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自己結婚不久就去世了,沒有房和車,沒有存款,有的隻是累累的負債,所以年少卿常年奔波,沒能學到一技之長,也沒能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子女,看到懵懵懂懂未經風霜的他們,心一軟想著不行就這樣拉她回來過下去,可細細想來,終究釋懷不了,當初訂婚時父親叮囑自己一旦定親,以後在外麵絕不許胡搞亂搞,父親死後為了這一句話,自己十年不知拒絕了多少誘惑,想想隻感覺到不值而已,最終走到父親墳頭,說聲你誤我啊老爸。 年少卿雖然不喜歡孤獨,可是其實自己習慣孤獨,因為自己總是在恍惚之間,好像回憶起一些未曾經歷過的情節。 在一不知有多深的峽穀深淵中,好像自己像是一具有意識屍體般,常年無法動彈,陪伴自己的隻有寂靜空虛,雨雪風霜,一身破敗且銹跡斑斑的鑄銅色盔甲,身邊兩根淡銀色長棍,一支裂開的槍頭,和自己身上插著的墨黑色的古劍。伴隨著自己的一聲聲吼叫,無人應答。 不知怎的,最近思緒老是會進入這個環境中,都懷疑是因為離婚的事,導致自己精神分裂了。 做事決絕,可是習慣孤獨的人一旦認定總會特別重情,哪裡有那麼容易放下,或許也在等著她徹底的認錯,可是十年了他也了解她,一到認錯的時候,她反而是那麼的高傲。 現在她暫住娘家,說好閑暇去登記離婚,兒女都歸男方,暫時讓年少卿的母親帶著。 村子裡的樓房四起,自己家卻還是十年前的樣子,久貧家中無賢妻,有時候也會怨父親沒給自己置辦好各種東西,當然多時還是反思自己。 回家的第三天,家裡突然來了位蓄須老頭,自稱可斷陰陽。年少卿平常對靈異其實有敬畏之心,可最是看不慣這些所謂的仙兒,哼,真有這能力還用的著乾這一行,早就家財萬貫了。 不過是母親請來的還是給他足夠的麵子,神神叨的圍著房屋左顧右盼,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年少卿一開始隻覺可笑,可一會兒卻再不能釋懷。 “問仙陣,家裡麵是被這邪陣給拖累了,所以每年都要死人,十年前應該是家裡死過壓陣之人,導致陣法開啟。” “嗯。。。”老頭做掐指樣子,“應該是你的奶奶仙逝,所以沒了壓陣之人,所以之後每年必須得死一到兩人,不過我觀最近陣眼又被重新壓製,應該是你的母親家裡有人死後靈魂鎮壓了大陣繼續。” 年少卿不能否認,十幾年了,從奶奶去世開始,之後一年父親沒了,接著是一個大伯,繼而二奶奶,四爺爺,三爺爺,姥爺…………直到前年自己最親愛的姥姥去世後,去年終於消停了一年。家裡麵的習俗有親人去世過年不能貼對子,所以家裡麵已經十幾年未貼過春聯。 “不過隻是單純陣眼被壓製而已,以後壓製鬆動還是會開啟,陣法啟,此地當成死氣彌漫之地,你家四周是不是已經沒人了?” 母親替少卿答到“大師說的沒錯,有沒有辦法給解決了這陣法?” 除了自己家,周圍四鄰確實已經沒人了,東邊是一座荒宅十幾年沒人居住了,南邊鄰居前幾年橫遭車禍,西邊爺爺輩的兒子常年在外,他自己也前幾年癌癥死了,所以常年無人居住,北邊是新修的馬路,馬路那邊對應的是一座小廟。 “不過是隨便打聽就能知道的消息”,年少卿心想,真的不想母親被騙,不過看母親已經入神,也隻想讓母親求個心安,所以也沒揭穿什麼。 老道先是挖了個坑,然後捏著符紙不知說了什麼,就突然著起火來,緊接著扔入坑中。然後就告知母親陣法已破,以後當高枕無憂,需要六萬塊彌補剛才的道行,母親突然就沉默了。 “媽,就300塊錢給他,但凡多收一塊兒錢,我立馬報警詐騙”。原本這幾天心情低落到極點的年少卿忍不住說到,“別呀,為你們家解決這麼大麻煩,當知我損失多少道行,最少六千。”老道吹胡子說道。 母親一生省吃儉用,別說六萬,六千塊已經是將近家中種地半年的收入,隻能跟老道討價還價,最終以一千六百塊錢將老頭給打發走。之後母親鬱鬱寡歡了好幾天。 沒有不透風的墻,家裡麵親戚聽說年少卿要離婚的消息後也是一個接一個登門,勸說兩個孩子了,自己怎麼照應的過來,已經不是上個世紀了,有些事該忍讓就忍讓了”。 讓年少卿想起顏洛洛的那句話,“現在世界都是這樣,跟我離婚的話,你以後就會發現,哪有什麼一生一心一意隻對一個人的”。 “抱歉,那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年少卿死心般的回應到。 敷衍的將親戚打發後,又陷入了沉默。 晚上,近四天沒怎麼吃飯睡覺的年少卿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