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1 / 1)

這座城市少見地下起了大雪,天空霧蒙蒙的,雪片從某個地方不斷地灑下,汽車們噗噗噗地噴出尾氣,一點點熱量讓地上不至於堆出一層白色,街道濕漉漉的樣子讓人難以快速行動。   羅顯羽提著文件袋站在大門外,仰頭回望上去,高高的大廈被蒙蒙的霧氣和雪片蓋了一層,讓他有些看不清這個工作了兩年多年的大樓。   老實說感覺上今年的行情並沒有網絡上說的那樣難堪,至少羅顯羽在上個月被離職之前是這樣想的,畢竟是還有訂單的,公司也沒有顯現出什麼頹勢。不過誰知道呢,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好歹下個月確實會發兩千呢。”他安慰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手機,日歷上顯示距離春節也隻有半個月了。   好在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回老家聽三姑六婆的財務審查,這座城市也並沒有多大,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逛一逛?   羅顯羽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地出去玩一玩了,雖然現在也不過二十三歲,然而始終是很早就出來工作了。沒什麼朋友,也沒有做過什麼人生的規劃,至少組長跟他提過幾次的提升學歷和考證他就完全沒有打算過。幾年過去,隻有臉上的眼袋和有些麻木的神情讓他看起來仿佛勞苦了很多年————事實大概也是如此。   打了個車,報了電話尾號,羅顯羽低頭瀏覽起了許久沒用過的招聘軟件。   “請係好安全帶。”司機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他抬頭看了眼車內後視鏡,這才慢慢地啟動了車輛。   和以前一樣,還在招聘的大多都不是什麼好點的工作,兩三千的服務員,三四千的快遞行業,一些需要“奮鬥”的工作。當然這也許和羅顯羽點選了本科以下學歷有關。   總而言之十來分鐘的翻看並沒有讓他找到什麼好點的可以暫時去試試的工作。   雖然自認為要求不算太高,剛出社會的時候也通宵抬過中通的包裹,所以不需要像待崗的這家公司一樣給到五千多,周末雙休,現在能夠讓工資穩在四千左右,最好再輕鬆點就差不多了,其他的都能接受。   不過哪兒有那麼好的工作呢,畢竟就連他學校裡的老友們都羨慕的工作屬實是稀罕物,在這座排到三線甚至可能更靠後的城市裡。   “要不然去省會嗎?”羅顯羽嘆了口氣,長久的生活讓他有些難以離開這裡,對於省會就有些不置可否,好能到哪裡去呢?壞也就這樣了。   “要不然還是先玩兩個月吧,先過了年,後麵的事就慢慢來吧。”他點開手機銀行,裡麵還有個兩萬多,省著點用的話大概能撐個幾個月。好歹他不怎麼大手大腳,也許能在積蓄花光之前找到稍微不錯一點的公司,至少是不能期待待崗真的還能再讓他回去上班。下樓的時候組長已經很明確地告訴自己了,是裁員,隻是不想給裁員費罷了,先寫個待崗協議,過段時間開除還是怎麼也很容易操作的。   也許自己早該去考個證?怎麼說也要比現在好點?羅顯羽心裡有些煩躁,熄滅了屏幕,苦惱間抬頭瞟了車窗外一眼,汽車已經到了出租屋的樓下。   關了車門,他沒直接回家,向著開放小區的主路更裡麵走去,那裡有一家味道很好的涼菜店鋪,雖然他家熱銷的鹵鴨也很好吃,然而羅顯羽住在這裡快兩年了也就扣扣索索買了三四回。   老板老遠就看見了羅顯羽的身影,等到近前了,他笑了笑:“今天這麼早?還是十塊的?”說著他已經開始往鐵盆裡加入起了熟油辣椒和佐料。   “嗯,再砍一隻鴨子。”羅顯羽拿出手機掃了櫥窗上的二維碼。   “一整隻?”老板手上頓了一下,然後立馬朝後麵喊了聲,“哎!熱個鴨子來哎!”   “怎麼,發年終獎了?”老板嗬嗬笑著,手上熟練地抓取著素菜加入盆中。   “嗯,發了點。”羅顯羽笑了笑。   “哎呀,還是你們坐辦公室的巴適哦,天天耍起。”老板嘖嘖出聲,從旁邊取了牛肉和豬耳朵各自切下很小一塊來,然後細細地切成小片,“你看我們這些,大冬天地擺個攤攤在這兒。哎呀,惱火哦,日子難過。”   “大哥你這掙錢嘛,比我們多掙到哪兒去了。”   “開玩笑,一天站到黑也整不到多少。再等兩年娃兒上班了,個人能掙錢了,我就關了這板意兒攤攤回老家養老了!”