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巫教(1 / 1)

“吼什麼吼!”驚恐的聲音還未落音,一個威嚴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成何體統!”   隨著聲音望去,江楓發現滿頭鶴發的宗主已是出現在門外,身後跟著跟他一起出去的長老。   林常青背負著雙手走進了靈堂,隨後說道: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根據江楓師侄提供的線索,我們找到了一個巫師,從我們收集到的證據來看,是他製造了平江城慘案。”   “不過我們找到那個巫師時,他已經死了,殺死他的那人,我們初步判斷應該不是那個巫師的同夥。也就是說,製造平江城慘案的兇手已經死了,劉長老的仇已經得報,你們可以放心了。”   “咳咳,那個……宗主……”說話的是剛才那個發出驚叫的山霞宗弟子。   “什麼事?”林常青有些迷惑地問道。   那個山霞宗弟子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在控製自己的恐懼:“宗主,你看這墻壁……”   “啊……”那弟子身旁一個戴著木珠手圈的山霞宗弟子,尖叫了一聲,隨後跳離了墻邊。   血!   那麵墻壁正有鮮血滲出,順著墻壁流下!   一群山霞宗弟子見了,嚇得臉都白了,幾個膽小的,腿都在發抖。   林常青盯著墻上的鮮血凝視了一會兒,隨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宗主,是這樣的……”開口的是江楓大師兄宮成。   宮成將剛才幾位山霞宗弟子的話重述了一遍。   宮成的話還未落音,一個山霞宗弟子又驚叫道:“宗主,你看……”   江楓朝那位山霞宗弟子望去,隻見他手指著漆黑的棺材,一臉驚恐之色。   根據習俗,棺材蓋一般不會全部合上,頭部那邊會留一點間隙,但一般不會很大,也就拳頭寬,可現在那間隙差不多有1尺多寬。   見到那間隙,林常青的臉色有些凝重,隨後對宮成問道:“你剛才說的,是剛剛發生的?”   “是的,宗主!”   還沒等林常青說話,那些還在屋外的山霞宗長老就紛紛躍上屋頂,隨後向著四周飛奔而去,看樣子應該是到附近搜尋什麼東西去了。   林常青身旁的大長老也沒閑著,飛身上了屋頂的寬大的房梁,不過很快就下來了,對著林常青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其他那些去附近搜尋的長老也回到了靈堂,也都是搖頭。   “大家不要疑神疑鬼了!”   林常青沉思了一會兒,隨後對屋內的山霞宗弟子說道,“剛才所發生的事,與鬼無關,而是有人利用人們怕鬼的心態而故意為之的!”   “當然,剛才所發生的事也說明了我們先前找到的那個已經死了的巫師還有同夥。”   林常青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環顧了一下屋內的山霞宗弟子,又扭頭看了一下跟在他身後的那些長老,接著說道:   “我在這裡想告訴各位,剛才發生的事和平江城發生的事,可能是魔教所為!”   魔教!   江楓的手握緊著拳頭。   “魔教,你們或許聽說過,沒有聽說過的,應該也聽說過邵州城慘案……”   作為山霞宗的內門弟子,魔教,他們大部分聽說過,當然,他們也是從四年前那場邵州城慘案中得知的,不過他們對魔教也知之不多。   魔教,其實就是新巫教。   萬年前,巫族有個叫仡樓的天才,因偷偷使用屍體修煉黑巫術而被巫族祭祀懲罰,因而懷恨在心,遂叛出巫族。   後來,仡樓以其出眾的天賦,很快就修煉有成,在武修界漸露頭角。   成名後,仡樓成立了新巫教,以示對巫族的不滿。   經過多年的發展,新巫教日益壯大,成了一方霸主。   不過,新巫教教中的一些弟子仗勢欺人,經常無故殺人,更有一些膽大妄為者,為了強大自己的巫術,竟然暗中使用活人來修煉巫術。   可新巫教高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製止這種慘無人道的行為,到後來竟發展到教中一些長老為了弄到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來修煉其巫術而滅了其宗門。   新巫教弟子的滅絕人性的做法自然引起了極大的民憤,隨後一些宗門修士上門討要說法,仡樓不但沒有懲罰那些肇事弟子,相反殺掉了前去討要說法的眾人。   新巫教的這種行為自然激怒了武修界,不少大勢力前去問罪,卻因新巫教眾人實力強大大敗而歸。   隨後一些大門派聯手武修界各門派,成立了一個聯盟組織——正道聯盟,來討伐新巫教,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那一戰,正道聯盟有近六成的大能殞落,而新巫教除了一小部分人逃走外,盡數被殺,就連仡樓也被鎮殺。   從那以後,新巫教就被人稱為魔教。   