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丁風與馬世丹爭奪一二名。總共比三天,第一天比兵法韜略,排兵布陣,丁風輕鬆獲勝。 第二天比拳腳功夫,戰鼓聲一落二人已經站在擂臺之上,拉開了架勢。 “看看這是誰,涼州敗將丁夏之子,來來來,讓爺陪你耍一耍,看你是不是也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丁風聞聽此言火往上撞。 馬世丹說的這段往事已經過了很多年,大家基本忘了。順治五年(1648年),甘肅將領丁國棟起兵反清,連克甘州(今張掖)、肅州(今酒泉)、直逼涼州(今武威)。當時涼州總兵正是丁夏,奮戰數日寡不敵眾一路敗向山西,副總兵毛鑌也被擒殉國。後叛軍被陜西總督孟喬芳剿滅,丁國棟也在順治七年初被多爾袞下令處死。由於同是丁姓,丁夏被撤職調查,後經朝中貴人擔保才未受牽連免去殺頭之災,但未能官復原職,被令禁足在山西思過。此案一直到康熙帝,才算是皇恩浩蕩取消禁足,在滄州賜地養老。這才有了丁夏舉家搬往滄州孟村。 丁風還是年輕,被馬世丹說了幾句爹爹的壞話便怒火中燒,向上一搶步大戰馬世丹。這馬世丹一雙鐵臂罩住門戶,嘴裡還不停地嘮叨,“太弱太弱,弱不禁風,敗軍之子,油頭粉麵。”等等等等。這年輕人哪聽的了這些,越打越快,一眨眼的功夫攻了二十幾招,馬世丹毫發未傷。 擂臺下麵人多聲雜,聽不到上麵的人嘀咕什麼。就看丁風一上來猛攻猛打,急得幾個人在下麵跳腳,丁小七直喊,“三哥穩住,三哥穩住啊。” 忽見丁風腳下一亂,漏了破綻,丁夏驚呼“不好。” 馬世丹早已等待多時,一見空擋豈肯放過,一圈直搗麵門。丁風身形一變躲過進攻,一拳著著實實正中馬世丹前胸。原來丁風聽到下麵喊叫的提示,發現自己的確著急了,於是假裝露個破綻引誘馬世丹進攻。馬世丹果真上當,這一攻,兩臂放棄了防守,前門大開。這相當於兩道大鐵門啊,不繞開鐵門根本無法攻擊到他。丁風找準機會攻了進去,這一拳用了十分勁道打個正著。 要是換作旁人早就胸悶氣短,短暫失去進攻能力,可馬世丹不僅練就一雙鐵臂,還練得鐵身板,見已經來不及躲閃,於是一憋氣胸肌一緊,硬生生機接住這拳,之後雙手往回一扣,就擒住了丁風的右臂。 丁風打在對方胸口上簡直就像打到了一麵石墻,回彈之力竟然震得自己手臂發麻,心裡一個含糊右臂已經被馬世丹擒住,想撤可來不及了。 馬世丹雙臂一較勁,隻聽卡的一聲,丁風的右臂已經脫臼了。丁風一陣劇痛,飛起一腳直奔馬世丹麵門,趁對手一檔的機會撤出了右臂,但已經無法再抬起來。但他還想再戰。 “你給我下來!”丁夏一聲大喝。 丁風冷靜了,急閃幾步跳下擂臺,這就算輸了。一家人趕緊回府給他醫治,脫臼錯位之處還原回去,但也是疼痛難忍,腫起一大片。 “好厲害的擒拿術,明天比兵刃,咱們就棄權吧。”老爺說。 “怎能棄權,至少照個麵,總不能連頭都不敢露吧,這讓人家把咱家笑話死。哪怕我虛晃兩下就下來。”丁風堅持要出戰亮個相。 老爺最終也同意了,吩咐道:“萬萬不可交手,露個麵就可以了,趕緊下來。” 丁風同意,也給大家講了擂臺上的細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說你怎麼跟鄧光書一樣,一上來就急著忙慌的猛攻,原來這小子還帶罵人的。”丁小七氣的咬牙。 (換場景) 前兩場一人贏一場,第三天的比賽就是決勝了。連河間府的知府王霸河都來了,端坐中央,滄州張知縣隻能邊上坐著。丁夏賣了個老臉,也在觀禮臺的側麵落座,他想距離近點好提醒兒子,不要戀戰。 戰鼓聲一落,丁風手持亮長槍準備迎敵,對麵馬世丹橫端樸刀嘿嘿冷笑。他知道,以昨天丁風受的傷,今天右臂應該使不上力,怎可能獲勝。 兩人一交手就看出來了,丁風的槍法比馬世丹的刀法高出一截,要是跟平常不出十個回合肯定逼得馬世丹棄刀投降,但可惜丁風右臂不好用,使不上力。這邊馬世丹樸刀輪圓了當棍子猛砸。一兩下還擋得住,但幾下之後丁風的胳膊受不住了,肩頭一陣陣疼痛,槍都要握不住了。馬世丹一看機會來了,越戰越勇。 “回來!”丁老爺在觀禮臺上站了起來。 丁風剛才還有點不甘心,覺得自己的槍法比馬世丹高明多了,想靠巧力獲勝,而此時想全身而退已經沒那麼容易了。馬世丹一刀緊跟一刀封住了他撤退的路線。眼瞅著右臂慢慢抬不起來了,戰又戰不動退又退不了,他心裡慌了,一個動作慢了,樸刀就戳在右肩上,鮮血迸出。馬世丹也並不停手,繼續強攻,丁風單手持槍勉強撥檔,眼看兇多吉少。 “知府大人,勝負已分,勝負已分。”丁老爺趕緊給知府大人行禮。知府正在喝茶,好像沒看到臺上的情形。