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微風幽鳴,山道上很少出現的烏鴉叫聲,讓幾人都感覺到不舒服。除了張智以外,他現在心裡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早點拜師,然後學藝。興沖沖地往前趕,後麵的幾人都是眼中帶著獰笑。不過這小子體力著實不錯,大步踏著山道,絲毫不見喘氣。後麵四個大男人,除了何弊之外,都氣喘噓噓了起來。 “咱們快點,別讓這小子跑了。”秦嵲喘著粗氣,冷冷說道。 “放心吧,小子,”何弊笑道,“他跑不了的。” 在一處石階上,張智停了下來,等著眾人趕了過來。走到近前,秦子武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小子你怎麼不跑了?” “我怕你們跑了,大師不收我為徒了。”張智直言。 “看吧,他還怕我們跑了呢!!”何弊大笑道。 “那我繼續了,在山道盡頭等你們了哦。”張智隨即放心的大膽跑了起來。 身後幾人休息了一會,也就繼續往上快速走著了。 ---------------- 在眾人身後遠處,秦語荏倒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大罵著:“肯定是見癡那家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跑的這麼快,肚子都跑疼了。平時初一十五跟著爺爺慢悠悠的往上爬,從來沒這麼累過!”整理了衣服頭發,“等他拜完師,一定把他狠狠打一頓,好好珍惜現在的機會,以後等他學會了大師的神通,我怕是沒什麼機會了。可惡,我的腿。” ---------------- 待到眾人都匯聚到悠然觀前,張智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一貧道長前麵說明了來意。 此時一貧依然身著破衣,站在樹下,對著遠方,喝著酒。聽完張智的話,不免心中有些詫異:“這孩子什麼慧根,我是再清楚不過,竟然被人說有靈根學神通?難道是我沒看出來嗎?不管怎麼樣,等會先看看那大師是何人物再說。”轉而又想到,“隻要這徒兒覺得高興就行,至於神通學成,人中龍鳳,看天吧。”想到天,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殘陽如血,映的天邊也都是鮮血般紅色。 話畢,後麵四人已經來到了跟前。張智給師父做了介紹,特意說了這大師果真是一個大神通之人,自己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何弊走向前來,對著一貧拱了拱手:“您就是張智這小子的師父?果然一副仙風道骨,看你穿著也真的是不拘一格,超然物外。此種境界,在下欽佩。” “您客氣了。”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秦家父子,一貧認識,再看那蒙麵男子,應該是這大師身邊之人,也就沒有過多在意。 “請吧,張智沏茶。”一貧吩咐道“大家屋內請吧。” “不用了,”眾人剛要進屋,就聽何弊說道,“道長,這顆大樹真是夠茂盛的啊!咱們就在這樹下吧。”說著用手貼了這楠樹,又猛地向後回撤,幾人看到都不免問道:“大師怎麼了?” “沒事,沒事。這大樹真的是生命力頑強。”何弊嘴上說著,心中卻是疑惑:“這麼強大生命力的樹,竟然會反彈。剛剛還以為按我的目前靈境,能吸收其千分之一的靈力就不錯了。剛一接觸,這大樹竟然有反抗的靈識,我是第一次遇到。看來這悠然仙真的有些詭異,希望今晚一切順利才好,要是有什麼不妥,我一個‘修靈者’難道還跑不過這群凡人,有什麼情況,讓他們頂上。”心中想完,嘴角輕輕翹起。 這時,張智搬來了桌子,把茶水擺了起來。一貧道人端起一杯,說道:“請。” 何弊與秦子武端起茶杯,回敬了一下,後麵的秦嵲與張弼則是沒有動。 “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拜師,開始學神通?”這時張智期待了一整天的事。 一貧看了看眾人說道:“這孩子自小便是慧根一般,如今能有大師您不嫌棄,教授神通,我自十分高興。我老道不知,大師您神通到底如何,可否給老道我展示一番。” 聽到這裡,何弊放下茶杯,伸出手指輕點了一貧道人的舊袍。“您請!” 一貧不解,問道:“這是什麼?”隨即便發現了不對經,自己這衣服竟然像牢籠一樣,束縛住了自己,無論自己如何用力,竟然絲毫不動。“這時什麼?”再次發問,隻不過這次眼中帶著驚疑和恐懼。 旁邊的張智剛想安慰道師父不用害怕,結果被何弊一指也不能動彈了。“大師這是怎麼回事?您乾嘛不讓我們動啊?”張智不解問道。 “你們不是為了拜師收徒而來吧?”一貧盯著眾人說道,“你們到底來乾什麼?” 不待秦子武說話,何弊用手一招,那個穿黑衣黑袍的男子走上前來。何弊說道:“目的很簡單,您看他是誰就知道了!” 隻見張弼摘下了麵紗,張智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一貧看清這男子的長相之後,就立即明白了。 “你,是你這逆子。