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天的話,如一陣寒風,吹進了本來熱烈的房屋中。 江楓的臉色微微僵硬,看向白夜天,疑惑道: “三弟,你此言何意?” 燕南天、花月奴二人的目光,也齊齊落在白夜天身上。 目光中,有著一絲疑惑,還有擔憂。 白夜天不由嘆了一口氣,正色道: “二哥,你有沒有想過,盡管移花宮勢力強大,但他們為何能那麼準確地追蹤到你跟二嫂?” 見三人仍有疑惑,繼續道: “而且,邀月、憐星二位宮主,為何那麼肯定你們就在保定府?” 花月奴遲疑道: “難道不是大宮主和二宮主手下追蹤能力強嗎?” 白夜天搖搖頭道: “我曾細致打聽過移花宮,移花宮的強大,在於其武力。它的勢力其實算不上龐大,不可能有多麼高效的情報係統。” “而且,移花宮中之人,並不擅長追蹤之術。此次追殺二哥二嫂,她們也並未邀請擅長追蹤的江湖中人出手。” “但是,她們依然能夠準確地掌握二哥二嫂你們的行走路線。” 江楓、燕南天兩人臉上的神色,逐漸沉了下來。 “你是說,我們的蹤跡,是被自己人透露的?” 江楓的語氣,有些顫抖。 白夜天不言,隻是靜靜看著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江楓直接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哥,無論如何,你跟二嫂目前不能回歸江南。就算你們想要回去,也最好等查探清楚再回。” “不然,你們還帶著兩個孩子,一旦被居心叵測之人盯上,防不勝防。” “而且,那人竟然敢透露你的行蹤給兩位宮主,必不會如此輕易就善罷甘休,定然還有後手。” 燕南天也蹙著眉頭,沉聲道: “二弟,三弟說的不無道理。你們的行蹤,就連我都是在收到你的傳信之後才猜出一二,邀月、憐星竟然能掌握的那樣清楚,其中恐怕真有問題。” 江楓看了看身旁的花月奴,苦笑道: “我跟月奴離開移花宮後的行蹤,隻告知了我的書童江琴,讓他帶口信給大哥你前來相救。” 燕南天目光頓凝,神色陰沉,道: “但是,我並未見到江琴。就連那封信,也隻是說了查探寶庫之事。” 江楓的神情,不由有了瞬間的恍惚。 “有沒有可能,他是被邀月、憐星抓走,才不得已透露了我的行蹤?” 白夜天道: “或許有可能,我可以安排人先查探一下。但是,二哥二嫂你們現在絕不能冒這個險。” 最終,江楓、花月奴兩人還是選擇了暫時留在綠柳山莊,打算等這風波過後再回江南。 並且,有了完整的家,江楓這位被譽為江湖第一美男子的少年俠客,再不想過問江湖之事。 隻願春花秋月,撫琴吹簫,與花月奴琴瑟相合,共老此生。 餘下的那枚武庫鑰匙鐵片,也送給了白夜天。 兩滴千年石鐘乳,也被白夜天送給了江楓和花月奴二人。 有燕南天這位絕頂宗師在此,服用石鐘乳之事,自不必他再操心。 對於江楓和花月奴二人的想法,白夜天和燕南天都沒有勸阻。 兄弟有家有室,自不能再過著漂泊江湖、刀口舔血的日子。 隻是,白夜天心中卻是深深嘆氣。 他們三人,都低估了邀月、憐星二人對於江楓的愛意和恨意。 因愛的執著,便也恨的越發深沉。 尤其對於兩個武功高強,而又整日無所事事的女人來說,她們的恨,會越發濃鬱而綿長。 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結束的。 但這些,白夜天沒說。 離開了江楓、花月奴二人的房間,走出聽鬆閣,燕南天才問道: “移花宮的事,你覺得會如二弟和弟妹所說,時間長了,距離遠了,便會散去嗎?” 見白夜天未言,他便接著說道: “我雖不了解女人,但我看得出來,邀月對二弟的恨意,極重。” 白夜天這才看了燕南天一眼,道: “二哥和二嫂他們逃出移花宮後,便再未見過兩位宮主,自然不知兩位宮主對他們的恨意有多深。” 燕南天沉默稍傾,道: “他們之間並無生死大仇,你覺得,他們之間的恩怨能夠化解嗎?” “大哥,你有愛過一個女人嗎?” 燕南天愣住了,半晌,才回道: “我自闖蕩江湖以來,一直孑然一身,無有男女之情。” 白夜天笑了笑,道: “那大哥你可能無法理解兩位宮主心中恨意,更何況,大宮主邀月性情霸道專橫,隻要是她看上的任何東西,都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手。” “若是得不到,她便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那東西毀掉。迄今為止,唯一的例外,隻有她的妹妹,二宮主憐星。” 燕南天的眉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已經皺成了川形。 偏偏,邀月這樣的女人,還有著一身天下絕頂的武功。 “除非,她能自己決定放下。” 燕南天立時眼睛一亮,道: “三弟你有辦法?” “有一個。就是讓她愛上另一個男人,這樣的話,她心裡的恨,自然就消失了。” 燕南天想了想,道: “這是一個辦法,但去哪找一個這樣的男人,二弟江楓的容貌,這江湖中怕是無一人可比。” 白夜天笑道: “若憑容貌的話,自然是難找。但是,能讓女人動心的,不僅僅隻有容貌。” “邀月生性霸道專橫,這樣的女人,隻會愛上讓她都覺得驚艷,覺得天下無人可比的男人。” “大哥,為了二哥一家子的幸福,我覺得你可以試試。真的!” 燕南天滿麵愕然地看著白夜天,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之色。 隨即,怒瞪道: “餿主意!換一個!” 白夜天賠笑道: “大哥莫惱!另外還有一個辦法,雖不能根治,但也可行。” “少賣關子,說!” “簡單,讓二哥二嫂都成為宗師高手,自然不必再懼邀月報復。” 燕南天微瞇著虎目,思索半晌,道: “這個辦法,倒的確有幾分可行。” 隨即,他英挺硬朗的臉上,露出笑容,道: “這件事,交給我。二哥和弟媳二人本就有著一流修為,天賦也是上佳,你的那兩滴千年石鐘乳,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