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喵喵嘆氣(1 / 1)

我才不是藥渣 通吃 6211 字 8個月前

喵喵嘆氣啊!   經歷一夜驚魂,太陽終於照進激流城一條陰暗小巷,落在‘查爾斯二世’橘貓陛下尊貴的身體上。   一隻烏鴉落在巷子墻頭,朝蔫頭耷腦的陛下哇哇亂叫。   “不許嘲諷朕。朕這是微服私訪,來體察民情的。”   肥肥的橘貓沖著墻頭烏鴉揮舞爪子,努力保持自己的威嚴和氣度。   烏鴉歪著腦袋,好奇打量墻下的橘貓,用鳥語召喚幾隻半空飛過的同伴,一起看稀奇。   橘貓胡子少了幾根,是跟野貓爭執的後果,皮毛也缺了幾塊,是被惡狗追趕的痕跡。   至於下水道的老鼠,它們龐大的數量讓‘陛下’備受心理震撼,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流浪一夜,威風凜凜的‘查爾斯二世’成了隻臟兮兮的醜貓。   它無精打采的趴在臭水溝旁,尊貴儀態蕩然無存。   “早知如此,朕或許應該謙卑些,跟那個無知刁民好好談談工作的問題。   朕也是有點能力的,至少能換口飯吃,斷然不至於落得現在的窘迫。”   橘貓又累又渴,在一灘汙水前長籲短嘆。瞧著水中倒影,它寧死不願喝那臟兮兮的水。   天已亮,巷子外人來人往。   橘貓嘗試過向其他人類求助。   可隻要它開口說話,街上的人要麼驚嚇逃離,要麼動手捕捉,更甚者覬覦它頭頂歪戴的金冠。   竟無一人願意屈膝下跪,痛哭流涕的懺悔‘臣救駕來遲,讓陛下受苦了’。   大街走不了,橘貓隻能上墻。   以它肥碩的體態,野貓輕輕一竄就能完成的動作,它要費好半天勁......還未必上得去。   好不容易上了墻,爬上屋頂,視野頓時開闊許多。   那幾隻討厭的烏鴉跟在橘貓後頭呱呱亂叫,又引來另幾隻看笑話的野貓。   ‘查爾斯二世’隻能當做看不見,屈尊向野貓打聽城內路徑,詢問一名叫‘肥狼’弗蘭克的壞蛋住在何處。   自由什麼的,算了。   “這世界太危險,朕的冒險到此結束,還是回籠子裡吧。   至少叫弗蘭克的壞蛋對朕還算恭敬,每日吃喝不愁,比在外頭流浪強多了。”   費了半天時間,橘貓放低姿態四處問路,靠烏鴉、野貓、惡狗的指引,總算找到‘肥狼’弗蘭克的錢莊。   可到了錢莊外,發現此地人山人海,被圍的水泄不通,比菜市場還嘈雜。   城市衛隊出動數百士兵維持現場秩序,可架不住還是有潮水般的人流湧過來。   “錢莊遇襲。”   “‘肥狼’弗蘭克跑路。”   “地下金庫蕩然無存,所有儲戶血本無歸。”   擁擠的人群既憤怒又驚慌,反復沖擊衛隊的封鎖線,聲索自己的權益。   幾名內政部的官員站在錢莊二樓屋頂,大聲警告洶湧的人潮。   “你們貪圖錢莊給的高額利息,就要承受相應的本金風險。”   “‘肥狼’弗蘭克因非法吸儲,已被依法拘捕,內政部不會為你們的存款兜底。”   “衛隊做好準備,誰敢串聯愚民鬧事,立刻抓起來,就地處決。”   色厲內荏的官員在樓頂威嚇沖擊封鎖線的平民,試圖將他們驅趕回家。   可巨額的損失讓儲戶腦子發熱,完全不聽官員們放屁般的胡說八道。   空洞的言語沒有產生任何安撫,強力的鎮壓反而激化矛盾。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很多市民失去一生積蓄,到了癲狂的地步。   橘貓從墻頭過來,訝然發現自己在地下金庫的籠子被搬上一輛馬車。   馬車上已經放著它鑲金嵌玉的貓舍貓窩貓盆爬架,全部一鍋端了。   “天哪,朕的窩。”   “朕想回籠子裡都不行嗎?”   “這些刁民要乾什麼?抄家竟然抄到朕的頭上來了。”   ‘二世’陛下真的很傷心。   它萬萬沒想到,自己屈尊降架隻想求口飯吃,卻連後路都沒了。   橘貓在墻頭看了兩小時,發現整個場麵毫無回轉跡象。   內政部官員沒了耐心,下令城市衛隊揮棍子抓人,遏製事態擴散。   現場人流開始尖叫,不少老弱婦孺鉆進巷子,向外逃散。   有幾個半個孩子見機早,從橘貓眼前跑過,在混亂爆發前遠遠逃開。   橘貓原本沒對這幾個孩子有啥興趣,可一陣風吹過,它卻聞到一股特別的氣味。   是洗衣粉混合沐浴液的味道。它很淡,不仔細聞不會注意。   但它瞬間觸動橘貓的神經,因為昨晚那個漂亮惡女身上有同樣的氣息。   追。   拚命追。   二世陛下不知道自己要乾嘛。   可當那幾個孩子以搭人梯的方式爬上墻頭並快速離去,橘貓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   不誇張的說,陛下這輩子養尊處優,衣食不愁,從未如此急切,如此振奮,如此有活力。   