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練炁(1 / 1)

亂世絕頂! 趕緊吃 4774 字 2024-03-17

大瑞,雲陽城。   陸遠今天不用當值,所以吃完了早飯之後,陸遠就跑到了客棧的柴房裡繼續練炁。   雖然叫做“練炁”,但是更準確的說,這個階段的陸遠,其實主要是在練習“如何更穩定和更精準地按照自己的意願,把炁給使用出來”。   陸遠盤坐在蒲團上,先是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開始運行真炁。   隨著真炁運轉,兩股如有實質的真炁便如同觸手般,從陸遠的周身蜿蜒了出來。   用真炁在體內充盈雙目的運炁方式,在這個世界被稱之為“開真眼”。   此時從陸遠周身蜿蜒出來的兩股真炁,雖然人可以通過觸覺等感知到它們,但是如果不開真眼的話,絕大多數人其實是沒辦法直接“看到”它們的。   其中的一股真炁,伸向了插在木砧上的一把紙刀,紙刀完全被真炁包裹住了之後,便被真炁給拔了出來,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而另一股真炁,則伸向了柴堆方向,把一截還沒劈的粗柴給抽了出來,然後拖到了木砧上,再擺正了位置。   之後陸遠猛一運炁,完全被陸遠真炁包裹著紙刀便猛地砍劈了下來,如同真正的利刃一般把粗柴給劈了兩半。   然後真炁再把木柴扶正,紙刀再度下劈,就這樣一下一下地反復,直到把粗柴給劈成厚度合適的細柴,接著再換一根。   這個世界練炁的功法有很多種,不同功法修習之後的效果也各不相同。   如今陸遠所修習的,是被世人尊稱為“葛神仙”的葛玄道人所教的練炁功法。   葛神仙的功法傳承,屬於道門中的靈樞派,講究的是陰陽五行、順應自然。認為炁之屬性緣自先天五行,修行者應順其道而不應逆其行。   相比於大多數通過錘身煉骨、磨煉武技來借以禦炁的世間功法,靈樞派的功法,則更側重在“練炁”本身上。   單以畫風而論,頗有幾分的“仙家”味道。   可惜靈樞這一派的功法隻教人怎麼把炁“練多”以及怎麼把炁“煉純”,但是之後不同屬性的真炁具體該如何使用、如何精進,都全憑修習者自身的“機緣”和“悟性”。   因此靈樞派的功法,在外人看來也顯得最神秘莫測。   既有看起來花裡胡哨,但實際動起手來的時候,會被人一招就給打飛的,   也有像葛神仙這樣,論強度,能被世人公認為是當世絕頂強者之一的。   陸遠在靈樞派功法有所小成之後,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大概是所謂的“禦物”,說得好聽一點,也可以管它叫做“禦劍術”之類的名字。   但是陸遠本人對此是有過疑惑的——   所謂的“禦物”,不應該是把真炁附在物品之上,然後憑著意念,來操縱物體移動嗎?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變成了伸出無形的觸手出來,然後隻能靠著無形觸手“拿”著東西動起來呢?   葛神仙對此的解答,則頗有靈樞派“順其自然”的風範:   “你先別管東西到底是怎麼動起來的,但既然靠的是真炁運轉,又能把東西帶動,那就是所謂的‘禦物’了嘛。   “反正對於開不了真眼的人來說,你這看起來都差不多。   “既然能用,那就先練著。免得哪天有人知道你小時候吞過天樞碎片,意外死而復生的事情,過來抓你的時候,你都毫無還手之力。”   陸遠想想也是,於是就這麼練了下去。   之後經過幾年時間的摸索,陸遠現在對自己的真炁主要是兩種用法,   一種是把真炁從自己體內延伸出去,然後當做額外的肢體來用,相當於自己多長了幾根無形的“觸手”;   另外一種用法,則是用真炁包裹住無生命的柔軟物體,然後讓柔軟的物體在短時間內保持它之前的形狀——相當於可以無生命的物體暫時“變硬”。   比如給陸遠一塊抹布,陸遠在抹布展開的時候,能把它暫時強化得如同鐵皮盾,而把抹布拉成一束的時候,又能把它強化得如同輕巧的鐵管。   雖然未必就一定比真正的實心鐵盾鐵棍來得更堅硬更強力,但是用來偷襲的話,在實踐中卻往往會有奇效。   