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這麼多年,我知道你當初平安無事,本想你能好好反省一番,”一貧越說越激動,“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居然還是異想天開。” “異想天開?”張弼回道,“當初是我太仁慈,不忍拿那小子進行獻祭。這麼多年在外麵見識道外麵世界是多麼不可思議,我需要力量,需要那種傳說中的能力,剛剛你也嘗試到了,是不是你也後悔沒有及早拿這孩子獻祭,說不定我們父子早就成為厲害角色,呼風喚雨了。” 說罷,張弼走進了觀裡,爬上神壇,往石笛裡一瞄。生氣著回到樹下,質問道:“果然不在,你果然把玉笛換了地方去藏。東西在哪?” “這就是你們編‘拜師收徒’的目的嗎?”一貧理解明白,“有大師這能力,製服我和見癡小子,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如此婉轉,就是想逼我說出玉笛藏在哪?世間也就隻有你,這麼了解我了。隻是沒想到這次想對我不利的是我那失蹤多年的兒子。” “沒人想對你不利,我在外麵顛沛流離,找了十多年,才找到願意幫我的神通之人,”張弼繼續說道,“我們隻想要那傻小子的命。大師已經答應我,事成之後,便教我們神通法門。” “您不必擔心,”何弊補充道,“我們不會傷害與你,隻要你幫我們打開那石門即可。” “你。。你們。。。”一貧大聲喊道,“你們想要用這孩子的命進行獻祭,用他的鮮血成全你們的私欲。你們是魔鬼,是魔鬼。我不會給你們的,我寧願和我徒兒一起死,也不讓你們奸計得逞。” 聽到此處,張智依然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但是剛剛走山道下的秦語荏卻是已經聽懂了,看著眼前的這幾人,雖然不是很懂他們為什麼要張智的性命,但是不懷好意已經昭然若揭了。 ------------ 這邊,何弊等人已經不耐煩了,對著張弼說道:“他是你父親,他藏東西,你有沒有辦法想到在哪?” “我隻能猜到,他會轉移,但是如今我也不知道他把玉笛藏在哪?”張弼無奈道。 “玉笛?我知道。”張智這時突然擦嘴,“我。。。” “住口,不許說!”一貧心中苦笑---這傻子還是沒弄明白,那玉笛不僅是開門鑰匙,也是送他去黃泉之路的鑰匙。接著沒好氣地說道,“打死你也不能說。” 張智立馬閉緊了嘴巴,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但是師父說的話,他一直都是堅定不移的執行。 “不說?”對於張祼,張弼畢竟有些不忍。但是對於這張智,他毫不客氣,掏出刀子,威脅了起來。 “別弄死他了,按照你所說,獻祭時需要活人與鮮血。”何弊說道。 “明白。”說完,便把刀子在張智臉上化了起來,一條條鮮血直流。 饒是如此,張智仍然緊閉雙唇,不敢吐露一個字。旁邊的秦嵲有些不適應這種場麵,都把頭轉了過去。 “還不說?”張弼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迫於自己沒有退路,隻好狠心,把刀子往張智手上狠紮。這次刀子刺穿了整個手掌,盡管張智從小忍耐力便是非同一般,但也不免叫出聲來。 “啊~”一聲回響整個山穀,驚起了遠處飛落枝頭,即將歸巢棲息的百鳥。 “你們住手。”一貧在旁邊不忍再看。張弼的手也有些發抖,他也是第一次這麼折磨一個活人。 張智仍然沒有吐露,他心中一直隻知道一件事:“師父所說就是自己拚命也要完成之事,除了他其他人。。。一想到其他人,還有一個能讓他言聽計從的。。。。” 張智忍住了,但是旁邊有人忍不住了。一聲“住手”從幾人身後傳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免讓大家都有些吃驚。 看著滿臉鮮血和汗水、手上插著刀子五指成爪的張智,秦語荏早已哭成一個淚人。 看著跑過來的小丫頭,秦子武倒是首先反應過來,對著何弊說道:“大師,這缺什麼,還很就來什麼。這小丫頭是這小子的一個軟肋,那一貧道人骨頭硬嘴巴緊,想必也不會輕易服軟。但是這丫頭一來,這小子準得服軟。” 旁邊的秦嵲見狀也附和著他父親。 “舅舅你怎麼能和他們同流合汙,沆瀣一氣?”秦語荏繼續說道,“你們是魔鬼,是魔鬼。” 何弊見狀不跟這些人囉嗦,快速一閃,手指一點,這秦語荏被這衣服所困,也不能動彈了。 “小子,現在該說了吧?”秦嵲對著睜大雙眼,卻無可奈何的張智說道。 “你們放了他們倆,我告訴你們。”不待眾人繼續逼問,張智這時也明白了形勢。“我帶你們去找。” “這沒問題,”何弊說道,“隻要你乖乖聽話就行。”說罷,這張智便能動了。 來不及摸一摸身上的鮮血,他把刀子從傷口拔了出來,重新遞給了張弼:“這是你的,還給你。”手掌上頓時又冒出了不少鮮血。 “快點走,你可別死了,你要是死了,就隻能找這老頭和丫頭進行獻祭了,不過想來,你一個健壯男人,肯定要比他們倆好得多。”何弊說道。 從廚房灶臺一處縫隙,拿出一根玉笛。見到這,張弼立馬興奮地說道:“這就是鑰匙。”說完,便搶了過來,帶著眾人往觀後枯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