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有兩個方向的都是山脈,不同於東邊山脈的低矮,山勢平緩,北邊的梵禁山是出了名的危險。 山勢險峻,難以行走,野獸出沒頻繁。李秀實在搞不清楚這小青年在發什麼顛。 勸也不聽,本以為老者年長,再加之考慮自己身體老邁難以攀登,會明事理出言製止。沒想到老者嗬嗬一笑,表示世子想去便去,自己的腿腳也還方便,不比年輕人差。 無奈之下一行人隻好向著梵禁山而去。 李秀作為從小生長在洛縣的本地人,也隻大概知道一處上山起點在哪裡,至於山上的情況也不太清楚,畢竟很少有人上這危險之地。 剛爬山之時,小路還算是清晰明了,隨著越來越高,後來的路徑就變得若隱若現了。 一路之上攙扶閑聊,別秀和這鄰國的世子使團逐漸熟熟稔了一些。原來這次使團來訪是友邦大宋國的拜訪,兩國歷來友好相交,時不時會互相派使者前往拜訪。使團會沿路進京,期間看看風俗民情,帶著考察借鑒政策效應等任務。 聽起來很官方...別秀並未全信,對任何事情都應該保留三分懷疑的習慣。否則的話社會的打擊會無情的嘲笑人們的天真,這一點別秀深有體會。 炎熱的天氣並不是個爬山的好時節,汗水不斷的打濕著衣物,燥熱讓人難以抵抗。 看著同行之人中連老者速度都未減分毫,別秀不由感嘆這習武的世界人們體質確實不錯,自己也得學上一學。 材質不佳的長袍一路上不斷被樹枝怪草割裂,別秀臉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變化,內心卻有些感嘆。原身家裡也隻是普通農耕者,家境貧寒,衣物都是縫縫補補,也就這件素衣長袍沒有縫補過,這是其母親給原身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原身一直舍不得穿。在父母病逝後日子就過的更艱難了。 趁著天氣晴朗,郊遊之人多,去東湖販賣貨品補貼家用,路見不平卻因此丟掉了性命。 原身的父母如果在天上看到了孩子的悲慘,怕是止不住的痛苦辛酸吧。 自己地球上的父母此時也許也在以淚洗麵... 穿越前別秀也隨著網絡的熱潮,像大學生一樣喜愛徒步夜爬山,爬的最多的尤其是家鄉的峨眉山。每次深夜在半山上抱怨說再也不來了,在家裡躺著玩手機不好嘛,非要來受罪,以後沙比才來!結果回家休息沒兩天又向往著在山林之間的寧靜。經常去徒步爬山的別秀,每每回到家後被母親罵在外麵搞得像乞丐一樣,卻總在睡醒後看到已經被洗的乾凈的鞋子。 ...... 一路邊走神邊登山,晃眼間眾人已經爬一個多時辰,之前一直不停歇的世子,開始時不時停頓下來,一會像是在判斷山勢變化,一會又不知道在地上看著什麼,每每做出奇怪的舉動之後,一般都會改變行走的方向,別秀感覺現在眾人並不是在單純的向山頂攀升,有時候更像是在環山而行。 李秀一路累的像狗一樣,巴不得多休息一下,每次停頓就靠著樹大口喘著氣,也沒有精力去詢問什麼。而別秀習慣了這種強度的登山,雖然這具身體仿佛比穿越前的身體更容易累一點,也能通過節奏調整,控製好心率。 不過別秀看出來了,這世子決定來此荒山,別秀開始還以為其是登山愛好者。可現在舉動怪異,定有什麼其他目的。 不過也不敢貿然開口尋問,隻希望別是什麼掉腦袋的的事情把自己牽扯進去。 跟隨著大宋國世子,眾人在穿過一篇茂密的樹林後,突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空地呈現在麵前,幾間房屋錯立其中。 這裡都有人住?別秀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便從屋院處傳來一聲厲喝:“你們是什麼人!” 院中一人正打磨著一把鋒利的長刀,見到別秀眾人的出現,猛的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目光死死的盯著別秀等人。 隨著這聲厲喝,很快從各屋中陸續走出數名手握刀劍的男子。 別秀發現走出來的幾人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皮膚黝黑,身材壯實,尤其是那一致的兇狠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李秀見狀,本就因爬山而抖的腿,抖的更厲害了,連忙開口道:“我們是遊山之人,不小心誤入此地,打擾了諸位壯士,實在抱歉,我們這就告辭。”