4年前,距離平江城千裡之外、擁有60多萬人口的邵州城,一夜之間成了一座死城,無一人生還。   隨後,不少宗門派人前去察看情況,得出結論,是魔教所為,自此,魔教再次進入大陸高階武修者眼中。   “這件事,我雖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從各種情況來看,十有八九是魔教所為!”   “宗主,聽說邵州城無一人生還,魔教是怎麼做到的?”江楓向著林常青問道。   “血祀!”   “血祀?”   “對,血祀!一種極為狠毒的黑巫術!”說到血祭,林常青都是滿臉憤怒,“巫術詭異,具體怎麼做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宗主,魔教為什麼要那樣做?”問話的是朱毅。   “據說是為了在邵州城找什麼東西,魔教為了不讓邵州城的民眾泄露他們的行蹤,於是在邵州城舉行了那場滅絕人性的血祀活動。”   魔教這種滅絕人性的行為,讓不少山霞宗弟子憤怒不已,不過更為擔憂眼前的事情,畢竟邵州城事件那是4年前的事,而現在那群惡魔再次出現,而且就在他們身邊。   “好了,新巫教的事,會有人去查,你們不必過於擔心。”   ……   劉長老是為了平江城而死,因而山霞宗宗主林常青決定將其葬在平江城,以期來激勵武林修士,當然,在山霞宗也建了一個衣冠塚。   ……   淩晨三四點的樣子,平江城一處賭場地下密室,出現四五個戴著麵具的人,為首之人70來歲,戴著一副銀色麵具,坐在一張藤椅上,其他幾人則是站著,站在銀色麵具男子下手的是一個身材有些矮瘦的男子,戴著一副青色麵具,年齡應該不比銀色麵具男子小,其餘幾人則是站在青色麵具男子身後,都戴著灰色麵具。   銀色麵具男子先是凝視了幾人一會,隨後輕咳一聲說道:   “平江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青色麵具男子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才道:   “啟稟巡使大人,是壇主讓我們在平江城製造恐慌,以期平江城民眾遷離平江城。”   聽到這話,銀色麵具男子沉吟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們是想開啟這裡的封印地?”   “是的,大人。”   “你是副壇主?”   青色麵具男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大人,我是左副使。”   新巫教每一處分壇,除了正副壇主外,還設有左右兩個副使,副使地位很高,隻在正副壇主之下。   正副壇主一般極少外出,外麵的事是由左右兩個副使負責,他們要麼潛伏在一些大勢力之中,要麼坐鎮一些重要的大城市,直接指揮分壇下的教眾。   “你們壇主呢?”   “壇主前幾天外出了。”   “你們壇主讓你們在這裡弄這麼大的事,自己卻外出了?”銀色麵具男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青色麵具男子沒有回答銀色麵具男子,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不明白壇主他們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外出。   “他去哪裡了?”   “不知道。”青色麵具男子搖頭道,“我們不過問壇主的事。”   銀色麵具男子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聽說使者來了你們分壇?”   “是的,大人!”青色麵具男子點頭道,“平江城的事其實就是使者大人吩咐的。”   “這群蠢貨,我就知道是他們下的指令!”銀色麵具男子罵道,“教主閉關,他們幾人就亂來,沒半點腦子!”   銀色麵具男子罵完後,又接著問道:   “你們製造恐慌是為了讓那些民眾遷離平江城,是為了方便你們尋找封印之地,是吧?”   “是的,大人!”   “你們找到封印之地沒有?”   青色麵具男子搖頭:“沒有。”   “你剛才想說什麼?”   青色麵具男子沒有馬上接口,而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   “大人,我也認為開啟封印之地對我們神教來說是一件好事,正道聯盟對我們的打壓太厲害了,現在想從市場上獲得比較珍貴的資源來發展我神教,太困難了。   封印之地,我雖然不知道裡麵有沒有修煉資源,但至少有我教的傳承,一旦開啟封印之地獲得那些傳承,將使我教的實力大增。”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現在得不到比較珍貴的資源嗎?”   銀色麵具男子敲了一下藤椅的扶手,抬頭看向青色麵具男子,說道,“四年前,教主剛閉關不久,那幾個蠢貨為了出風頭,也為了在教主出關後得到教主的賞識,就在邵州城弄事,沒想到事沒辦成,卻讓隱藏了上千年的我教暴露在世人麵前,讓得正道聯盟緊盯著我們不放。   