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接過言文遞來的寶劍,先是用心觀察一番。作為一個煉器大師,很多器具靠觀察便能知曉一些奧秘,可惜這一次他並未看出什麼來。 陳雄十分吃驚,因為這次他連此劍的煉製之法都未看出。一般來說這是不可能的,畢竟器具的煉製之法,從其形上往往即可知曉一二。 陳雄將寶劍遞給姬曉梅,臉色嚴肅地說:“這柄劍的鑄造時間或許很久遠,以至於我並未看出來。我去取工具來,你們二位也看看吧。”說完,陳雄去往自己的煉器坊。 姬曉梅和孟寬二人見陳雄如此嚴肅,也升起更大的好奇之心,雖然兩人並不能看出什麼,但多少可以看出此劍的價值。尤其是姬曉梅,經過其手拍賣的物品不知有多少,早就練造一雙識物的眼睛。 雖然此劍看著較為質樸,且多有破碎之處,但姬曉梅很清楚寶劍價值不低。 俄頃,陳雄回來了,雙手各拿著東西--左手拿著一麵鏡子,右手拿著一本書。 “此鏡乃是煉器盟的著作,名為萬寶鑒材。它能記錄材料,而後通過照射器具,鑒別其鑄造所需的材料。”陳雄與言文解釋道。言文感嘆,鑄造此種鏡子的人當真是奇才,需有奇思異想。 陳雄將鏡子對著寶劍,鏡麵灑下紅色的光照射其身。沒多久的時間,紅光消散,鏡麵顯現出翡質金庚石五個字,而後再無動靜。 “竟然是翡質金庚石!可是為什麼隻有這一種材料,不應該的!可是萬寶鑒材上隻顯示這一種,難道說其它材料在天隕界不存在嗎!”陳雄語氣十分激動,他的話也讓姬曉梅和孟寬很吃驚,因為兩人知道翡質金庚石的珍貴。 言文趕忙問道:“陳前輩,這翡質金庚石是何物?”回答他的是姬曉梅,“質地如翡翠,材質為金庚的石塊,稱為翡質金庚石。它在天隕界十分稀少,即便是在主城也很少見。至於用途,乃是煉神圖的次要材料,需拇指大小一塊。” 這令言文十分吃驚,翡質金庚石不僅稀少,而且竟然是煉神圖的材料!由此可以看出,其十分珍貴。 “快把劍給我,我要對照石隕鍛法,看看能不能從此劍的一些細節之處,知曉其鍛造之法。”陳雄拿著寶劍,從寶劍破損之處慢慢對照。 孟寬解釋地說:“石隕鍛法是從那顆隕石上得來,但並不適用於天隕界,所以煉器師不會去學習,碰到不知鑄造之法的器具,都是如此對照看看在其上是否有。”言文了然,靜待結果。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後,陳雄搖搖頭,嘆息道:“破損處並非完全按照石隕鍛法上記錄的一些方法,參雜了其他不知名的法子。少城主,是我無能啊,材料和鑄造之法幾乎無所獲。” 言文否然,說:“陳前輩何須如此,隻是此劍特殊而已。”陳雄釋然地說:“的確,恐怕也隻有城主能拿出此物,而不讓我過於吃驚了。”姬曉梅和孟寬二人也點頭,表示贊同。 這倒是讓言文有些吃驚了,從這柄劍的材料看,即便是主城也少有,為何能出現在父親手裡是理所當然呢。不過他並未過多追究,問:“陳前輩,這翡質金庚石實際價值到底如何?”姬曉梅為其解答:“錢財無價,隻有同等價值的材料、丹藥和器具交換。” 姬曉梅的回答本質為空,同等價值四字實在是虛無縹緲,但在言文的預料之中。看來想要修復寶劍的想法是落空了,而且是長期落空。 “還是多謝陳前輩的鑒別,多少讓我有所收獲,晚輩便告辭了。”言文收回寶劍,回身城主府。 “看樣子城主還沒有向少城主說明那些事吧。”孟寬在言文走後說。陳雄感慨道:“難開口啊!”三人默然。 ………… 回到城主府後,言文向父親講述了鑒別一事的細節。 言塗聽完後說:“正如文兒所料,隻是可惜我們對此劍仍是一無所知。”言文還是在意三位前輩的所然,問:“為什麼此劍在父親手中便不稀奇了呢?”言塗臉色不變,隻說:“時機未到,還是不讓你知道好。”言文聽後也就沒有再問,父親如此說,自己遲早會知曉的。 “對了,一個月後便是入學堂的時候了,你要好好準備。”言塗提醒道。言文有些不明,因為父親知曉自己的情況,不過區區一個學堂而已,有何要準備的呢? 言塗看出了兒子的不解,說:“炎分城二城的道門和佛教這次破天荒的將其傳人的門子送來,一齊入學堂。”言文更加不解了,傳人的門子而已,竟讓父親如此慎重。 言塗感嘆道:“道門和佛教的強大,你隻是有所聞卻未所見,當然不知其中含量。