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劍意草,隻見那兩塊巨石下方,橫陳著一柄殘破的小劍,氣息駭人,多半是元神層次之上的寶物。 紀染搖頭,不再多想,卻又想到什麼,眼睛越發的亮,此時,那黑霧也開始不斷向中心匯聚而來。紀染祭出小遊龍劍,開始演練起“月色沉沉”和“平野”來,殘存在此地的劍意自那株劍意草離去後,像是找到主心骨般,向紀染靠攏。 紀染意隨心動,形隨意動,頓時殘存的劍意開始紛紛化開。一部分飛到地下,滋潤那殘破的土地;一部分飛到那些山石內,山石的棱角一個接一個的變得圓潤;一部分飛進那匯聚而來的黑霧內,霎時間,那黑霧上層變得更清,也變得更濁,各自向上下飄去;一部分掛在那樹林內,化作那或黃或綠的葉子;還有一部分飛入了紀染養劍酒葫蘆,紀染自然不會拒絕。 做完這些,紀染臉上浮現少有的疲憊,而這時,一塊青碧色的令牌,上麵寫有青陽二字,浮現在紀染的麵前。紀染伸手,將令牌收入囊中,問都不用問,肯定是進入青陽秘境背後那無上勢力的認可之一。 紀染伸了伸懶腰,困乏的揉著眼角,打著哈欠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也不是那麼難,嘿,我不愧是天資高絕的主角。” 紀染強撐著睡意,掏出先前的小玩意,看著代表陽玄哉的光還跟之前差不多亮,內心腹誹道:一個二個叫我看著些陽玄哉,我看這小子也沒怎麼容易死的嘞。 紀染以天為被,以地為棉,以石為枕,倒了下去開始呼呼大睡,手中的小玩意從無力的手中掉了出來,獨自的閃爍著屬於陽玄哉的光。 幾個時辰後,那殘破的小劍人立而起,偷偷摸摸的來到紀染身邊,跳動了一下,片刻後挑開紀染的養劍酒葫蘆的葫蘆塞,自己跳了進去。 一個月後,紀染還在呼呼大睡,而那躺地上代表著陽玄哉的小玩意已經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 一天後,微弱的紅光變得更濃,小玩意發出輕微的示警聲。掛在紀染腰間的養劍酒葫蘆兀的跳動了一下。紀染下意識的拍了拍養劍酒葫蘆,卻不小心拍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小玩意。紀染一開始沒什麼反應,翻過身去繼續睡,迷迷糊糊中好像想到了什麼,好像是魚玄薇叫紀染轉告陽玄哉:回到玄鯨海便與他成親。 紀染霎時間驚起一身冷汗,連忙爬起身,拿起那小玩意,見到稍弄的紅光和那微弱的示警聲,紀染暗罵了一聲魚入海。 “統子,給我把陽玄哉的位置在地圖上標出來。” “叮,需要宿主二十次抽獎次數哦。” “MD,狗係統趁火打劫,快標出來。” 紀染化作一道赤紅如火的長虹,火急火燎的往陽玄哉所在地趕去,心裡默念道:玄哉師兄,你可要撐住啊。 此時的陽玄哉,被眾人圍獵,猶如貓戲老鼠一般。陽玄哉一路逃遁,一路留下從身上不同的傷勢流出的血液。陽玄哉的意識還未模糊,聽著圍獵眾人的譏笑和嘲諷,心裡滿是對自己的看不起。若是紀染知道陽玄哉內心的想法,定會勸慰道:放過自己,哥。 …… 紀染看著紅光不再變濃,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吐槽道:“我才不要當那最後才去救場的主角。” 說完這話,天空中紀染所化的赤紅如火的長虹中開始浮現神凰的淺薄的虛影,速度再度暴漲。 …… 一天後,陽玄哉已經被圍獵的眾人踩在腳下,大口大口的吐血,吐出的血液中帶著大量五臟六腑的碎片。那腳踩著陽玄哉的男子,揚起手中的巨錘,便要砸向陽玄哉的頭顱。 陽玄哉已經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死亡,腦海中開始如同播放幻燈片般,瀏覽自己的一生。 想起與玄棋師兄一同修行,想起與玄棋師兄意氣風發的說著要一起帶著玄薇師妹在下一次的青陽秘境中大放光芒。可惜玄棋師兄卻英年早逝,但是要去陪玄棋師兄,內心少有的放鬆。 想起當時覺得師尊的教導嚴苛,在背後偷偷蛐蛐師尊,被師尊發現,被罰一個月不能去找玄棋師兄和玄薇師妹。可惜以後再也不能回到玄鯨海陪伴在師尊的膝下,師尊那因為那次禍端而佝僂的身子,怕是要為他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再彎些。 想起和玄薇師妹在玄鯨島上打鬧,聽道玄薇師妹說要嫁給一位蓋世豪傑後,開始不斷鞭策自己自己努力修行。