在清冷的月華下重新長出黑發。    ……    紀染再次來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盯著海麵上高懸的,那溫柔的月亮,有些失神,無意識嘴裡喃喃道:“娘親,父親,赤羽大哥,老張頭……”    “如果你們出現在那個世界,該多好啊……”    “我何德何能……”    紀染醉意上頭,隻覺得自己的娘親在月亮上對著自己點頭,周圍鹹濕的海風此刻卻那麼溫柔,隨後就著海浪聲在沙灘上呼呼大睡……    ……    第二日,紀染早早便在多寶閣和老張頭嘮嗑,聊了一會,老張頭用手肘碰了紀染一下。紀染臉上立馬帶上多寶閣標準笑容,轉身向那中年打招呼:“前輩。”    中年平靜點頭,隨後向老張頭溫和道:“張老,此子我就先帶走了。”    老張頭笑著點頭,隨後想到什麼,連忙吩咐道:“下手不要太重。”    中年點頭,隨後轉身向外走去;紀染自豪的向老張頭拍了拍胸膛,隨後跟上中年人的腳步。    中年人與紀染的品味相同,在偌大的玄鯨海海岸處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中年不是拖拉的性格去前方的樹林裡折了一根樹枝,隨後臉上毫無波瀾的對紀染說:“拔劍,用你最強的一劍。”    紀染也不矯情,右手一招,當握住小遊龍劍那一刻,紀染神色便淩厲起來,渾身的血氣與法力暴動,隨後天地間劃過一道明黃色的劍光。    “刺啦”,電光火石間,中年人也遞出一劍與明黃色的劍光碰撞。    隨後,中年人手中的樹枝便斷開。中年人將手中斷掉的樹枝隨意扔開,神情終於有了些波動,沒有拖泥帶水的說道:“此劍,你可以做我的入室弟子。”    “我還有一劍,前輩,你可接好了。”    紀染說完,天地間響起一道輕微的劍鳴聲,而這時天邊的的白雲,近處奔騰的海浪,耳旁鹹濕的海風,腳下柔軟的沙子,都被從中自發的分開。    中年人不再隨意,右手食指與中指並起成劍,點向紀染折一劍。待紀染的這一劍被中年人點去,天地間才恢復正常,其實天地間本就沒什麼變化。    接完這一劍,中年人久久未語,良久,其吐出一口氣,嘆服道:“你的天資遠勝與我,我想收你為唯一的弟子,不知紀染小友你可願意入我沈淮南門下。”    紀染收回小遊龍劍,沒有絲毫的驕傲,朗聲道:“沈前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達者為先,達者為師。”隨後紀染整理周身,撫平剛剛因為動用全力而飛揚的發絲,向沈淮南行三拜九叩。如此之後,還是伏在原地,朗聲道:“弟子紀染,拜見師尊。”    “好!好!好!”沈淮南連說三個好字,聲音都有些顫抖,趕忙去扶起紀染,待將紀染扶起,還親自為紀染抖去衣袍膝蓋處依附的沙子。    沈淮南平復了少許,帶著紀染回到多寶閣找老張頭,說是要喝上一杯。今天可謂是一個好日子,沈淮南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並有言在先,不能動用法力化去酒勁。紀染這個小趴菜,才喝了一會,便趴在桌子邊打起呼嚕來,老張頭和沈淮南見此哈哈大笑,找來侍從,將紀染扶下去休息。    “這小子的天資遠勝與我,是我的第一位弟子,也將會是我唯一的一位弟子。張老。我已經跟總閣申請,駐守此地;不日後,我打算去與那魚掌教聊一聊,讓他給我個玄鯨海的掛名供奉當當。”    沈淮南眼中滿是對紀染的滿意,對著老張頭說道。老張頭懸著的心終是落下,放下手中的酒壺,以往滄桑的聲音,這次卻顯得無比有力,感慨道:“我的修為終究是差些,有你沈淮南這樣一位大高手護著這小子,我相信老頭子我能看到他展翅翱翔的那天。”    沈淮南點頭,隨後大笑著和老張頭拚酒……    ……    第二天醒來,紀染從街上的紛紛議論聲得知沈淮南掛名玄鯨海供奉,心下一暖。起身推開窗,望著天邊的驕陽,紀染用勁握了握右手,眼中對求道的渴望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