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城主(1 / 1)

不舍的把手臂從兩團柔軟裡抽出,做擺手狀。   沒有絲毫猶豫,那女子起身就走,哪裡有什麼懂事一說?都是千鑿萬擊後自然而熟。   “這江南女子可還滿意?雖不比京城女子,但也頗有韻味。”   蘇強說話的功夫,場中的舞女很自然的離場了。   商人重利輕別離,情字在商人眼裡並沒有那麼重,或者說是相較於這世人來說看淡些許。有一種解釋是膩了。   有些東西是錢能買來的,權力不行,雖然假借朱瑞的名義,隻是個私生子,但朱家畢竟大權在握。   實力就是權力,最強的術師世家名號就擺在那裡了。   渾濁的眼神裡帶著幾分兇狠,當真有些鴻門宴裡範增的樣子了,下定決心除掉一個普通人對蘇強來說不算什麼,除掉一個世家公子就需要多掂量掂量了。   也許是剛才吃糕點噎著了,劉元喝茶水的功夫主位上二人湊到一起。   “朱家的加急的信來回至少還要五天,我看他不像假的。”   圓臉湊到蘇強耳邊細細呢喃。   “總要露出馬腳的”   蘇強陰翳的眼神裡依舊帶著幾分僥幸。   “可氣質是裝不出來的,雖然穿的質樸了些,但富氣是攔不住一樣朝外露,暴發戶一樣,可不就是私生子?”   渾圓的臉略微的搖動,二人不再低語。   黝黑細長的手指慢慢伸出,手掌中彩色的光球朝眾人包圍的場中自然的飛去。   畫麵投屏般出現,就在畫麵展開之時,劉元感覺周身感知都被屏蔽,隻剩那浮在場中的畫麵入眼。   那是幾艘大船,和昨日裡劉元在大堤口所見的大船十分相似,不能說毫不相關,隻能說一模一樣。   貨輪上一箱接一箱的貨品被搬上岸上,赫然在在木箱上寫著“鹽”一個單字。   實時監控著岸上卸貨的力夫,資本家都沒有這樣的作為。   難怪昨日裡劉義眼中力夫豆大的汗滴冒滿滿身也毫無停歇,力夫們哪敢摸魚打懶?   “姑蘇便是這江南道的樞紐,這鹽產出後就運輸堆放在姑蘇裡,其間路遠,失份也在所難免。”   鹽本該由這姑蘇城主親自把握,可卻是流到了這商會手裡了。   最是戰時錢財發,最是家國錢易拿,有些東西還不清的,全憑命抵。   不能再打這商會的主意了!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的劉元徹底灰心了。   這城主府裡麵又有多少人是出自這商會的?城裡官兵哪個沒拿一分一毫?   劉元不敢再細想了。原本還有些許亮光的眼睛暗淡了一些。   朝岸上的貨船上隨意指了一指,隻是看著劉元。   沒有言語,眾人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劉元。   要麼同流合汙,要麼無功而返,水太深,沒人知道底在哪!   劉元沒有選擇,而是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北域可不太平!”   字句從劉元嘴裡吐出,猶如驚雷在空中乍起。   “諸位修為也不算低,可想在那北域建功立業?”   雙手合攏放在案桌上,眼神環視四周。   正所謂飯飽思欲,逐漸繁盛的大宣裡已是各為其欲,結黨營私。   那原本穩穩浮在空中的投影畫麵先是一顫,隨後消失不見。   錢比命重,命比錢重,眾人大多是後者。   “可不敢玩笑!”   雖然這幾年征兵連年增加,蘇強就有些懷疑出問題了。但北域還是沒人朝那裡想,不是不想,是不敢。   混跡商會多年的人就是不一樣,驚訝之色隻在一瞬就收起了,依舊平靜,顏色深沉。   “會長大人認為我在開玩笑?”   信息的不對等讓蘇強不敢應答,看著眼前不斷將問題踢向自己的人,蘇強心裡深深嘆息。   劉元踢的一手好皮球,惜命之人固然謹慎,場中沒人敢說話。   “所謂和氣生財,諸位對在下的態度可不是算友好”   商會眾人可謂是騎虎難下,當今聖上一心求道,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麵,大權旁落各家,誰都想在這朝中多撈點。   可大家都沒忘,當今皇帝是從烈馬上走下的,能讓你得權亦能讓你失命。   “要當官,先當兵,諸位可想隨我再去那北域走上一趟?”   劉元沒去過北域,當然不能入仕,可眼前眾人也算是有“編製”之人,哪位沒去過北域。   萬獸臨城,甲胄如泥土,城墻如豆腐,血流滿城中,白骨皆入腹,禿鷲盤滿天,這是北域常有的事。   一分難過,三分敬畏,六分不願一齊湊在眾人臉上匯成十分恐懼。   天下從來不是守下來的,是打下來的,是兵戎相見後的一方殘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所謂私生子不過是枚棄子,所謂下江南查賬不過是個幌子,拿不到我想要的,我不介意拉著各位墊背,也算是為國效力。”   假裝兇狠的眼神還有些許破綻,不過人心各異,沒人再把注意力放在劉元身上,各人心裡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難道各位不想為國效力,保家衛國?”   如果劉元能聽到心聲的話,那耳朵就要被眾人的臟字堵滿了,不過罵的是朱瑞,和我劉元有什麼關係?   北域的城墻上站滿了士卒,甲胄衣服在即將到來的冬季裡顯得弱不禁風。   手裡持著法盤,朱瑞不停的打著噴嚏。   “不應該啊?我沒生病啊!”朱瑞低頭呢喃著,身上裹著長袍有係緊了幾分。   “又說笑了不是?報國之心,灼灼可見。”   “隻是我等在這商會暫時難以脫身,不然定要持刀上馬,殺個痛快……”   蘇強麵露難色,一臉可惜。   “無妨,諸位要是願往,我自當請求家父,攜諸位同往。至於這生意,江南道有的是才人。”   一臉壞笑,劉元打斷蘇強“施法”,拒絕對方投來的大餅。   “……”   “不知所求何物?”   既然對方有所求,那就還有的談,隻要不是大出血的事都還是有得談的。   蘇強其實是想等京城的回信的,但眼下也可以先把條件談好,至於什麼時候給?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給!   “城主到!”聲音各外的大,生怕眾人聽不見。   不等眾人反應,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