老板哈哈笑著,接過老婆遞過來的冒著熱氣的鹵鴨子,熟練地切成塊,把涼菜和鴨子各自打包好遞了出來。   “給了哈。”羅顯羽晃了晃支付成功的界麵。   “慢去!”   兩人互相擺擺手,羅顯羽轉身走出了巷道。   站在出租屋樓下門口,旁邊電表上的攝像頭正亮著紅燈。   他望著貼在鐵門上的新寫好的費用繳付通知,不大的表格紙上臟兮兮的,數數剛好九戶,往下看,在三樓二號這一欄上清清楚楚地標注了水費七十二塊,電費六十塊。   打開鐵門,樓道湧出一股寒氣。還沒到飯點,不過有燉肉的味道在附近盤旋。   羅顯羽吹著樓道裡循環流動的寒冷空氣,鼻腔裡聞著不知道哪一戶傳出來溫潤的油膩味,一時之間竟站在門口有些恍惚地沒有挪動一步。   “滴滴。”身後有電瓶車的喇叭聲,旁邊不遠處的樓棟下,一個外賣小哥正抬頭望著有些昏暗的樓宇之間的防盜網。   抖了抖被寒風吹得有些發涼的身子,他還是邁步跨進了樓道。   視頻到此為止,有些發暗的頻幕裡的鐵門前空無一人,隻有一袋還冒著熱氣的菜品躺在地上。   警員按下了停止鍵,扭頭看向桌對麵的小領導。   “張師,這就是一個星期前的失蹤人員。目前為止,本市已知的已經有十六起無端失蹤案件了,其中包括一起八人集體失蹤案件。現在除了這名叫羅顯羽的二十四歲男子,別的基本都沒有清晰的失蹤畫麵。”   張天成狠狠地吸了口煙,有些糾結地使勁抓了抓頭發。   “視頻上報沒有?”他問。   “已經上報給專線了,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答復。”警員答道。   是啊,有什麼可答復的呢,任何人看見這樣的視頻都會覺得是有人在視頻上搞鬼或者是錄製器材有問題吧,畢竟一個前一秒還在的人怎麼會突然像樹林間的光束一般被遮擋住而消失不見呢?但這個姓羅的年輕人就是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隻剩下一袋烤鴨和涼拌菜。   “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就是普通烤鴨和涼菜。涼菜店老板我們也問過話了,沒有什麼異常的,隻是說這個年輕人應該是窮的叮當響。視頻裡這就是他今年第二次來買他家的烤鴨,別的時候都是十塊錢葷素搭配涼菜加個皮蛋,再去超市買一袋饅頭就對付了。別的沒什麼異常。”警員如實答道。   沒有什麼異常的?一個窮鬼年輕人,本來應該在某一天默默無聞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或者平平無奇地過著小日子,但現在他好像想換個方式冒泡,登個報?還是什麼的。但他確實是已經入了警方的眼了,現在也許有五六個警隊或者別的什麼單位的人在看這個視頻,以求在其中找到關於最近頻發的人口失蹤案件的蛛絲馬跡。   但是沒有什麼異常他是不相信的,或者說他不能相信這件事沒有異常。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在蒸騰的熱氣幾乎要遮蔽住他的眼鏡,而從這迷霧之中,他仿佛又看見了五年前,在那個不算太大的屋子裡,一個女人正陪著一個小女孩寫作業。   “咚咚咚。”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請進。”   還沒等張天成說完,外麵三個人影就走了進來。   抬頭一看,透過眼鏡片的水霧發現這三人中的兩人他都認識,或者說是在大會上見個臉熟。其中一個是局長,另外一個則是總隊的隊長。   而在他們兩人中間的穿工作服軍裝的第三人他倒是不認識,不過那肩膀上的銜還是很顯眼的。   三位大佬的到來讓張天成有些始料未及,然而他還是很快地和旁邊警員一起起身立正敬禮。   “成局,張隊,長官,不好意思,我們沒接到您們要來的通知!”   成局長擺擺手,看向旁邊的張隊。   “好了,不要緊張。”張隊笑了笑,跟著目光就投向了還沒關閉的投影儀,上麵還顯示著暫停播放。   “看來你已經看過這個視頻了?”中間的長官也看見了投影儀的暫停畫麵。   “是的長官。”張天成放下手。   “除了你還有誰看過了這個視頻?”   “除了我和小李就隻有房東一家看過這個視頻。”   “很好。”長官點點頭,來到投影儀旁邊輕輕摁下了關機鍵。   轉身走到首席坐下,取下帽子放在桌上,他看了看旁邊的隊長,又看向張天成。   等到張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拉上窗簾,屋內隻有一盞臺燈的亮光,顯得有些昏暗。   “現在,和我講講你對這個視頻的看法吧。”他接過成局長遞過來的茶杯,吹了吹熱氣,慢慢地抿了一口。   “看法?”張天成一愣,隨即點頭,“好的長官。”   “首先這個視頻經技術部門檢查並未經過剪輯處理,本身的拍攝器材在多次使用中也沒有任何問題,通過對附近居民的走訪和調查,初步可以認為房東和同樓棟租戶沒有作案的條件和理由,包括附近的幾個小區,我們調查了全部流動人員,都沒有發現有可能的他人作案的痕跡,對案件當事人的調查也沒有發現有足以支撐其不留痕跡消失的能力。”   “所以?講講你的結論。”長官抬起眉毛。   張天成吸了一口氣:“所以我個人認為有可能是一些超自然的東西在影響,除此之外,甚至連之前的幾起失蹤案都有可能與其相關。”   說完他的眼睛就直視著對麵的昏暗窗簾,要知道隊伍裡雖然對科學研究的超自然力量有足夠的寬容度,然而一旦涉及到相關的話題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被拉扯到對封建迷信的批評中去,雖說難以評判好與壞,但是當著帽子比他大好幾號的領導說出這樣的言論,也屬實是在努力提前退休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對麵的人沒有反駁或是批評,隻是又慢慢喝了口茶。   “那麼能否告訴我,你對本案件持有超自然力量參與的觀點,是因為本身這件案件已經到了無法用常識來判斷的情況了,還是說有其他原因?”長官的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波動,仿佛隻是普通閑聊一般地和張天成對話。   “是因為熟悉。”張天成目不斜視地答道。   “因為你女兒?”   張天成一愣,目光移到對方的臉上:“長官您......”   “是還是不是。”長官的話古井無波卻無法拒絕。   “是!”張天成立馬答道,“五年前我的女兒在家中寫作業時突然消失不見,我內人告訴我她隻是一個扭頭的功夫就看不見女兒了,並且當時的監控視頻我依然保留著,雖然過去的監控效果並不好,但還是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一瞬間的消失過程。我認為她並沒有欺騙我的動機和能力,而且通過對周邊的調查也確定沒有發現我女兒的痕跡。所以我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和五年前我女兒消失類似的有超自然力量在作祟的案件。”   張天成的話在昏暗的辦公室裡回蕩,旁邊的小警員人都聽傻了,他們在說什麼?我在聽什麼?這是我能知道的事嗎?站在這兒聽完會被退休嗎?   不提小警員的復雜心理活動,長官終於是微笑了一下,他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隊長和成局長。   “怎麼說?”   張隊和成局長對視了一眼。   “那還能怎麼說,一切聽你的安排。”   “那好吧。”長官放下紙杯,起身把帽子端正地戴好。   他來到張天成麵前,看著這名比自己還要年長幾歲的男人,拍拍他的臂膀:“跟我走吧,東西不用收拾,會有專人處理的。對了,記得你父母打個電話,隨便什麼理由,你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了。”   張天成一愣,冥冥中他感知到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乎正在籠罩自己整個身體,然而就像闖紅燈看見旁邊120邁的泥頭車一樣,最終的結果隻能由泥頭車決定,他隻能默默地順從,看著這一切發展下去。   “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壞事。對你來說。”長官沖張天成笑了笑,又看向邊上一直沒作聲的小警員:“對了還有你,等會兒也跟我一起走,和你領導一樣,跟家裡人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但是不要說別的什麼事,具體的調令張隊他們會去處理的。”   “啊?”小警員一愣,萬沒有想到這還有自己的事,他抬頭看向對桌的大佬們,在謎之微笑中隻能敬禮。   “是!首長!”   運輸機上,張天成把隨身的小包放在桌上。   雖然張建設長官說不用帶衣物什麼的,然而對於他所說的“許久不會回來”這件事還是有必要準備一下的。   