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完畢,張智在周中是需要去上學的,初一十五例外,初一十五有課業,上午需要打理觀前後的雜草,下午需要砍十日所用之柴。雖不得停歇,但是心裡還是十分期待的。 “有客來了,”張智師父在門前看著說道。這時張智也會停下手中活兒,去幫忙迎客,順便搬抬東西。來的正是城中首富秦漢和他的小孫女,以及幾個手下。幾個手下每個人肩上都扛著一大包物資,這也是師徒兩的生活無憂的來源。張智的力氣不輸於這幾個手下,所以自然也能幫忙搬抬,更何況從山下走到山上,也屬實難為了這一群下手。 “秦老太爺,您這氣色看起來越發好了,”張智師父拱了拱手,對著一位身材略顯富態的老者和一位身形瘦弱的女子說道,“小丫頭氣色看起來也還不錯,這山上雖沒有仙氣,也沒有人氣,但有靈氣,二位多來走動走動,對身體大有裨益啊!” “一貧道長說的在理,這幾年間,初一十五不曾間斷,我這孫女氣色也越發紅潤了”,秦漢也托了托手回道,“你我還是樹下棋盤擺起。。。” “見癡徒兒,擺起棋盤,煮起香茗,樹下伺候”。一貧道人青衣拂袖,向著秦漢老太爺說道“請”。 幾名下手放完東西也就各自回道山道口坐起,自顧自的聊天去了。 忙完師父交代的一切,張智還是往後繼續完成清理的任務,而秦語荏也蹦跳著跟著張智後麵,嚷著要去幫忙。秦老太爺看著兩個一前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不經意說起:“這兩孩子處的這是像兄妹,還是像小情侶。” 一貧道人撫了撫白須,笑道:“兄妹也好,情人也罷,在他們心中恬靜自然就行”,“不過見癡這孩子,名如其人,修道十數年,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親情和愛情。” “不過,還是希望親情多一點。名利富貴,豪門大院,對我們兩師徒而言,還不足一杯酒一塊肉來得爽快,他心中應該也隻有自然靜好一詞而已”。“但”,一貧道人停頓道:“您這丫頭的父母舅娘怕是容不得這愛情的存在咯。。。” 聽到此,秦老太爺也隻是微笑不語,專心於這黑白棋盤了。 觀後,張智用刀割著雜草,秦語荏則是摘下一朵初春未開的鮮花,放在鼻子間疑一聞,繡眉微皺,隨手一丟說道:“花還未開,香味未來”。 張智傻嗬嗬的看著秦語荏,守著幾年以來的同一個表情,笑而不語,就看著小語荏的信手碎步,素色花裙,乘著陽光和草香,在微風中舞蹈。一直以來,張智也很少語言表達,好似眼神可以代表一切,比如秦語荏喜歡看著門前的楠樹,張智就每逢初一十五折下一枝送到她家門前;張智喜歡看著秦語荏手舞足蹈,翩翩可愛,每逢初一十五,秦語荏就會求著爺爺帶著她一起來悠然觀耍玩。自然就是最好的表達---兩個人的心中都是同樣的感覺,至於兄妹親情還是情人愛情,他們倆從不去想,喜歡就行。 然而最讓兩人喜歡的活動,就是每當張智忙完,都會拿出一隻竹笛,吹奏一曲,而秦語荏,也會自然隨著曲子翩翩起舞。這時院中的兩個下棋老人,或者山道邊喝茶聊天的腳夫也都會看著這兩個仿佛融入山水畫境的兩個人。 “這孩子的竹笛之藝跟誰學的”?自從十年前,一貧道人醫好了秦語荏的疾病之後,而張智也非常奇特的居然一天之間學會了吹奏竹笛,甚至曲子都不知從何而來,仿佛笛聲映襯著生命,聲音也伴隨著活力而鵲起了一般。秦漢就一直很詫異。 “我都問了好多次這孩子了,他就說在山下街道邊有人送他的一枝笛子,至於怎麼會一夜之間學會吹奏,他也說不明白,我也不甚了解,隨緣吧,自然就是最好的邏輯解釋吧”。然而,一貧道人一直也都這麼回秦老太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