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所說的義兄,白夜天自然知曉是誰。 “大哥的義兄,定然也是如大哥一樣風采卓絕的大丈夫,日後定要拜見。” 江楓笑得很開心,道: “我那義兄,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偉丈夫。放心,日後定能見到。” 三人又簡單商量了下後續打算,白夜天已有些發冷。 再看著花月奴、江楓兩人眉眼間的疲憊,以及花月奴那濕透貼身的衣裙,他立即道: “大哥大嫂,我們進來的時間已經不短,為防意外,我得先回去。 外麵的情形,我會想辦法打探,再找合適的時機,進來告訴你們。 不過,為確保安全,短期內我不會進來,要委屈大哥大嫂你們一段時間了。” 江楓微微笑道: “能活下來,還能等著孩子出生,已是莫大的幸運,哪還會有什麼委屈。 小弟你出去後,不必心憂我和你嫂子,凡事切記以穩為主!” 花月奴也搭話道: “就聽你大哥的,我們早已經歷過諸多江湖磨礪,這樣的環境已是極好,你千萬不可因心憂我們,而被他人瞧出破綻,記住了嗎?” 白夜天認真點頭,道: “嗯,大哥大嫂放心,你們的話我都記著!” 目送白夜天的身影自水潭消失,花月奴才靠在江楓的懷裡,感慨道: “能遇到小弟,當真是我們的福緣。” 江楓也把花月奴緊緊摟在懷裡,溫柔道: “既是我們的福緣,也是我們孩子的福緣。 走吧,趕緊生火把衣服烘乾。 如今的你我,可萬萬不敢染了風寒。” 白夜天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破廟,看到仍在破廟內空地上玩鬧的弟弟妹妹們,他繞到了後門。 “誰?” 伴隨著一道警惕的聲音響起,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木棒,帶著呼嘯的風聲,向著白夜天的腦袋砸來。 危急之下,他眼中的世界,又突然變得慢了下來。 他看著木棒宛如慢鏡頭一般,一點一點地向他砸來。 那速度,慢到讓人心急。 哪怕是個三歲幼兒,都能從容避開。 白夜天也是如此想的。 但是,結果卻並未如他所想。 他已經動了避開的想法,但是身體移動的速度,卻是比木棒砸下的速度,要慢上一些。 這樣的速度,絕對避不開腦袋開花的結果。 白夜天迅速明白了其中緣由,這樣的狀態,應該是自己身體發生了某些特殊變化。 自己在生死危機之時,或者說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時,會激活這樣一種特殊的狀態。 就如傳說中身具特異功能之人,或是某些天賦異稟之人一般。 隻是,自己的身體素質太差,跟不上自己的意識。 自己想到了,看到了,意識已經發出指令了,但是身體卻做不到。 眼見木棒一點點將要落在自己頭上,危急之下,白夜天自心底發出一聲怒吼。 驅動全身的力量,硬生生繃緊上身,完成了半步側移。 在他人眼中所見,卻是白夜天輕鬆從容地,避開了砸下的木棒。 這半步過後,他眼中所見也恢復了正常,立即出聲道: “老二,是我!” “狗哥?” 壯實的老二趕緊將手中木棒扔到一邊,手足無措地把避開了砸下的木棒,卻突然摔倒在地的白夜天扶了起來。 白夜天隻感覺腰部以上酸痛不已,似乎連骨頭都在發癢。 這定然是使用剛剛那種特殊狀態的後遺癥,好在隻是些許疼痛,還能忍。 但同時,腹中也陡然爆發出極其強烈的饑餓感。 整個腹部都因饑餓開始抽搐起來,雙腿也變得酸軟無力。 “這事不怪你,是我一時忘了敲出暗號。快,扶我去灶房。” 進了灶房,白夜天對腹中饑餓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此刻的他,宛如眼睛發綠的餓狼。 推開扶著自己的老二,直接撲向案板上那竹篾籃子。 籃子裡,是已經擇洗乾凈的上好野菜。 旁邊,還有數塊用以煮食的植物塊莖。 白夜天直接撈起一把,如牛嚼青草般,幾口就將一把野菜送進了肚子裡。 吃完了整整一籃子野菜,又啃下了兩根塊莖,他才從那種隻剩饑餓本能的狀態下緩了過來。 滿嘴苦澀麻癢的味道,立時爆發在整個口腔之內。 強忍著嘔吐的感覺,白夜天借著一大瓢水,將滿腔的異感壓了下去。 說來也不過數十息的時間,壯實的老二才剛剛從驚訝呆愣中緩過來。 “狗哥,你,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白夜天手撐著灶臺,劇烈呼吸著,答道: “我沒事,隻是突然之間太餓了。 你繼續去守門,別讓野獸或是壞人跑進來傷了弟弟妹妹們,順便讓人給我拿身乾衣服來。” “狗哥,你真的沒事?” 白夜天站直身子,看著他,道: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快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嗯,好,那你把野菜煮熟了再吃點,生的太難吃了。” “………” 白夜天換上三妹送來的乾爽的破衣爛衫,感覺舒服了太多。 又拿著換下的濕衣服,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灶洞柴火當中。 隻是片刻,那一身濕透的衣服,便在火光中化為了灰燼。 蹲在灶前,看著光亮的火苗,他嘴角露出輕鬆的笑容。 移花宮,邀月、憐星。 麵對這樣的勢力,這樣的強人,再謹慎小心,也不為過。 旋即,他看到了垂在眼前,已經半乾的烏黑長發。 想了想,便取來藏在地縫中的菜刀,將一頭長發割去,隻餘不到寸許的短發。 可惜,他的刀工實在太差,滿頭短發亦如狗啃一般。 沉思的目光,落在掌中的錦袋上。 良久,嘆了口氣。 這金葉子,暫時還用不了啊。 往灶洞裡添了兩根柴火,給廟裡唯一的鐵鍋蓋上木製鍋蓋,白夜天走出灶房。 一屁股坐了下來,倚著門檻,仰望著明澈星空中的那輪彎月。 清閑下來的這一刻,白夜天的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就這麼靜靜坐著,望著。 思緒也逐漸飄飛開來。 前世今生,昨天今天,明天後天。 都在漫無目的在腦海裡飄飄蕩蕩。 感覺中,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狗哥,你在想什麼?” 眼如彎月的三妹,突然出現在白夜天的視野中。 她坐在了白夜天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