隻是這次為何,道門和佛教會安排傳人的門人來,以往學堂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言文霸氣地說:“傳人的門人而已,入不了我的眼!” 言塗以為兒子狂妄了,訓斥道:“不可自大!”隻是,見言文望來的眼神不僅毫無狂妄之意,而且十分堅定,他這才明白,大笑著說:“好!少年英姿,當如是。” ………… 炎分城二城,道門地域,一大一小兩個道士在煙氣繚繞的房間內,盤坐在蒲團之上,對著道祖雕像冥想。如果言文在此便會看出,那名大道士不就是教導他的那位嗎。 俄頃,大道士開口說:“玄塵,一個月後入學堂,你準備好了嗎?”小道士說:“弟子已經準備好了,隻是您現在能否解答,弟子一個月前的問題。”大道士說:“此次,乃主城師兄的吩咐,至於其他詳情....” 大道士沒有說完,小道士插嘴:“弟子明白,知其由來即可,更多的弟子無需知曉。”大道士點點頭,補充道:“切記,不可輕視,需專心。”小道士回復:“弟子明白。” 照師兄所言,此事或許是更高層的大人物的安排,可是卻並不提及原因,實在是耐人尋味。我也曾嘗試,天之奇運並未給出過多解答,隻知變數在學堂。至於為何安排玄塵……,不該多想、不該多想,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大道士心中如此思考著。 炎分城二城,佛教地域,同樣是一大一小倆個佛徒立於金身佛祖像前,手著串珠、口念佛經,那位大佛徒言文同樣認得。 大佛徒誦完經後,說:“廣平,你的心不凈、思不靜。”小佛徒請罪地說:“弟子有錯,請責罰。”大佛徒直言:“佛祖像前,此罪不小,你是否承擔得起?”小佛徒繼續請罪:“弟子有錯,請責罰。” “罷了,罷了。此次乃主城師兄安排,你需認真對待。如此,可否心凈、思靜。”大佛徒無奈地說。小佛徒回答:“多謝掌門解惑,弟子無礙矣。” 死道士,你是怎麼想的呢。這一次沒有那麼簡單啊,安排門子是想不要大張旗鼓,還是另有所謀?算了、算了,有罪、有罪啊,佛祖像前怎可無禮,阿彌陀佛。大佛徒心中如此思考著。 城主府,言文在自己的房間冥想,胡可兒陪同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他。 言文冥想完畢睜開雙眼,說:“可兒姐,你不必陪我。”胡可兒搖搖頭道:“不,我就想陪著少爺。” 胡可兒對學堂一事有所知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問:“少爺,我聽說道門和佛教傳人的門人,也要入學堂,是真的嗎?”言文點點頭,說:“是的,隻是令人不解。自我記事起,從來沒有過,而且學堂入不了道門和佛教的眼。” 胡可兒對道門和佛教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些,她和言文一樣疑惑,不過她並不關心這些,問:“那他們是不是很強?在修行路上可稱妖孽?” 言文回答:“當然不是,所謂傳人也隻是分城的道門和佛教而已,他們都不能被稱為妖孽,更何倫其門人。”胡可兒有些憂慮,說“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能小覷吧,畢竟是道門和佛教精選培養的。” “那是當然,畢竟道門和佛教歷史悠久,且創始人早已超脫,沒人清楚他們壯大到何種地步。”言文感慨道。隻是在看見可兒姐皺著眉毛後,笑著說:“可兒姐是害怕我會比不過他們,所以擔心嗎?” 胡可兒聽後,嘟起嘴巴,有些生氣道:“怎麼可能,少爺您絕對比他們更強!”言文看見她的樣子,繼續笑道:“可兒姐放心,隻是區區門人,不必憂慮。” 隻是胡可兒仍舊有些生氣,她生自己的氣。因為言文猜對了,她之前的確是在擔憂言文會被他們壓過頭。胡可兒認為在她心目中,少爺永遠是第一,不該有任何理由被動蕩。如果有人知道胡可兒心中所想,可能會認為她愚笨,但她不在乎,對胡可兒來說,言文是那個唯一、是例外。 胡可兒將言文拉入懷中,低聲地說:“我永遠相信少爺。”言文臉色變紅,溫怒道:“是不是搞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