再結合真炁外延的用法,陸遠之前就試過站在別人的麵前,然後偷偷從背後敲對方悶棍,讓久經歷練的大瑞朝廷暗探都吃了虧。   得手的時候可開心了。   隻可惜真炁這種東西雖然看著神奇,實際用起來的時候其實也麻煩的很。   真炁不夠多,“觸手”能延伸出去的距離就不夠遠;   真炁不夠純,對物體強化的效果就不夠強,“觸手”延伸出去的時候也很容易被“斬斷”;   運炁不夠熟練,延伸出去的“觸手”就不夠靈活。   如今很多時候真正製約陸遠想象力的,其實還是真炁的問題。   不過這種事情就沒辦法了,菜,就隻能多練。   ……   “咚、咚、咚。”   五百斤新柴大概剛劈到一半的時候,陸遠聽到柴房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並不算重的敲門聲。   柴房的門其實是開著的,所以陸遠一回頭,就看到一張氣質嫻婉溫淑的俏臉已經從門外探了進來。   陸遠的視線和那雙水盈盈的明媚杏眸對上之後,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原本還懸浮在半空中的紙刀就悄然被平放到了木砧上。   “離安,你怎麼來了?”   此時走進客棧柴房的這個美貌少女叫做蘇離安。長得眉目如畫,身段窈窕,一雙明媚杏眸看起來水光瀲灩,盈盈如波,眼角還點綴著精巧的淚痣,看上去仿佛柔弱而軟順。   她的父親蘇詢,在如今這座被大瑞朝廷稱之為“法外之地”的雲陽城裡,幾乎可以算是有實無名的城主。   所以陸遠平時調侃蘇離安的時候,偶爾也會管她叫做“雲陽郡主”。   蘇離安算是跟陸遠這個野孩子一塊長大的,小時候也有過人煩狗厭的熊孩子階段,爬樹騎狗掏鳥窩之類的事情一樣都沒少乾。   所以現在的蘇離安,雖然出落成了一副大家閨秀亭亭玉立的恬靜模樣,但實際上養成的,卻也是活潑跳脫的性子。   隻見蘇離安晃了晃她拿在纖手中的紙卷,“我爹讓我順路把這個拿給你,說讓師兄你自己看著處理。他還說,這些東西據說南邊就七天前開始貼了。”   “哦?蘇先生給的?”   陸遠聞言,就接過了蘇離安遞過來的紙卷,拿在手中慢慢展開。   這是幾張疊在一起的竹紙,紙質頗為粗糙。每張竹紙都約莫是兩尺長,尺半寬,尺寸大概和陸遠上一世貼在家裡的海報差不多。   紙卷完全被展開之後,陸遠把方向擺正,於是赫然就看到了被畫在竹紙當中位置的、一個頗為俊朗的年輕男子畫像。   畫像下邊還有幾行字,“緝拿黑袍頭目陸遠。雲陽人氏,年約二十,容貌俊逸,身形矯健。修行道門功法,境界約為玄階上品。凡獲此獠者,生死不論,均賞黃金百兩。”   通緝令上最後的“黃金百兩”幾個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陸遠看得有點嘴角抽搐,於是陸遠就翻過去看下一張。   沒想到下一張通緝令上的人還是他自己。   雖然發通緝令的勢力從南邊的大瑞朝廷換成了北邊的涼州軍,不過裡邊的內容倒是都差不多,也就是“生死不論”變成了“憑此獠人頭領賞”而已。   行吧,繼續翻。   然後翻到最後一張的時候,陸遠就真的有點不樂意了。   被畫在這張通緝令上的是一個稍顯胖碩的壯年猛男形象,文字描述則是這樣的:   “項褚,涼州人氏,黑袍首領之一,當世七絕頂。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勇力絕人。將此人捉拿歸案者,重賞白銀五十兩。”   雖然如今的大瑞朝廷已經丟掉了半壁江山,北邊的幾方勢力也都有各自鑄造的錢銀,實際兌換的時候通常還要根據成色和火耗來進行折價,不過這個世界通行的兌換比例基本還是穩定的,大致上是千文錢兌一兩銀,百兩銀兌一兩金。   我和大佬一起嘎嘎亂殺,結果負責亂殺的大佬隻被懸賞了五十兩銀子,負責“嘎嘎”的我反而被懸賞黃金百兩?   說這不是搞針對,誰信啊。   “會被張榜通緝倒還在意料之中,但是我區區一隻玄級上品的小雜魚,憑啥賞金能比項褚叔這個絕頂強者高這麼多啊?而且我就不配被活捉嗎?有必要這麼陰陽怪氣嗎?”   蘇離安的小腦袋之前就湊了過來,這時候嘴角的小虎牙笑得尖俏,“誰叫師兄你平時整天壞主意那麼多,現在知道招人記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