張天成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上麵有一個洋溢著幸福的家庭。年幼的女孩有些驚慌地張大著嘴,仔細看還能夠看見一處缺掉的門牙,她正盡力地躲避著,因為旁邊有一個年輕男人正大笑著用手裡的水槍向著她射擊,而邊上站著的年輕女人正微笑著跟著他們倆,手裡還拿著個有些褪色了的紅色風車。   “你女兒?”張建設從後方走了過來,看見了張天成手裡的照片。而坐在前麵一點的小警員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麵座椅上的八榮八恥標語,仿佛兩耳不聞旁坐事地又在重溫中學時光。   “嗯。”張天成扯了個笑,順手收起了照片,平整地放進錢包裡。   “長官......”   他剛要開口,已經坐在旁邊的張建設擺擺手:“好了,不用這麼拘謹。大家都是隊伍裡的,你年齡還比我大點,咱倆還都姓張,喊我家門吧。”   “呃,那好吧。”張天成張張口,那句家門怎麼也沒有說出聲來。   張建設倒是一臉無所謂,他拍拍前麵的靠椅:“轉過來小警員。”   前坐的小警員嚴肅地扭過頭來。   “別緊張,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張建設笑著問道。   “報告長官,我叫李龍,今年27歲,警號......”   “好了好了,警號就沒必要報了。”張建設擺擺手,他看著麵前兩人,點點頭,“這裡也沒有其他人了,我們也沒必要藏著捏著。這次呢,我的主要工作是把你們帶到首府,那裡有正式隊伍給你們下達任務和命令,我現在還可以給你們提前打個預防針,也算是讓你們提前適應一下,不至於到時候兩眼一抹黑,見啥都大驚小怪的。”   “首府?”兩人茫然地看著對方。   張建設笑了笑,沒直接回答他們,而是向張天成問道:“家門兒,你之前說你認定本案件和五年前你女兒的那件事都有可能是有超自然力量介入是吧?”   “是的。”張天成點頭。   “單單是因為兩個視頻?”   “不止,”張天成搖頭,他看著麵前的長官,“實際上在我調查這些案件的時候都發現了一個共同點。一是案件當事人都是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消失了。絕大部分人沒有大額外債,沒有極端緊張的交際關係,和親友的聯係都比較密切。這些人沒有失蹤的理由。二是周邊的治安環境沒有人口拐賣的土壤,交通,物流,經濟往來,當事人基本都是清晰透明沒有任何可以隱藏的信息。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刑偵隊趴在地上一個一個對比腳印,指紋一個一個甄別,全市的攝像頭都用各種方式去篩查了,一點影子也沒有。”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說道:“按照國內的治安環境來說,除非是出動大批軍警力量......不,就算是特種部隊來了也不可能這樣無聲無息地把這麼多人帶走。更何況還有集體失蹤案件,那是八名成年人,不是八隻老鼠!”   “嗯,不錯的論斷。”張建設點點頭,伸手接過李龍遞過來的開水。   “既然你作出了這樣的論斷,也是作了心理準備了吧。”他抬了抬眉毛,“那麼現在我可以告知你,這幾起人口失蹤案件確實是和超自然力量相關”   張天成接過開水,聽了張建設的話,手一抖差點把紙杯丟落在地上。   “您是說?!”   “你沒聽錯,這一係列的事件確實有我們人類暫時還無法理解的力量參與,而我被授權可以將此事的信息告訴你們。實際上這種異常現象在很久之前就有出現了,隻不過數量稀少,即使國家對人口失蹤案件不斷增加重視程度,但樣本太少,還需要更多調查和實際的證實。不過嘛,因為最近有一些......奇異的人,讓我們對實情有了大致的了解,並且現在正在致力於尋找到那些失蹤的民眾。”   張建設的話不多,卻像是驚雷一樣炸在了二人的耳朵邊。   他們絲毫不懷疑麵前這位長官說的話,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前往首府的軍用運輸機上,在這一萬米的高空沒有什麼是被允許隱藏的。   “所以,我的女兒......”張天成立馬想起了自己尋找了五年的女兒。   “她也極有可能在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世界?”張天成心頭一顫,連話語出口都有些發抖了。   張建設也知道對方誤會了,連忙擺手:“不,不是你理解的那個世界。”   