可惜,在離開玄鯨海的前夕,鼓起勇氣去問,玄薇師妹還是沒有回答我,不過能認識玄薇師妹,已經知足了。 嗯,魚掌教是個好人,希望魚掌教能帶領玄鯨海渡過難關;嗯,紀染師弟也是個好人,要是沒有紀染師弟,我都不敢獨自來參加青陽秘境。更不要說,鼓起勇氣問玄薇師妹喜不喜歡我。要是有紀染師弟的天資就好了,嗯紀染師弟要活著出去啊;嗯,如果真的有來世,我還要不要來玄鯨海,這是個隻得思考的問題。 “刀下,啊不,錘下留人。” 高空的紀染傳來焦急的呼喊,聽到紀染的聲音,陽玄哉兀的睜大雙眼,用盡起全身最後的力氣,吐著血大喊:“紀染師弟,你快走,活著出去。” 那持著錘子的胖墩聞言,一腳將陽玄哉踹飛,陷進遠處的山體內,生死不知。紀染見此,眼睛瞪的溜圓,破口大罵道:“NJM。” 隨後飛入山體內,查探了一番,給陽玄哉為了一顆張老頭給的保命藥,確保陽玄哉死不了後,踢開擋住洞口的碎石。 站在高處,趾高氣昂的俯視著四周包圍過來的眾人。不待眾人開口,紀染手握小遊龍劍,指著那持著巨錘的胖子,咬牙切齒的問道:“雜碎,姓甚名誰,出自哪家?” 那胖子將錘子一甩,抗在肩上,滿不在乎的回答道:“小爺李寬,煉金門弟子。怎的,小子想為陽玄哉報仇。” 紀染點頭,並不否認,隨後看向人群中抱著刀的白眉孤傲的女子,遞給她同樣的問題。 “雪刀派,劉雪。” 紀染又將目光投到人群中那金色道袍,俊朗的男子身上。男子一挑眉,聲音倨傲道:“金陽殿,你們玄鯨海的死對頭,金不凡。” 紀染一掃四下,絲毫不懼的朗聲道:“可還有道友要出手,若是沒有,那我就開始清場了哈。” 頓時,還在四下觀望的一小部分的人也離去。紀染挑著眉,將除去那三人以外的人悄悄圍住四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紀染瞇著眼,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說有一次,魚入海那個家夥橫掃各大勢力,那一次,金陽殿隻有一條死狗活了回去。今天,你們都不會活著回去。” 紀染心中默念道:張老頭,且看我為你先收一筆利息。 紀染拔開養劍酒葫蘆,頓時數不盡的肅殺鋒銳的劍氣從小小的葫蘆口噴出,劍氣劃過之地,除開被紀染詢問名字的三人,統統身首分離,血液從脖頸噴射而出。紀染大笑道:“張老頭,你看,何其快哉。” “收。”隨後,漫天的劍氣被紀染收回養劍酒葫蘆內。 李寬渾身肥肉開始抖動,血氣開始噴發,冒著熱氣,一錘子向紀染砸來;劉雪隻是簡單的一刀劈來,那刀光森冷雪白;金不凡最是直白,一拳轟來,如烈日般灼熱。 紀染單手持小遊龍劍,微微畫圓,便蕩開了三人來勢兇猛的一擊。隨後,四周慢慢沉下來,小遊龍劍劃過,點點的星光與朦朧的月華向三人輕輕撫慰,華麗而又致命。 落在李寬身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濺出大量火星,在李寬肥碩的身體外,是如同火煉過的真金;劉雪隻是單純的一刀,數不盡的雪花與刀光便與星光和月華相撞;金不凡體表發光,炙熱而又剛猛。 紀染嘆著氣搖了搖頭,一拍腰帶,大遊龍劍便化作遊龍,攜著養劍酒葫蘆撞向金不凡,金不凡一時大意,被撞向遠處的山體;紀染周身殺意和劍意升騰,一記“平野”將劉雪逼退。 一個閃身,紀染便出現在李寬麵前。最強的一記玄鯨拳轟出,山脈內突然響起嘩嘩的流水聲,明日高懸,一頭巨大的玄鯨躍出海麵長鳴,霸道而又帶著無邊的力量。 李寬嚇得亡魂大冒,全身血氣化作乾柴,被傾巢而出的法力點燃,整個人化作一個黃金胖子。 “倘若章玄像你一般在這秘境搜尋修行這麼久,都不會如你這般不堪,雜碎,你太弱了。” 宛若無量之力,無邊無際的波濤,玄鯨拳的力道毫無保留的在李寬肥碩的身軀傾瀉;李寬雙手鉗住紀染的右手,怒吼一身,整體開始拔高,如同一尊金燦燦的小巨人。而那傾瀉的玄鯨拳之力,如同一浪又一浪的海水,肆意沖擊著李寬的五臟六腑。李寬開始大口吐出內臟碎塊,旋即揚天怒吼,一口看上去就沉重無比的大鐘懸於紀染與李寬的頭上。 紀染頓時感受道無邊的壓力傾軋而來,與金燦燦的小巨人——李寬一同下陷入地三寸。李寬死死鉗住紀染的右手,硬頂著玄鯨拳那如海般的偉力,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喝:“動手,不要讓紀染活著出去。” ……
一十六.道友,煩請錘下留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