為了不讓我教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市麵上一旦有珍貴的修煉資源出現,他們都會盯著其去向。   你要知道,我們要麵對的是整個的大陸正道修士!”   “大人,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隱藏下去嗎?”一個灰色麵具男子插嘴道。   “是啊,大人,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青色麵具男子接嘴道。   “我們不會一直這麼隱藏下去的,你們要相信我們教主!”銀色麵具男子回道,“我們會有所行動的!”   “大人,我們要有大動作了嗎?”剛才那個插嘴的灰色麵具男子又插嘴道。   “這個不是你們要操心的問題!”   銀色麵具男子說罷,又扭頭對青色麵具男子說道:“雅馨苑的那個男子是你們做的?”   “不是!”青色麵具男子搖頭道,“不是我們做的!”   “不是你們做的?”銀色麵具男子雖然戴著麵具,但從其語氣也能想象出他此時應該眉頭緊皺,“城主府做的嗎?”   “也不是。”青色麵具男子搖頭道,“據說是一個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銀色麵具男子沉吟了一下,隨後又說道,“那你們怎麼這麼淡定,不怕那人臨死前把你們的身份給泄漏了?”   “不會的!”青色麵具男子搖頭道,“那個錢桐不是我神教弟子,他隻是屬下臨時用金錢和巫術秘笈買通來幫我教乾事的。”   隨後,青色麵具男子又補充了一句:“屬下每次跟他接觸都蒙著麵,而且也沒跟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份。”   “哦”銀色麵具男子應了一聲,“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好,另外,安排人去調查一下那個神秘男子。”   “好的,大人!”   “山霞宗那個長老又是怎麼回事?我可知道,剛才你說的那個錢桐,他施展的那種巫術可要不了他的命!”   “回大人,那是屬下一個手下做的。”   “他人在這裡嗎?”   “是我,大人。”剛才插嘴的灰色麵具男子接口道。   此人以為眼前的大人要誇獎他,聲音十分響亮。   銀色麵具男子扭頭看向那人,口中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不慣那幫趾高氣揚的家夥。”   “淩晨的時候,那靈堂的事也是你弄的?”   “是的,大人!”灰色麵具男子似乎感覺到麵前這位大人的態度,聲音小了好多。   “大人,其實他也是想直接在宗門弟子之間製造恐慌,如果達到目的話,那麼效果就會更好。”   銀色麵具男子看向青色麵具男子,瞪著雙目怒吼道:   “你不要這樣為這樣的蠢貨說話!”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躲在這地下密室會談嗎?我們還沒有與那些武修者正麵抗衡的實力。”   “本來這事他們隻能查到錢桐為止,現在這蠢貨這麼一搞,山霞宗和城主府那幫人就能確定城主府有我們的人。”   “怎麼會呢,大人?”灰色麵具男子反駁道,“就算他們知道是我做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怎麼知道我在城主府呢?”   銀色麵具男子罵道:   “蠢貨!你以為利用鬼就能蒙騙他們嗎?山霞宗那些長老有不少對巫術是有所了解的!”   “這次山霞宗和城主府出動抓捕錢桐的時候,都是秘密出動的,不是城主府的是不會知道他們出城主府了。”   “密會結束後,你立馬安排他離開平江城,另外,將那些可能暴露的也安排離開,不是我教弟子的、又可能暴露你們身份的,全部滅口!”   “好的,大人!”   稍停了一下,銀色麵具男子又說道:“還有,你派人通知留在你們分壇的人,讓他們盡快撤離現在藏身的地方,那裡已經不安全了!”   “出什麼事了嗎,大人?”   “你們在這裡弄出這麼大的動情,已經被不少勢力盯上了,你們分壇總部遲早會暴露的。”   “還有就是你們立即停止在這裡搞事,那頂金龍橋又出現了!”   “金龍橋?”青色麵具男子有些不解地問道,“大人說的是四年前那頂在昆州出現過的金龍橋?”   四年前,新巫教利用祭祀巫術滅了邵州城後不久,新巫教昆州分壇被人滅了,有人見過一頂金龍橋曾在該處分壇出現過。   “嗯”銀色麵具男子點頭應道,“有人在臨近的蘭芬州發現過,你們要小心一點!”   “屬下會小心的!”   ……   “凡是身份暴露的、又不能及時撤離的,全部滅口!”密會結束後,銀色麵具男子將青色麵具男子叫住,下達了這個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