他斟酌了一下語句:“實際上對於我們來說,他們應該是通過某種方式,被動的到達那個世界......就像是網絡小說一樣,穿越,你們懂吧?從地球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   “哦~原來是穿越啊。”兩人立馬明白了,張天成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沒錯,根據我們現有的信息,穿越到那個世界的人類是可以再返回地球的。雖然暫時不知道是以何種方式,其中有什麼異樣和變化,但是現在我們無法關閉穿越到那個世界的大門,所以需要更多穿越過去的人返回給我們信息。”張建設看著兩人,“我猜你們現在一定很奇怪為什麼非要把你們兩人帶上是吧。”   兩人同時點頭。   “首先穿越這件事並沒有公布與眾,雖然肯定有人已經發現全球有很多失蹤案件了,但是我們國內現在隻能把這件事給緊緊捂住,否則一定會引發大片的騷亂。當然,實際上國外已經有一些地區發生暴動了,不過這並不重要。而你們,你們倆雖然沒有穿越,但是已經看過了失蹤案件當事人直接穿越現場的視頻了。其他知道失蹤案件的人我們可以搪塞過去,但是你們畢竟已經看過那視頻了......”   “理解的,假如不負責任地傳播這件事必然會引發騷亂。”張天成點頭表示理解。   “另外就是關於你女兒的事。”張建設神色復雜地看著張天成。   “就如我剛才所說,穿越過去的人不管以什麼方式什麼條件,總會有人能穿越回地球,雖然有人一直沒能回來,但據我所知可能返回地球的方式並不是那麼......困難。”   張天成沒說話,他知道對方後麵還有別的要說。   “我們已經無法核定你女兒的人生安全,畢竟那已經事五年前的事了。而且現在人手緊張,國家現在既要保持對異世界的調查,又不能讓這件事讓太多人知道,這根本是相互矛盾的事。所以我們從一名穿越者那裡得到了一個信息。”   張建色伸出一根手指:“就在三天前,有一名穿越者成功從那個世界穿越回來了,根據他提供的消息我們得到了一點異世界的信息。不過更重要的是,在他和他的家人見麵的時候他又不知為何穿越了,而這次和他一起穿越的還有他的兩名直係親屬。”   “你的意思是......”   “我們的意思是,假如你女兒也是穿越到那個世界的話,那麼你也極有可能也可以穿越過去。雖然現在她不在地球,但是我們也許可以讓別的穿越者帶上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張建設坐直身子看著麵前這位陷入沉默的父親。   “這件差事不隻是你的家事,更是國家托付給你的責任。因為沒有前例,所以危險性非常大,甚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可以拒絕.....”   他嘴裡的“拒絕”兩字還沒吐出來,張天成站起身來:“我接受這個任務。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的女兒,國家需要我,我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張建設也站了起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朝自己這位家門敬了個禮。   前麵的李龍看著麵前站著的二人,咬咬牙,也“倏”地站起身大聲道:“我也願意接受任務!”   張建設放下手,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小警員:“哦?真的?這可是極其危險的任務,很有可能喪命的。”   看著長官打趣的模樣,李龍的神情卻慢慢變得堅定:“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   “不怕?”   “怕!”他大聲地說,“但是我更怕當縮頭烏龜!”   話一出口李龍就後悔了,自己上場就不是縮頭烏龜了,那其他人呢?更別說麵前還站著這位長官。   “嗬!想當英雄?哪兒那麼容易!”張建設哈哈大笑著拍著李龍後背,“我的申請都被打回來了,你?老張能去是因為他有直係親屬在那邊,有一定的成功率,至於你我,還是老老實實在地球做點後勤工作吧!”   李龍聽了這話,耳朵根都紅了起來,張張嘴,最後還是隻能“哦”出一聲。   兩個同姓的男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