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琳回道家裡,卻是心事重重。卻不敢告知自己的丈夫,倒不是怕那秦家勢利,更多的是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白天的種種,更不知從何說起。反倒是在和自己十六歲兒子聊天之中無意透露,卻是引起一場激烈紛爭。 每天晚上,她都會跟兒子聊聊,這些年唯一能使自己滿懷欣慰的也就是這個孩子了,而且自己兒子異常聰慧,尤其對於自己的本職相關----人體醫學,十分感興趣,所以她很願意多教一些相關,更希望孩子以後也當成為一名懸壺救世之人。 書房裡,燈光明亮。鐘劍坐在書桌前,身後更是竹笈滿庋。好學程度,可見一斑。 “母親。”鐘劍起身說道。 “嗯,劍兒。”劉琳走了過來,“你父親又接來那一群人了?” “是的,我父親說這次來的比之前的人物更厲害;我之前看過那位紅衣叔叔的神通已經覺得十分神奇了,這次好像又來了好幾個人,期中有一個人物好像很厲害,我偷偷聽到他們稱那個人叫什麼‘白靈使’。”鐘劍回道。 “算了,你父親的事我們母子不去摻和。那你呢,今天又在看什麼書?”劉琳問道。 “是關於人體靈魂形成的,叫《靈魂圐圙》。”鐘劍說道。 “什麼意思?我怎麼都沒聽過?”劉琳聽來覺得十分好奇。 “圐圙是指圍起來的草場,書裡麵說道:‘人的腦子是有很多細小腦細胞構成,組成結構類似於草場中的小草。’記憶形成就好像用腳在草場踩處一個印記,記憶深淺對應印記深淺,經歷多少對應印記小大。而每個人的記憶天賦是不同的,大腦越聰明就是細胞越多,對應圐圙越廣闊;但是並不是所有腦細胞都用得上,也就是圐圙裡麵所有小草都被利用到了。記憶失去就是印記消失,突然缺失就是小草部分枯死。小草是需要養料的,養料越多,小草越是繁榮。您知道什麼是養料嗎?”鐘劍得意地問著劉琳。 “不知道啊。”劉琳眼中滿是安慰,這孩子學習如此刻苦,嗜書如命;倒是一點不像他那唯利是圖的父親,雖然鐘嚴對劉琳缺失不錯,奈何那個人野心極重,以前貪財好利,攀勢圖名;如今卻是貪圖那神通之力,一直與一幫奇特之人深交,不知在圖謀什麼。 “知識啊。”鐘劍笑著說道,“這可是您教我的,您忘了?” “好呀,你現在都可以反過來教我咯,看來我是老了。”劉琳故意裝出一副感慨之色。 “沒有,沒有,”鐘劍趕緊說道,“母親大人,您是我一直以來最好的老師。” “那你對‘靈魂離體’怎麼看?”劉琳突然問道。 “您說的這個我沒見過,那不就是鬼嗎?您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啊?”鐘劍好奇問道。 “傻孩子,哪裡有鬼,為母我就是好奇;奈何我所學無法理解,所以就問問我這博學多聞的兒子唄。”劉琳接著說道。 “我也不知道,書上沒有記載;但是我這麼理解的:‘物分生死,死物無靈,得靈為活。’也就是物分為有機物和無機物,這隻是從生物反應裡劃分的;人吃五穀,無非是從有機物轉化到有機物,補充自己能量和物質所需;靠的是胃裡發生的有機生物反應。但是人體代謝,隻是能量的補充與物質的循環,如果能直接吸收能量,而不進行物質循環,使細胞本來由於物質循環導致的死亡凋謝,變成純粹由能量驅使實現往復,而不用進行死亡凋謝,那不是很完美嗎?” “我問的是‘靈魂離體’,你說的這些倒是十分有趣。”劉琳打斷道。 “您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鐘劍趕忙繼續說道,“人腦向我們四肢發送信號已完成控製四肢動作,這種信號其實應該是可以隔空傳遞的。為何能控製我們四肢,卻不能控製這支筆呢?”鐘劍指著桌上的鋼筆說道,“因為我們自己是被自己靈魂所覆蓋的,所以靈魂應該就是一種附著於物質之外的一種特殊物質,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也就是靈魂存在需要載體,否則靈魂就沒有意義。靈魂離體應該可以這麼說,就是靈魂轉移了載體,由我們身體為載體,變成了其他物質。這種物質可能很小,小到可以輕易穿過墻壁分子縫隙;但是這種物質組成靈魂形狀之後,可以被我們看到。我就是這麼理解的。”鐘劍說完摸了摸自己腦袋。“還有。。。” “還有什麼?”劉琳好奇問道。 “其實那位紅衣高人叔叔會的,我其實也會一點。”鐘劍故作神秘的說道。 “什麼意思?”劉琳不解地說,“你會什麼?” “您看著。”說罷,鐘劍就跑到窗外抬起一盆白玉蘭回道屋裡。在他出去的時候,其實沒注意到在屋外早已站了幾個人。 把白玉蘭放到書桌上,那玉蘭充滿生機,蘭香沁人心脾。 “你搞什麼鬼?”劉琳不解地問道。 “你看。”鐘劍嘴鼻靠近玉蘭樹上,眉頭一皺,隻見那玉蘭肉眼可見枯萎。之後他頓覺神清氣爽,嘴裡鼻子裡更是玉蘭香濃。 “你。。。你怎麼也會?”劉琳有些被嚇到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的。自從九歲時,有一晚我做了一個噩夢,有一個青麵惡鬼,跑到我床前,吸走了我的靈魂,然後又吐了回來。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之後一次聞花香的過程中,”鐘劍饒有興致地回憶道, “我居然把那花聞枯萎了,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之後我就不再敢用了。 然後五年前,我父親帶著我看了那個穿紅衣叔叔的表演。