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房間 餘田來到柳夫人的琴房,房門緊閉,房內響起動聽的琴聲。 兩名丫鬟守在門前,其中一名丫鬟見到餘田過來,便敲響房門,朝裡麵的柳夫人說道:“夫人,餘公子來了!” 柳夫人抱著琵琶,端坐在書桌前,她彈琴的手停下,朝門外說道:“讓他進來吧!” 丫鬟應聲,將房門推開,恭敬地請餘田入內,待餘田進入房間後,丫鬟就將房門關上,回到原來守門的位置。 餘田進了房間後,就走到房中的圓形茶幾旁坐下,整個人懶洋洋的樣子,柳夫人將琵琶擱置一旁,起身走到餘田的身旁坐下。 柳夫人揭開桌上糕點上的蓋子,將糕點推到餘田麵前,笑容慈愛說道:“快嘗嘗,特意給你準備了茯苓糕!” 餘田捏起一塊,張嘴咬下一口,嘟囔著:“終於吃上熟悉的味道了。” 柳夫人笑著嗯了一聲,她疼惜地摸了摸餘田的頭發,心想著,寶兒一離開家裡,她這心就一直惴惴不安,如今來到賢文書院,才知道這賢文書院裡麵也不太平。 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將寶兒強行帶離書院,畢竟家裡那些生意場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今天時間充裕,餘田吃著茯苓糕,順道將自己在書院裡麵的事情,全部說給柳夫人聽,包括一來到書院就被人翻了衣櫃,還有書院裡麵滲入的各種勢力,以及他現在與周寬這一派合作。 柳夫人安靜地聽著,不時點頭應和,她心裡一方麵感嘆女兒又成長了,另一方麵擔憂自己離開書院以後,女兒隻能自己一個人麵對這一切,若是遇到危險,自己卻不能在身邊照看一二。 餘田看出柳夫人的擔憂,他故意嬉笑道:“你別擔心,我不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之境,況且,我在書院裡麵也認識了朋友,他們會保護我的安全。” 柳夫人知道餘田是在安慰自己,她嘆氣一聲,搖頭不說話。 當初她和徐富貴決定讓餘田來賢文書院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這一趟旅行不會太平。 她突然想起徐富貴的叮囑,她看向餘田的眼神裡,含了幾分笑意。 “這書院裡臥虎藏龍,你那些朋友裡麵,可有些與你情投意合之人?”柳夫人問道,徐富貴叮囑她來了書院裡麵,要留意一下女婿的人選。 餘田聽出柳夫人的言外之意,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嘆,這話題轉的太快了,他都跟不上節奏了。他抬手握住茶杯,用喝茶來掩飾臉上的紅暈。 娘親這問話來得突然,他該如何回答啊?他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事情,他是個正經人,來到書院就隻是想好好學習,若非這裡的各方勢力博弈危及自己,他才不想摻和進去。 柳夫人看出餘田的不自然,她輕笑一聲:“這交朋友呢,也是要看緣分,緣分到了,你也不要害怕,在不破壞原則的情況下,勇敢去嘗試。” 餘田嗯了一聲,繼續假裝喝茶。 柳夫人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可就要惹人嫌了。她喝著茶,嘗著茯苓糕,與餘田聊起了琴技的事情。 雖然柳夫人精通各種各樣的樂器,但她最愛的樂器是琵琶,餘田自小受柳夫人的影響,所以,他的琵琶也是最拿手。 既然餘田人都來,柳夫人自是要考查一番,檢驗餘田的琴技是否已經生疏,畢竟餘田來了書院這麼多,一天都沒有碰過琵琶。 餘田訕笑,他答應柳夫人,下一次要去錦尚樂器房裡麵,一定回去物色一把琵琶。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柳夫人再三叮囑,若是沒有趁手的琵琶,她可以把家裡那一把琵琶托人送過來。 餘田搖頭拒絕了,他在書院裡麵都自身難保,又怎能將心愛之物置於危險之中呢? 既然餘田不願意,柳夫人也不強求。臨近晌午,餘田現在的身份是男弟子,而柳夫人作為女師傅,兩人在書院裡麵是不可以同桌而食。 因此,柳夫人就讓餘田先回去,不要留在這裡吃午飯了。 餘田拜別柳夫人,打開房門走出房間,門口站著的兩名丫鬟,已經提著食盒等候傳喚。 她們看見餘田出來,兩人屈膝朝餘田問好,餘田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大步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琢磨,決定還是去周寬的小亭子裡麵吃午飯,畢竟那裡的飯菜確實好味道。 他走在路上,突然從旁邊沖出一個人,攔在他的身前。 餘田瞬間停下腳步,心中不悅,像這樣莽撞沖出來,若非自己察覺對方沒有殺氣,及時收了力。否則,早就一腳踹過去了,誰也不知道突然沖出來的人,是不是跑來刺殺自己。 攔住許巧的人是書生陳寶川的書童大傑,大傑是來給餘田傳話,陳寶川聽說許巧是柳夫人的關門弟子,心中不服氣,想要挑戰許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較高下。 餘田看著大傑傳話時,端著一副不屑的模樣,他連回應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從大傑身旁走過,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大傑想要抓住餘田的手臂,卻被餘田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餘田冷哼了一句:“沒名沒姓,連封挑戰書都不敢寫,談何一較高下?” 餘田丟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他心裡對陳寶川的印象很差,既然是挑戰,居然隻是派個書童過來傳口信,一點都不尊重對手! 大傑暗暗腹誹,裝什麼裝啊,書院舉行樂器初選比賽那天,他也看過餘田拉二胡的樣子,也不知道柳夫人怎麼就被這小子迷了魂,居然收這樣的人為關門弟子。 大傑回去後,就將餘田的話傳給陳寶川,他將許巧形容為一個膽小懦弱之人,自知技術不行,不敢接受陳寶川的挑戰,才故意刁難,要一封正式的挑戰書。 陳寶川起初認為,餘田說的話在理,既然是挑戰,確實應該有一份正式的挑戰書。 他連忙提筆寫下挑戰書,讓大傑再次送過去。不一會兒,大傑拿著挑戰書又回來了。 大傑說餘田不收挑戰書,他模仿餘田的原話:“隨便來一個人送來挑戰書,我就一定要收嗎,請回吧!” 大傑又添油加醋的說著當時的場景,連連表示餘田就是在故意為難陳寶川。 陳寶川眉頭緊蹙,越聽越認同大傑的說法,不過,既然是自己主動發起挑戰,那就按餘田的意思辦吧。 陳寶川簡單收拾了一番儀容,便隨著大傑去找餘田,正式將挑戰書遞給餘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