它像一隻真正的橘貓,敏捷的在墻頭屋頂跳躍跑動,隻為跟上那幾個半大孩子。   幾個孩子機靈的很,身形在碼頭區的雜亂房屋間時隱時現,方向捉摸不定。   他們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行蹤,並時刻觀察身後是否有人盯梢。   在翻越十幾棟屋子後,幾個孩子回到‘魚腸街’,跳進馬可世家的院子。   此刻距離錢莊被洗劫過去十二小時,已經是周青峰躺平的第六天。   休息幾個小時,馬可世已經醒了,派家裡孩子和女人輪番去街上打聽消息。   這是小老頭當年在執法處培養線人的手法,自家人用的可靠,花費還少。   孩子可以是馬可世自己的孫輩,也可以是親戚親家的子弟,指派起來很方便。   每隔一小時,就會有一批孩子從城市各個角落帶回各種消息,效果堪比情報網。   “爺爺,聽說‘肥狼’弗蘭克被關了起來。”   “內政部的官老爺已經在錢莊那邊抓人。”   “問了執法處食堂的廚子,說中午沒啥人吃飯,所有探員探長全跑出去了。”   “教會唱詩班的人說福萊斯特主教缺席了今天的聖主彌撒,一同缺席的還包括聖職部全部六位裁決牧師。”   馬可世不敢說自己對城裡信息了如指掌,但有什麼風吹草動,必然瞞不過他。   他對孩子們的報告很滿意,順帶詢問和指導收集情報過程中的細節,最後給點零食作為獎勵。   幾個孩子每人拿些糕點,一哄而散。他們要去吃午飯,下午還有家庭學校的學業要完成。   孩子們一走,幾個親戚和親家又來,個個喜氣洋洋。   昨晚的洗劫行動堪稱完美。   行動結束後,大多數參與者回家後壓根睡不著,實在太過興奮。   在行動前,不是沒人質疑為什麼個頭小小的‘維克多’要拿戰利品的一半。   在行動後,這個質疑徹底消失。大家都認可‘夜梟’和維克多的能力至關重要。   一個能飛簷走壁,給隊伍提供最高效的信息支援,行動的安全性和成功率由此大幅提升。   另一個驅使魔像,以最短時間突破錢莊守衛的物理和心理防線,極大壓縮行動時間,並確保己方毫發無損。   夜襲不再是危險的蠻乾,更多是賣賣力氣乾點搬運的活。大家都高興。   幾個家主同氣連枝,彼此合作多年,從未像昨晚那樣輕鬆。   他們這會來找馬可世,是想問問跟周青峰認識的細節。   “維克多那小子背後有個‘聖光會’,勢力強勁。”   “我承認這有賭的成分,但我還是在最短時間內做出決定,並帶全家接受洗禮,加入‘聖光會’。”   “我們幾家彼此經營二三十年,早已被激流城的權貴鎖死發展上限。”   “平民再怎麼努力也買不到田產,得不到爵位,連公務官職也限製在最低。”   “我相信‘聖光會’是突破瓶頸的一條道路。昨晚的行動之後,我對此愈加肯定。”   馬可世循循善誘,將自己內心所想告知來訪的親戚親家,並邀請他們也談談心中所想,不排斥反向觀點。   幾個中老年圍坐,開誠布公的談話已然成習慣。有憂慮有希冀有問題,都不避諱。   在簡單了解維克多來歷後,眾人討論重點放在那張瞎編的組織章程上。   “這是‘聖光會’的章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昨晚維克多閣下手抄的。大家可以看看。”   “這規章好怪。   比如這句‘本組織將廣大民眾的利益視作自己的利益’。   話語簡單直接,比教會故弄玄虛的說辭好懂多了。   乍一看令人不解,可細一想,這話極有力量感。我讀了感到頭皮發麻。”   “‘聖光會’若真能做到這點,信眾無數啊。什麼教會能與之抗衡?”   “這章程若真能執行,我也想加入。昨晚的收益,我可以分文不取。”   “城裡的老爺日夜盤剝壓榨,我們幾家聯手才勉強不被拖垮。有個新靠山總是好的。”   幾家人議論不停,情緒亢奮。   負責今天值日的達武過來打斷一句,“祖父,我們逮住一隻貓。”   馬可世詫異抬頭,“貓?”   “昨晚那隻會說話的肥貓。它趴在屋頂上,一直在偷聽。”   達武身後,幾個孩子抓了隻肥肥的橘貓進來。   “放開朕,你們真是太無禮了。”   “朕禦駕親臨,你們應當列隊迎接。”   “朕要見維克多,朕要見那小個子的刁民。”   昨晚行動緊急,誰也顧不上這隻會說話的肥肥橘貓。   這會橘貓竟然自己跑上門,眾人頓時頗有興趣。   馬可世見過世麵,皺眉問道:“你這貓......為什麼要見維克多?”   橘貓跳上桌,下蹲坐好,很嚴肅的說道:“朕又不瞎,那個小刁民是你們中最強的。   朕這次來,是要賞賜他一份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