父親說,那紅衣叔叔是他在外麵賣東西認識的,他每五年來我們家一次,第一次來已經是二十年前了,當時好像還幫了父親一個大忙呢,那時候我還沒出生;第二次來的時候我太小沒印象了!” “那你怎麼沒和你父親和那個叔叔說你有這個能力?”劉琳問道。 “不是您說的嗎?那個叔叔看起來不是好人,而且我不喜歡我父親,從小到大都是您照顧我,教我;他總是在忙他自己的事。哪有時間管我們母子倆。”鐘劍沒好氣的說道,“而且我覺得,我那個能力並沒有什麼用,隻能是偶爾不想吃飯的時候、讀書讀累的時候,吸一下喜歡的花朵,頓時就覺得精神抖擻。隻可惜那花朵一不小心吸多了,就枯萎了,十分可惜,所以我很少使用。” 窗外此時站著的幾個人頓覺驚喜,對於他們而言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而其中站著的鐘嚴卻是一臉難以置信,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能力,自己兒子居然早就具備了,而且他還表現得如此漫不經心,不當回事。 “好了,你做的很對。這件事不要讓你父親他們知道。”劉琳說道,“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在人前顯露,也不許你以後再用。我隻想你安安靜靜地過完一生,成為一名懸壺救世之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記住,相比於高官厚祿,名覆金甌,揚名於世。我更願,”劉琳輕撫兒子背部繼續說道,“平凡是福。” “我知道了,母親大人。”鐘劍繼續問道,“您今天怎麼會問我‘靈魂離體’的事?” “我今天親眼所見,那情形,直到現在,”劉琳狠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我都還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什麼?母親,您不是在嚇我吧?”鐘劍說道。 “我跟你說,你可不許跟其他任何人說,”劉琳繼續說道,“主要是今天被嚇著了,不跟別人說,我可能夜不能寐,茶飯不香。而在這家裡我也隻能跟你說,你也知道那你外公外婆都是農家人,你那舅舅更是不學無術。” “快說,快說,我都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了。”鐘劍急著說道。 “你不害怕的話,那我說了。”劉琳看著屋內的燈光娓娓道來。 屋外一眾人等也都等不及想沖進來,聽到劉琳講到這裡,頓然也都來了興致。裡麵一身錦袍,腰間掛著一個白色玉牌之人,右手抬起,做了一個停的動作。他是這領頭之人,也算見多識廣了,更經歷過多少次刀光劍影,生死關頭,心裡自覺“還有什麼聽聞能嚇到自己的。” 屋外竹影婆娑,沙沙聲響;聽完劉琳之語,卻見屋內外落針可聞;眾人都覺涼意颼颼。 “這是真的?”鐘劍自知失語,他母親從未騙過他,“對不起,母親,我隻是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嗯。”劉琳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屋外眾人小聲議論,隻見那錦袍之人對著眾人說道:“我就不信那小子有那麼神奇,竹杖成龍了不成?爾等莫慌,我們先把這件事辦了,然後去那一探究竟,不過這倒是讓我突然之間對那悠然山十分好奇。” 不待其他人回復,他在前帶著一眾人等已經進入到了屋內,看著剛剛才驚醒過來的母子安慰道:“鐘夫人莫慌,我們並無惡意,隻是不小心聽到你們談話,實在是抱歉。”然後示意身後四人紛紛向著兩母子拱手道歉,最後的鐘嚴立即走出打了圓場。 “這麼大的事,你這孩子怎麼不跟我說啊?”鐘嚴關懷地說道,“為父縱有不是,但是父子談心,還是不礙的。另外,”轉身又對劉琳說道,“琳兒,你對我看法有失偏頗啊,我不過也是為了咱們家興榮這才整日外麵奔波,不也是為了你們嗎?還有這幾位是真有大神通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吧。”鐘嚴一一介紹到: “這位錦袍之人姓霍,名冀,是這幾位的首領大人。” “這位是爵軍。”一名黑衣之人微微點頭。 “這兩位是朱雨和劉一長。”另外兩個青衣之人再一頷首。 “這位你們很熟悉了,就是那紅衣叔叔宋了。”宋了來過幾次,與母子二人不陌生。 “鐘劍侄兒,你可否給我們詳細說一下你那個夢?”霍冀示意了宋了一下,宋了上前和藹可親地對著鐘劍問道。 “就是有個青麵惡鬼入夢,我眼睜睜看著它先吸我魂魄,之後又吐了出來。”鐘劍說道。 “我的意思是再詳細一點,那鬼吸了幾次,吐了幾次。”宋了繼續問道。 “吸了十次,吐了三次。”鐘劍說道,“雖然過去這麼多年,那場景我還是終身難忘。” 霍冀幾人對望一眼,都眼露喜色。對著劉琳和鐘劍二人說道,你二位休息去吧。我們還有重要事情要談。 雖然反客為主,但是鐘家三人並未覺得不妥。“那我們出去了。”劉琳帶著鐘劍出去了。 屋內,鐘嚴迫不及待問道:“幾位靈使大人,我那兒子天賦如何?可否入得幾位法眼?” “天賦異稟。”霍冀贊道,“鐘先生有子如此,可喜可賀。” 鐘嚴此時十分開心,連忙問道:“幾位大人什麼時候可以帶小兒去學神通?我們定當配合。” “不急!”霍冀心思一動,旁邊椅子立馬滑倒他屁股底下,“我們另有打算,現在另一件事更讓我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