說罷就想轉身走,卻發現使者團眾人不僅沒有跟著走的意思,反而還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對麵之人。 別秀發現對方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一位身材最為高大,臉上有著一道醜陋疤痕的人身上,似在等其發話。 那疤痕男子盯著大宋國世子的衣物打量了片刻,眼中露出貪婪的色彩,嗬嗬開口笑道:“相見就是緣分,諸位何必急著走,不如讓我等用這山間野味好好款待諸位一番如何?” 隨著這句話落下,其身旁幾人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對著別秀等人毫無征兆的揮砍了過來。 隻見使團中幾人走向前擋在眾人麵前,路上不愛說話的沉默男子此時發出一聲冷哼:“找死!”片刻間拔出了隨身的刀劍,迎了上去。 別秀從沒近距離見過如此真實的打鬥場景,刀劍碰撞聲接連響起,大聲的有些刺耳。 不過使團的幾人明顯劍法更加犀利,身手更加敏捷,每一劍都直指盜賊的要害。 沒過多久隻剩下對方幾人倒在地上的哀嚎聲。 怪不得世子就帶這麼幾個人就敢遠行,個個都是身手極佳。 解決這群人之後,眾人在屋中找到了一些財物,以及幾位衣衫不整,甚至神情有些恍惚的女子。 李秀還認識其中兩位女子,驚呼了出了名字,都是縣城內其家屬報案失蹤之人。 看來縣城內發生沒有的一些被解決的失蹤,搶劫,殺人案件,都是這夥賊人所為了。他們也算有些腦子,不會短期內再次作案,且對作案時機把握良好。 李秀已經邊做記號邊下山去匯報了,而別秀留著此等看守。看著身旁帶著戲謔目光盯著自己的大宋國世子,別秀有些尷尬:“咳..咳,世子真是俠義仁心,多謝世子等人拔霸刀除害了,我等實在慚愧..不過在下剛當捕快沒幾天,很多情況還不了解...” 一旁大宋國世子忍不住輕笑出聲:“一口一個世子的,以後叫我的名字唐露就好。你也不用解釋這個,我不是笑你作為捕快辦事能力差,我是想到剛才你見我一路行為奇怪,內心肯定滿滿的擔心卻不敢問出口的樣子就覺得有趣。”說罷感覺盤繞的頭發有些蓬鬆,伸手理了理。別秀卻感覺這大宋國世子的這番動作有些奇怪異樣。隻見自稱唐露的世子接著道:“昨日一天的閑逛,我們聽到有人在談論此事,就四處打聽了一下。別秀,你能想到為什麼我們選擇來此地嗎?”說罷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別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別秀想了想在衙門了解的相關記錄,邊思考邊開口道:“關於城中發生的一些惡行案件,好像具有一定的規律性,間隔時間不長也不短。每起行惡事件都像是有所規劃.....犯案者能很快完成目標,有些事情並非一個人能完成,更像是一個團隊行事。每次作案目擊者甚少,行事速度快。這些案件的風格相近,像是同一夥人完成...” 說到此李秀有了更清晰的眉目,接著說道:“這些有序精準的犯案動作,說明了這夥人對縣城及周邊城郊都很了解,甚至對本縣城哪些人家境富饒說不定都了解,這些都說明了犯案著不像是外地之人,如果是遠在外地的人作案,每次來回距離遠不說,外地之人很難在短時間內將縣城情況如此了解,因此他們應該就是生活在本縣之人,至少最近一直就待著縣城的某個安全之處。” 思考中的別秀緊了緊濃鬱的劍眉,想到了關鍵的地方:“失蹤的男子最後很多都找到了屍體,而失蹤的女子從來沒發現過屍體,且都是麵貌較好的年輕女子。可調查了這麼久,甚至城郊農戶都四處調查過了,並沒有什麼眉目。如果這些美貌女子沒有受害,那麼她們能被藏的地方......好像也就是這種平日裡無人敢來的荒山了。” 說完之後別秀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悠哉遊哉的唐露,內心驚訝道:這世子到達縣城,短短的時間就理順了這件事,並且一路上觀察仔細,通過觀察和判斷找到了惡人居住之地,實在是個奇才。 而唐露聽完別秀的分析,也贊賞的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