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我們來看秦鐘的隱射,其實我們在前三回就已經開始為介紹秦鐘作鋪墊了。 所以這一章需要結合上一回的渾河血戰來看,還需要結合下一章。 在前麵的第53章,我們說過,作者將遼東早期的戰事,匯總一次寫在第九回。 起嫌疑頑童鬧學堂一回中的頑童打鬧,就是在隱寫崇禎之前明朝與後金在遼東進行的一係列戰事。 在寶玉去“上學”時,作者先特地寫了秦鐘這個人物,那麼秦鐘也是參與遼東作戰的一支軍隊。 作者安排的秦鐘身份是“秦業”之子,也就是秦業的兒子,秦業,就是大秦的豐功偉業,這就明顯了吧! 如果你不知道大秦的豐功偉業是什麼,那我對內就隻能搖頭嘆息了。 秦皇統一六國,車同軌,書同文,北擊匈奴,南征百越,使華夏大地各族從思想上徹底融合成一個統一的國家。 從此以後,我們華夏民族的最高追求,都是一統天下,征服四方。 那麼作者把秦鐘作為秦業之子,也是很合理的吧! 他就是重慶忠州的苗族秦家和石柱土家族土司馬家,以及酉陽的土司軍,領軍人物就是明末女將秦良玉。 土司就是南方少數民族的自治區,明初朱元璋收復西南時,石柱土司歸附明朝,洪武皇帝設石柱宣撫司,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馬克用為宣撫使。 所以秦鐘與寶玉一般大,明末時,由於丈夫馬千乘早亡,秦良玉代宣撫使,授五軍都督府左都督。 寶玉在去上學之前,首先要把秦鐘叫上,就是大明去征遼東時,一定要把秦良玉所練的白桿兵叫上一樣。 現在我們先看作者寫渾河之戰的部分: 可巧這日代儒有事,早已回家去了,又留下一句七言對聯,命學生對了,明日再來上書;將學中之事,又命賈瑞【蒙雙夾批:又出一賈瑞。】暫且管理。 (此處賈代儒就是指熊廷弼,他因黨爭去官回家,所以說他有事不在,賈瑞代為管理學堂,就是指遼東領軍的楊鎬,袁應泰,王化貞等腐儒,此處就是指袁應泰,後文賈天祥正照風月鑒一回我們再詳解。) 妙在薛蟠如今不大來學中應卯了,因此秦鐘趁此和香憐擠眉弄眼,遞暗號兒,二人假裝出小恭,走至後院說體己話。 秦鐘先問他:“家裡的大人可管你交朋友不管?”【蒙雙行夾批:妙問,真真活跳出兩個小兒來。】 (按渾河之戰,此處秦鐘代指秦邦屏率領的白桿兵,香憐代指他們要救援的沈陽軍民,川兵與沈陽城內聯絡,前來救援。金榮突然出現咳嗽一聲,並說“我可也拿住了。” 此處作者說香憐的名字未考查真切,蒙府批語說:一並隱其姓名,所謂“具菩提之心,秉刀斧之筆”。 意思就是本來就是香菱,作者不忍直寫其名,怕褻瀆了香菱的純潔,所以“具菩提之心,秉刀斧之筆”,隱去他的真名。 後文我們有解釋,香菱就是英蓮,與此處的香憐一樣,都是隱射華夏子民。 一語未了,隻聽背後咳嗽了一聲。【蒙雙行夾批:太急了些,該再聽他二人如何結局,正所謂小兒之態也,酷肖之至。】 二人唬的忙回頭看時,原來是窗友名金榮者。【蒙雙行夾批:妙名,蓋雲有金自榮,廉恥何益哉?】 (以金為榮,直指後金,不需要再做解釋。) 香憐本有些性急,羞怒相激,問他道:“你咳嗽什麼?難道不許我兩個說話不成?” 金榮笑道:“許你們說話,難道不許我咳嗽不成?我隻問你們:有話不明說,許你們這樣鬼鬼祟祟的乾什麼故事?我可也拿住了,還賴什麼!先得讓我抽個頭兒,咱們一聲兒不言語,不然大家就奮起來。” 這裡就是他發現了渡河的白桿兵,以為輕易就能拿住了,還要先抽個頭,就是乘他們渡河之機搶攻,抽個頭功若是不乖乖服軟,咱們就大乾一場。 秦、香二人急得飛紅的臉,便問道:“你拿住什麼了?” (意思就是川兵反擊了,所以說“你以為你們幾萬騎兵打我們幾千步兵會很輕鬆嗎!你拿住什麼了?”) 金榮笑道:“我現拿住了是真的。” 說著,又拍著手笑嚷道:“貼的好燒餅!你們都不買一個吃去?”秦鐘香憐二人又氣又急,忙進來向賈瑞前告金榮,說金榮無故欺負他兩個。 (秦鐘向賈瑞告金榮,就是向袁應泰告急,求援。) 原來這賈瑞最是個圖便宜沒行止的人,每在學中以公報私,勒索子弟們請他;【蒙側批:學中亦自有此輩,可為痛哭。】 此處還暗點了袁應泰圖便宜,沒有大戰略,後麵詳解。 後又附助著薛蟠,圖些銀錢酒肉,一任薛蟠橫行霸道,他不但不去管約,反助紂為虐討好兒。 (這段暗說的是白桿兵在前作戰,袁應泰不幫忙,那實質上就是在幫金榮了。) 偏那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愛東,明日愛西,近來又有了新朋友,把香、玉二人丟開一邊。 就連金榮亦是當日的好朋友,自有了香、玉二人,便棄了金榮。近日連香、玉亦已見棄。 故賈瑞也無了提攜幫襯之人,不說薛蟠得新棄舊,隻怨香、玉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攜幫補他,【蒙雙夾批:無恥小人,真有此心。】 【該批:前有幻境遇可卿,今又出學中小兒淫浪之態,後文更放筆寫賈瑞正照。看書人細心體貼,方許你看。】 這裡說明了賈瑞為何無人幫襯,看後文賈瑞正照風月鑒就明白了。 因此賈瑞金榮等一乾人,也正在醋妒他兩個。今兒見秦、香二人來告金榮,賈瑞心中便不自在起來,不好嗬叱秦鐘,卻拿著香憐作法,反說他多事,著實搶白了幾句。 (袁應泰不去怪金榮,反怪沈陽防守不利,這種時候,正是要命的關頭,既然打起來了,就一定要使出全力,而不是講什麼理,追究誰的責任。所以作者寫賈瑞勸大家不要打了,歷史上,袁應泰確實也是一直讓援軍停止支援。) 香憐反討了沒趣,連秦鐘也訕訕的各歸坐位去了。金榮越發得了意,搖頭咂嘴的,口內還說許多閑話,玉愛偏又聽了不忿,兩個人隔座竟具唧的角起口來。 金榮隻一口咬定說:“方才明明的撞見他兩個在後院子裡……” 再看原文如何寫戰爭經過: 金榮氣黃了臉,說:“反了!奴才小子都敢如此,我和你主子說。”便奪手要去抓打寶玉秦鐘。 (金榮打寶玉秦鐘,這個非常明顯,後金攻打大明和石柱秦家白桿兵。) 尚未去時,從得腦後“颼”的一聲,早見一方硯瓦飛來,【蒙雙行夾批:好看好笑之極!】並不知係何人打來的,幸未打著,卻又打了旁人的座上,這座上乃是賈藍賈菌。 飛硯的是沈陽城投降軍,剛剛還是明軍,現在卻向明軍開炮,作者知道他們是誰,如今隻能說不知道他是何人了。把開炮寫成飛硯瓦,所以批語說好看又好笑。 賈菌亦係榮府近派的重孫,【蒙雙航夾批:先寫一寧派,又寫一榮派,互相錯綜得妙。】其母亦少寡,獨守著賈菌,這賈菌與賈藍最好,所以二人同桌而坐。 這裡的榮府,屬於明朝,是西府,當時稱東北為遼東,稱後金為東虜,所以在此處把他們歸為寧國府,就是書中的東府。 誰知賈菌年紀雖小,誌氣最大,極是淘氣不怕人的。【蒙雙夾批:要知沒誌氣小兒,必不會淘氣。】 他在座上冷眼看見金榮的朋友暗助金榮,飛硯來打茗煙,偏沒打著茗煙,便落在他座上,正打在麵前,將一個磁硯水壺打了個粉碎,濺了一書黑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蒙雙行夾批:這等忙,有此閑處用筆。】 賈菌如何依得,便罵:“好囚攮的們,這不都動了手了麼!”【蒙雙行夾批:好聽煞。靖眉批:聲口如聞。】 罵著,也抓起硯磚來要打回去。【蒙雙航夾批:先瓦硯,次磚硯,轉換得妙極。】 賈菌飛硯磚打回去,是指浙兵開炮還擊。 這裡的蒙批,是說飛硯臺是開炮,瓦硯臺與磚硯臺是不同的,來提醒浙兵的炮,與對麵的炮不同。) 賈藍是個省事的,忙按住硯,極口勸道:“好兄弟,不與咱們相乾。”【蒙雙航夾批:是賈蘭口氣。】 賈菌如何忍得住,便兩手抱起書匣子來,照那邊掄了去。【蒙雙夾批:先“飛”後“掄”,用字得神,好看之極!】 終是身小力薄,卻掄不到那裡,剛到寶玉秦鐘桌案上就落了下來,隻聽“嘩啷啷”一聲,砸在桌上,書本紙片等至於筆硯之物撒了一桌,又把寶玉的一碗茶也砸得碗碎茶流。 【蒙雙行夾批:好看之極!不打著別個,偏打著二人,亦想不到文章也。此書此等筆法,與後文踢著襲人、誤打平兒,是一樣章法。】 賈菌便跳出來,要揪打那一個飛硯的。金榮此時隨手抓了一根毛竹大板在手,地狹人多,那裡經得舞動長板。 我們現在可以看明白了?賈菌是浙兵,開炮寫成飛硯臺,賈蘭是虎皮驛與鳳集堡的援軍,眼看著友軍被打,距離最近時,不過三裡路。嘴裡卻說:“好兄弟,不與咱們相乾!”這就是見死不救。 更多秦鐘的細節,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