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返回地上,直奔京師(1 / 1)

見陳陽堅持不取金銀財貨,王總旗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心中暗道:“都說賊不走空,這世上哪裡有下了墓卻分文不取的土耗子?難道我真錯怪了他不成?”   想到這裡,不免慚愧起來。   懷中揣了財物,幾人都不願再逗留,順著另一條岔路迅速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另一處陪葬墓室,此地同樣埋葬許多士卒。   陳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墓室頂上的狹窄盜洞,頓時明白這是老獨眼當年進來的途徑。   此洞寬不過一尺有餘,尋常人絕難通過,陳陽在心中暗道:“老獨眼倒沒說過他懂縮骨功,但若不會這一手,決計是下不來的。”   倒鬥有諸多派別,花樣更是千變萬化,能不死且混出些名堂的都有壓箱底手段,這倒並不稀奇。   靈氣枯竭也有枯竭的好處,這些屍偶蟲想要長成,不知還要花費多少時間。   若非如此,這次下墓隻怕要被無頭將軍率領一眾無頭校刀手包圍,就算他陳某人三頭六臂,也會被亂刀細細剁成臊子。   陳陽查探了一下埋屍坑,“比起我們來的那個陪葬墓室,這裡的屍偶蟲卻是少了許多,看來彼處才是妖物巢穴。”   “既如此,還請道長再布置一番。”王總旗沉著拱手:“回去後,我便再派人下來,將這兩邊的陪葬坑清空,以免異蟲害人。”   於王總旗而言,這些怪蟲也可算作是軍功,這次下墓雖有風險,對他個人而言,倒也確實值得。   雖折損了些人手,但探明了此處,也足以將功補過。   “哎喲,俺的娘誒!”   劉七走著走著,忽然踢到了什麼東西,嚇得怪叫一聲。   旁邊的小楊將火把一揚,見到兩個鑲嵌在土裡的骷髏頭,再往前看,則是兩具倒在地上的屍首。   “總旗,道長,你們看,這裡也有兩個被砍了頭的!”   陳陽早就看到,他走上前,將屍身的衣領撥開,扯下兩枚摸金符細細端詳,“這是穿山甲爪子做的摸金符,有些意思。”   “原來是兩個摸金校尉,看這模樣,死了隻怕好些年了……”王總旗在一邊端詳,“這兩個土耗子走得倒深,是沒被無頭將軍找上麼?”   “不對。”陳陽指向剛剛發現的盜洞,“他們與我們不同,沒經過戰馬坑,而是直接將盜洞打到了墓室裡。都說摸金校尉擅長尋龍定穴,果然不凡。”   一邊說著,他很自然地順手將兩枚摸金符揣進懷中。   “我說道長……”劉七順著陳陽指的方向走過去,用火把一照,看著隻比腦袋大一圈的洞口,麵露疑惑,“這洞咋這麼小,怎麼個鉆法?而且裡頭也沒光啊!”   “縮骨功。”   陳陽剛說出這三字,王總旗便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見劉七還是不明所以的樣子,陳陽便進一步解釋:“這是一種奇門功夫,習練者從小泡藥,身體比常人柔韌,有些高手還可令關節脫臼,隻要是腦袋能探過去的洞,人就可以跟著鉆過去。隻是這功夫主要在中原流傳,江南確實不多見。”   “至於洞口沒光,也好解釋,此盜洞必然在中間拐了個彎,隻通往墓室的這段是小口,其他段則是正常大小。如此,既可以防止盜洞後續被別人利用,也可以將對墓穴的破壞降至最低。”   劉七終於懂了,又問:“道長為何如此清楚?”   這貨哪來這麼多問題?   王總旗麵色尷尬,將拳頭握至嘴邊咳嗽了兩聲:“咳咳。”   陳陽隻是麵色淡然,他早想好了說辭。   “我略微懂些風水堪輿,選取陰陽二宅之事,有時難免見到被掘的墓穴,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山、醫、相、命、卜統稱玄學五術,風水堪輿也算是道士的看家本領之一,陳陽的說法自是沒有問題。   劉七羨慕道:“道長須是個學究,懂得如何這般多?既有這本事,不如給俺老劉選塊好墓地,也旺一旺後人。”   “你這渾廝打得好算盤。”王總旗在後頭用刀鞘敲了敲劉七後背,“別吵了,打攪道長做事!”   陳陽彎腰在地上彈墨線,這麼一趟下來,他墨倉裡的墨都要用乾了,回去後得想辦法補充。   此次下墓,眾人共帶了二十根火把,一根火把約莫可以燃燒一刻鐘左右,等到陳陽將墨線彈完,火把也快用盡。   離開了陪葬墓室,又回到分岔口,再從戰馬坑出來,終於見到了盜洞透下來的光。   等到爬上地麵,幾人蓬頭垢麵、渾身血汙的模樣引得徐弘遠大驚,追著陳陽詢問:“師父如何去得這般久?下麵究竟是怎樣情況?”   陳陽並沒有搭理徐弘遠,他伸了個懶腰,接過軍士早準備好的一皮囊涼水,潤了潤喉嚨,用手指向身後劉七。   “我跟你們說,當時啊……”   隻見劉七這個話多的,即便休息時嘴上也不停歇,一屁股坐在地上,單手拿著皮囊,不時喝上幾口水,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地向周邊士卒宣講著此次下墓的經過,小楊則在他的旁邊點頭幫腔,不時引得眾人一驚一乍。   陳陽一天一夜沒有休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今鬆懈了下來,早已覺得疲憊。   有這麼一個嘴替,倒是能省事不少。   王總旗在不遠處向另外一邊的小旗官布置著任務,顯然是要將剩餘的屍偶蟲一網打盡。   過了片刻,王總旗走到徐弘遠的麵前,行了一禮後提議道:“公子,我已派人往營中報信,此處到底不便,不如帶道長往城內尋一處安歇。”   他又對陳陽恭敬地行了一禮,“此次多虧道長相助,我還有軍務在身,不便遠送,他日定當上門拜訪。”   王總旗的話很是真誠,比起對待徐弘遠,眼下他對待陳陽倒更尊敬些。   他原先隻以為陳陽是個招搖撞騙、裝神弄鬼的土耗子,如今卻被陳陽的本事折服,心裡也是清楚得很,此番下墓若無陳陽,恐怕盡數都要交代在兇墓之中,哪裡有眼下即將到手的功勞,更別提那把形式古樸、顯然價值非凡的漢代古劍。   陳陽得到了所求之物,早已不想逗留,何況右臂上還有些異樣,正要找地方查看,便點點頭準備離開。   “師父辛苦了!”徐弘遠趕忙抓住陳陽袖子,拍拍胸脯道:“我們這就進城,找個地方給你好好休息。”   軍營生活頗為枯燥,其實徐弘遠早也忍耐不住。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王總旗必然要忙上幾天,卻是無暇照看他,正好去京城內偷個閑,也好在陳陽麵前表現表現。   先前沒抓住機會,此番必然不能錯過。   話不多說,徐弘遠找了幾名軍士相隨,簇擁著陳陽走出無頭林,尋了架馬車,直往京城內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